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吻我的额头,却被我刻意躲过。
“我累了,早点睡吧。”
我怕自己忍不住歇斯底里地质问,痛苦地闭上眼。
他愣了愣,但很快体贴地替我掖好被子,将我冰冷的手脚都抱到怀里取暖,直至熟睡也不曾松开。
我借着微弱的烛光看他,只觉得分外陌生,脑海里浮现过去他对我的种种疼爱。
原来那些情深似海,都是谎言吗?
隔日我将早早准备好的孩童衣物和玩具都理了出来,支起火盆,一件件亲自焚烧。
那几件小袄是我在知道怀孕后,激动地连夜织的,还有拨浪鼓,也是我找师傅专程学着亲手做的,看着它们一点点被火舌吞噬,我的心好像被万千根银针扎过。
谢启明下完早朝回来时,看到的便是被灰烬铺满的火盆。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上前将我搂在怀里。
“舒兰,别太难过,我听说妙法寺的高僧法力高强,特地请了他给孩子超度。”
听到这我又下意识地流出泪来,如行尸走肉般跟着他上了马车。
到了寺庙门口,他正搀扶着我下来,突然一个侍卫冲上前来。
“侯爷,有人求见……”
他不耐烦地转头。
“我不是说过今日要陪舒兰,不许任何人打扰……”
话还没说完,来人已经自作主张冲上来跪在他面前,他的瞳孔紧缩,剩下的话戛然而止。
我本以为他会发大火,正想出声劝阻,谁知他快步挡在我身前,将我探究的视线隔开,面露难色。
“舒兰,我突然想到陛下确实吩咐了我些要紧事,你先去找悟明,我去去就回。”
我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他下意识地避开了我的目光
其实在他转身的刹那,我已经瞟到了跪在地上的那人,她虽然穿着宽大的男子园袍,但那盈盈一握的腰肢和白嫩的肌肤,不是他养在外面的那位柔娘还能是谁?
我面色如常,体贴道:“既是陛下有要紧事,你就赶快去吧,不用急着回来。”
他听我这么说,松了口气,转身拉起地上的人就走,连头也没回,全然错过了我眼底的悲戚。
谢启明从前从没因公事舍弃过我,他宁可忍受陛下的责罚,晚上通宵点灯写奏折,也坚持要抽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