女人抬眼就看到这一幕,心底莫名升起一股子烦躁。
她顿步,冷脸看向他:“你当真想好了要与我离婚?”
季临川点头,强压下心底的苦涩:“嗯,想好了。”
林静姝眸色沉了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后,她摔门上车,径直踩下油门奔去民政局。
一路上,两人再没多言。
手续办得很快,拿到离婚证的那一刻,林静姝神色复杂。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如果你反悔我们可以立即撤销,但出了这道门,你就和我再无关系了。”
季临川不禁有些奇怪地打量起林静姝,他本以为林静姝和他离婚后会无比开心,可这一次又一次的询问,倒让他有些捉摸不透了。
难不成她爱他?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季临川就自嘲地笑了笑,怎么可能?
他是林家的养子,和林静姝青梅竹马一同长大,但更多时候,他都是像佣人一样在伺候着林静姝。
没想到前世这一伺候就是快六十年,到他六十五岁离世时,灶上还煮着她和儿子最爱喝的小吊梨汤。
可女人从来都没爱过他,甚至连一丝感激都不曾有。
她不仅和白月光纠缠了一辈子,更是在他去世后第二天就官宣和白月光裴宴舟结婚。
就连他们的儿子季砚声都公开支持,明言他母亲林静姝就是被一个无能的丈夫耽误了一辈子。
无能?呵呵,他尽心尽力照顾了两人一辈子,到头来却被“无能”二字概括了一生。
也让他这个传闻“最潇洒”的男人,瞬间成为了笑话。
那时他飘在半空中,感受到灵魂深处都传来撕扯般的疼痛,让他连死了都不得安生。
灵魂消散的最后一刻,他绝望地闭上双眼。
脑海中唯一的念头,就是如果重来一次,他一定不要做什么无能的季先生,他要做顶天立地的季临川。
想到这里,季临川的目光飘向了民政局门口,发现裴宴舟就站在那里,身旁还跟着季临川五岁的儿子季砚声。
林静姝也显然察觉到裴宴舟的存在,方才眉目间的愁云顷刻间烟消云散。
她不自觉地扬起嘴角,快步走了出去:“宴舟,你们怎么来了?”
旁边的孩子季砚声率先开口道:“妈妈,我听说你和爸爸离婚了?那简直太棒了,我是不是终于可以叫宴舟叔叔爸爸了!”
见他如此欢呼雀跃,林静姝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
但她察觉到身后季临川正注视着这里,还是点了点头:“嗯,我和他离婚了。”
话音刚落,裴宴舟眼睛亮了起来,季砚声也蹦蹦跳跳的好不欢快。
见季临川走了出来,他还朝着他做了一个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