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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璇玑夜寒北

云璇玑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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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萧府。云璇玑跪在堂前,不敢说话。堂上,夜寒北母亲沉声叱问:“我问你,你手臂上的朱砂痣到底是怎么回事?!”云璇玑不知该怎么说。

主角:云璇玑夜寒北   更新:2022-09-10 18: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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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璇玑夜寒北的其他类型小说《云璇玑夜寒北》,由网络作家“云璇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凉州,萧府。云璇玑跪在堂前,不敢说话。堂上,夜寒北母亲沉声叱问:“我问你,你手臂上的朱砂痣到底是怎么回事?!”云璇玑不知该怎么说。

《云璇玑夜寒北》精彩片段

凉州,萧府。

云璇玑跪在堂前,不敢说话。

堂上,夜寒北母亲沉声叱问:“我问你,你手臂上的朱砂痣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璇玑不知该怎么说。

难道要她当着婆婆的面,说成婚三年身为夫君的夜寒北却从未碰过自己吗?!

云璇玑忍不住抬头看向静坐在一旁,一身锦衣卫飞鱼服的男人。

夜寒北,萧家独子,年纪轻轻便坐上了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

他剑眉星目,只端坐在那儿便像是幅画,让人垂青。

如若……不是那般冷漠的话!

云璇玑攥了攥手中丝帕:“我……”

却说不出来什么。

见她如此,萧母怒极更添失望:“自你们成婚那日我便四处求神拜佛,盼着你们能生下几个孩子,延续萧家血脉,让我能安享天年。”

“你们也总哄着我说快了,再等等。结果呢?若不是今日被我发现,你们是不是打算瞒到我死?!”

“不是的!”云璇玑忙解释,但萧母已经不想再听了。

她起身由着丫鬟搀扶,缓缓走了出去。

云璇玑望着她背影,知道老人这是真伤到了心,一时间有些无措。

这时,却听身后男人冷沉的声音响起:“云璇玑,是我小瞧了你。”

云璇玑一怔,回头看来,就对上他那双含冰的眼。

一瞬,如坠冰窟。

“你以为……我是故意的?”云璇玑字字沙哑。

夜寒北只是站起身:“不然?”

扔下这句反问,他没再多言一句,直接拂袖离去。

云璇玑下意识伸手想要抓住他,掌心却只握住了一片空无……

炽夏暑天,吹来的风却冷的人打颤。

而夜寒北这一走,直到入夜也没再归来。

冬夜的凉州城,雪色染染。

云璇玑收起准备作为寿礼送给宫内贵妃娘娘的《百寿图》,刚准备唤来丫鬟问夜寒北的消息。

门扇突然被推开。

婢女小昭快步走进去,神色急切:“夫人,锦衣卫传信来,大人……出事了!”

闻言,云璇玑脑袋空白了瞬,连小昭后面的话都听不清。

她甚至没再问,直接朝着府外跑去。

小昭见状,忙跟了上去。

入夜的凉州长街静寂无声。

云璇玑一路来到拱卫司。

然而刚靠近正堂,她脚步倏然一顿。

只见堂中,夜寒北赤着的胳膊缠着带血的绷带,血迹斑驳的飞鱼服被丢在一旁。

他身旁,一抹艳红身影坐在夜寒北身侧,熟稔地为他上着药。

夜寒北觉察到了什么,抬眸看来。

瞧见云璇玑,他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谁准你来的?”

云璇玑抿唇走上前:“听说你受伤了,我担心……”

“用不着。”夜寒北言语间充斥着厌烦。

云璇玑掐着手帕的指尖用力到青白,垂眸不敢再看。

倒是上药的女子开口:“那我便先离开了,夜寒北,下次可莫要再为我挡剑了。”

话落,她快步离去。

云璇玑抬头时,只看到她那抹背影。

片刻,她收回视线,走向夜寒北,伸手想要帮他将衣衫穿戴好。

然而夜寒北却是直接避开,嗓音透着疏离。

“不用。”

云璇玑悬空的手僵硬了几分:“她能碰,我便不能吗?”

夜寒北语气淡淡:“她与你不一样。”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她是夜寒北明媒正娶的妻子,而那女子算什么呢?

云璇玑有些呼吸不畅,而心里所想的这些却也问不出口。

她比任何人都心知肚明,夜寒北不喜自己。

就像成婚那晚他说:“你我非良人,我亦不碰你。此后岁月,你好自为之。”

夜寒北向来言出必行,所以扔下这句话后,他便大步离去。

甚至连那一杯合卺酒,都是自己一人独饮!

想到这些,云璇玑像是吞了黄连般,满心苦涩。

“夜寒北,你我……”她想问夜寒北,他们当真就不会有感情,恩爱的过一辈子吗?

然而,夜寒北只是起身打断了她的话:“我还有事,你回府吧。”

话落,便朝堂外走去,没看云璇玑一眼。

夜风呼啸着,吹得檐角的灯笼晃动。

烛光四漫,晃的云璇玑的面容也有些不真切,却还是清晰的瞧出其中的悲伤……

又过了很久,云璇玑才回了萧府。

一整夜,她不得安眠。

吹了一夜冷风,就像是吹走了精气神。

云璇玑从一早就开始咳了起来,起初只当是着了风寒,喝了姜汤,却一直不见好。

小昭看不下去,直接请了大夫来。

探过脉,小昭将云璇玑身上的厚毯往上拽了拽,将人裹紧。

才看向大夫:“我家夫人的病如何?”

大夫没说话,眉头紧皱。

小昭有些着急:“你说话啊……”

云璇玑伸手将人拽住:“小昭!”

随后看向大夫:“抱歉,她只是着急我的身体,您有话可以直说。”

大夫叹了口气:“夫人是着了风寒,只需服几幅药就能痊愈,只是……”

说到这儿,他停顿了瞬,才继续问:“只是夫人体内藏有一毒,日久积累,已经侵入五脏六腑,危及性命了!”

闻言,小昭和云璇玑都是一愣。

相比起小昭的慌乱,云璇玑强装着镇定:“可知道是什么毒,如何解?”

“石斛散,此毒乃是西域石斛花所生,长年累月接触,便会中毒。”

石斛散……

云璇玑只觉得耳中一片轰鸣,死寂。

她房中便有一盆石斛花,那是她出嫁之日,母亲亲手送与自己的。

可母亲怎么会……

云璇玑手紧攥着:“有没有可能诊错了?”

大夫摇了摇头:“绝无可能。”

云璇玑心里一团乱麻,小昭瞧出来,便做主送大夫出门。

等到回来的时候,眼圈却是红的。

云璇玑看见,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

小昭摇了摇头,跪在云璇玑身前,只哭,却不说话。

“到底怎么了?”云璇玑攥着她手。

感受着她冰凉的掌温,小昭终于绷不住,哭了出来:“大夫说您中毒太深,只有……只有三月可活了!”

闻言,云璇玑眼睫颤了颤,慢慢收回了手。

她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害怕。

“这样啊……”云璇玑喃声念着,双目无神。

突然,门被推开,萧母从外走进来,看着气氛悲戚的主仆两人,皱紧了眉。

“听闻你们刚刚请了大夫?”

云璇玑回过神,按下想要说话的小昭点了点头:“着了风寒,请人来看看。”

萧母点了点头:“下次直接请府医,你好歹是夜寒北的妻子。”

“是。”云璇玑应声着。

不管怎么说,嫁进萧府这三年,萧母待她很好。

这时,却听萧母声音再度响起:“清婳,我来是有件事想和你说。”

云璇玑有些疑惑,没等问。

就听萧母说:“萧府家规,男子终生一妻不纳妾,你得不到夜寒北的欢心,便自请下堂吧。”




    萧母并没有逼云璇玑,只是字字恳切。

    却也让云璇玑,无法拒绝。

    目送着她离去的背影,云璇玑一直挺直的背脊慢慢弯曲下来。

    小昭满眼心疼:“夫人,老夫人她……她怎么能这样!”

    云璇玑是笑着的,眼里却溢满了苦涩。

    “她说的也没错,是我没用。”

    连自己夫君的心都抓不住。

    “咳咳!”

    心情郁结下,云璇玑突然咳了起来,一声接着一声,像是要将心肺都咳出来般。

    看得小昭也跟着揪心,却束手无策。

    不知道过了多久,云璇玑才缓了过来。

    被搀着坐在软榻上,她望着窗外徐徐飘落的雪,想起了夜寒北。

    “夜寒北他还没有回府吗?”

    闻言,小昭沉默了瞬,如实相告:“大人今晨回来过,只是陪着老夫人用过早饭便走了。”

    云璇玑眼神黯了下去。

    三年了,夜寒北其实总是如此,只是她总是会存着些期望,盼着他能来看自己一眼。

    可惜,三年,从未。

    云璇玑深吸一口气,压下那些难受,朝小昭吩咐道:“我去做些吃食,你替我送去拱卫司。”

    她清楚夜寒北不想见自己,也不想惹他不悦。

    “可是夫人,您的病……”

    云璇玑摇了摇头:“没事。”

    说着,她看着小昭突然沉默了,片刻后才重新开口:“我得病之事,你不准同任何人说起,尤其是夜寒北。”

    小昭不解:“为什么?”

    云璇玑却不再回答,一人朝着门外走去。

    等一切做好,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

    日头正好。

    云璇玑目送着小昭出了门,脑海内又想起今日萧母来时说的话。

    她站在桌旁,垂眸看着桌上的宣纸,却怎么也抬不起手去拿那狼毫。

    只要想到与夜寒北和离,往后再无牵扯,心里就像有刀在扎一般。

    挣扎了半晌,云璇玑终于抬起发颤的手去拿那笔。

    突然,门被人从外推开。

    夜寒北从外走进来,而小昭就跟在他身后。

    将手中明显还未动过的食盒放在桌上,小昭便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卧房内,顿时只剩下云璇玑和夜寒北两人。

    云璇玑收回手,不知松了口气还是什么,她看向夜寒北:“你怎么过来了?”

    夜寒北只是将那食盒往前推了推:“日后莫要再做这等无用之事,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

    云璇玑喉间一哽,说不出话。

    掩在袖中的手紧了又紧,她声音沙哑:“我们非要这般生分嘛?我与你,是夫妻。”

    “该说的,三年前我便已说清。”

    夜寒北声音冷淡,像对待一个陌生人,“若你不满足,那便自行离去,我可给你一封放妻书。”

    放妻书!

    听到这三个字,云璇玑眼眶发烫。

    晨起,他母亲来逼她和离,如今,他又要给自己放妻书!

    云璇玑指甲紧掐着掌心,刺痛骤涌。

    “你这般急着让我离开,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别人?”

    闻言,夜寒北眉头微皱:“什么?”

    “那日在拱卫司,给你上药的那女子是谁,与你又是什么关系?”

    成婚三年,这是云璇玑第一次直白的问出心中疑惑。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从哪儿来的勇气。

    夜寒北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一时间,屋内气氛有些压抑。

    突然,门被敲响,小昭在外禀告:“大人,夫人,宫里来人,说让您们二位去接旨。”

    听到这话,两人对视一眼,皆有些疑惑。

    片刻后,萧府正厅。

    云璇玑与夜寒北跪在堂中,只听宣旨太监声音尖锐。




      原来,那就是嘉宁公主。


      怪不得夜寒北只说了回绝和离圣旨之事,却未提及那道赐婚圣旨分毫!


      他,原是也想娶她的。


      只是自己的存在,占了位置,碍了事!


      云璇玑想着,忍不住去呢喃嘉宁公主的名字:“叶芷吟……”


      从前在慈幼局时,她有一朋友,也叫这个名字。


      只是后来自己被云家收养,便再没了来往。


      莫名的,云璇玑心里总有些奇怪:“既走失了这么多年,又是如何寻回的?”


      听到她问话,夜寒北一愣。


      她何时对这些市井流言感兴趣了?


      但也还是回答:“走失时,嘉宁公主身上有一白玉透雕孔雀衔花佩,是公主出生时陛下命工匠特地刻制,世上仅此一枚。”


      “也是凭着这块玉,贵妃娘娘才认回了公主。”


      然而听闻此言,云璇玑耳边却是一阵轰鸣!


      若她没记错,慈幼局的姑姑说过,她被送到慈幼局时,身上就带着这么一块白玉透雕孔雀衔花佩!


      只是当年被云家收养时,那块玉佩便不见了。


      若夜寒北没有记错,世上当真只此一枚的话。


      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才是走失的那位嘉宁公主?!


      云璇玑心里一片乱麻。


      夜寒北不知她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刚迈步要走。


      就听云璇玑问:“我……可否见一见这位嘉宁公主?”


      夜寒北脚步一顿,回头看来的目光里含着冷意:“你见她做什么?”


      “圣旨一事她未必知情,你莫要做多余的事。”


      他话里句句警告,云璇玑只觉得心如刀割。


      “你以为我要对她做什么?”


      “无论你要做什么,都不能伤害她。”


      扔下这句话,夜寒北便离开了,没再看云璇玑一眼。


      云璇玑一人站在堂中,屋外冷风瑟瑟吹来,却凉不过她的心。


      成婚三年,她自认贤淑懂事。


      却没想到在夜寒北眼中,就是这般善妒之人!


      眼眶积蓄了泪意,哽的鼻间发涩。


      但最后,云璇玑只是抬手抹去了那抹温热,唤来了小昭:“去帮我递个信,就说我求见——嘉宁公主。”


      小昭是云璇玑回到云府后才跟在她身边的,并不知旧事。


      但也并未多问,领命出了门。


      半个时辰后,小昭去而复返。


      跟在她身后,还有一位女子,一身红衣,明媚耀目。


      红衣女子脱下斗篷,如主人般自顾进了堂屋在桌边落座。


      看着云璇玑,她笑了笑:“清婳,多年不见,可还好?”


      她这一句,无非承认了身份。


      眼前的叶芷吟已经没有了当年在慈幼局时的胆怯,整个人骄傲的像天上的太阳。



      “芷吟,你可知我从慈幼局离开时,曾丢了块玉佩?”


      叶芷吟挑了挑眉:“不知,姑姑从未说过。”


      她神情没有半点心虚,云璇玑紧抿着唇,视线慢慢落定在她腰间那熟悉的玉佩上。


      “那玉佩名为白玉透雕孔雀衔花佩,如此,你可能记起了?”


      闻言,叶芷吟脸上的笑慢慢浅淡。


      “你这话是何意?”


      云璇玑声音微哑:“夜寒北说此玉佩世上仅此一枚,偏偏我的丢了,如今出现在你身上。你就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这玉佩当真是你的吗?贵妃娘娘走失的女儿当真是你吗?还是这玉佩本来的主人!”


      话至此,一片沉寂。


      许久,叶芷吟才开口:“你知道,我很羡慕你。”


      “当年在慈幼局我费劲心思讨好,可姑姑却还是最喜欢你。后来云家来人想要收养一女,也是一眼看中了你。”


      “那时我为你高兴,也为自己担忧。现在凭着这玉佩,我一跃成了公主,我知你嫉妒,但清婳,我问心无愧。”


      话落,她站起身,重新披上斗篷:“还有,那两道圣旨都是我向父皇求的,外人只知你与夜寒北是和离,不会污你名声,我也算为你筹谋了退路。”


      说完,叶芷吟转身离去。


      小昭从外走进,就看到云璇玑呆坐在那出神的模样。


      “夫人,您没事吧?”


      闻声,云璇玑回过神摇了摇头:“我想一个人待会儿,你先退下吧。”


      小昭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沉默退离,带上了门。


      寂静在屋内蔓延。


      云璇玑就这么呆坐着,直到夜色侵袭,白雪倾盖了大地……


      “砰!”


      屋内被人大力推开,夜寒北脸色冷峻,挂着冰霜,张口就是质问:“我说过,不准你去找她的麻烦!”


      迎着他深邃眸中的怒火,云璇玑解释的话堵在了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


      最后只化作了一句:“所以呢?”


      夜寒北从袖中掏出一张纸,甩在了她面前。


      “这是放妻书,你自行离去,往后好自为之。”


      纸,轻飘飘的落在黑玉砖石上,白的刺眼。


      云璇玑紧掐着掌心,愣是没有捡。


      辛冷的空气从敞开的门外吹进来,呛的她忍不住想咳。


      但夜寒北在,云璇玑生生忍下,哑声开口:“夜寒北,是不是在你心里,我就只会任性,只会欺负人?”


      夜寒北皱了下眉:“你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直说什么呢?


      难道要在明知他心里没有自己时,还要去自讨苦吃,问他对她可曾有过片刻心动?


      云璇玑做不到。


      末了,她只是问:“若我说,那块玉佩是叶芷吟偷了我的,我才是贵妃娘娘走失的那个女儿,你可信?”


      夜寒北面无表情:“荒谬。”


      云璇玑心一颤。


      就听他继续说:“云璇玑,你就这么见不得人好吗?”



      呼啸的冷风从敞开的门扇灌进来,一瞬间,将云璇玑包裹,冰冻。


      她就这么在屋内站了整整一夜。


      直到朝阳照进屋内,洒下一片金色暖光。


      云璇玑才动着发麻僵硬的四肢俯身将那纸放妻书捡起。


      其上,夜寒北的字还是那么苍劲有力,也还是那么冷漠无情。


      “兹有妻云氏清婳,温婉贤淑,良善恭谨,奈何夫妻无分,命定非卿,至此各还本道,嫁娶不相干。”


      云璇玑沙哑着嗓子一字字念着,犹如刀割。


      “温婉贤淑,良善恭谨……”


      云璇玑眼中含泪,多荒唐,又可笑。


      前一刻夜寒北还在说她妒心太重,可落于纸上的文字却这般冠冕堂皇!


      滚烫的泪顺着脸颊话落,砸在纸上,晕开了墨痕……


      许久后,云璇玑慢慢将纸合起来,放进了梳妆台上的妆奁中。


      她还是不想就这么放弃,三年夫妻,她总是还妄想夜寒北对自己能有些感情!


      但云府,她确实该回去看看了。


      想到之前大夫说的那些话,云璇玑眼中一片茫然……


      一个时辰后,云府。


      餐厅内。


      云母挨着云璇玑落座,不断给她碗里添着菜品。


      云璇玑攥着筷子,却食不下咽。


      眼前这个妇人明明看上去那么好,那么爱自己,满口担忧,却为何又能做出对自己下毒的事?!


      云璇玑心绪越发复杂。


      一旁云父将她的样子看在眼里,放下筷子:“清婳,你怎么了?可是在萧家受了委屈?”


      云璇玑倏然回神,抬头就迎上云父深邃的眼。


      这时,云母也跟着放下了筷子:“是啊,清婳,你有什么就同我们说,爹娘为你做主!”


      眼前两人鬓角上染着白霜,同八年前去慈幼局将她带回时的样子,苍老了许多。


      唯一不变的,就是他们眼中对自己的爱。


      意识到这一点,云璇玑突然有些释然了。


      是不是母亲下的毒也许也没那么重要吧?


      这么多年他们对自己的爱与维护不是假的!


      人活一世,难得糊涂,不如就装作不知吧……


      想着,云璇玑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想爹和娘了。”


      闻言,云母笑弯了眼:“你啊,就是嘴甜。”


      ……


      气氛慢慢回暖,一切好像回到了云璇玑还未出嫁的时候。


      然而眼见着天色暗下,她也不得不回萧家了……


      云家门前。


      云璇玑抬头凝望着那块匾额,微微失神。


      跟在身边的小昭看在眼里,刚要开口说些什么。


      突然一阵马蹄声。


      两人回头看去,就见一个小太监从马上下来:“云小姐,贵妃娘娘请您,入宫一叙。”



      宣旨太监话音落下的那一刻。

      整个萧府死一般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云璇玑的身上。

      要知道,就算是夜寒北再不喜欢云璇玑那也是萧府内宅的事,断不会传到外面,惹人闲言。

      可现在,这圣旨一下,怕是凉州城内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落在云璇玑身上。

      纵使她不曾做错什么,怕也会有人编排些故事,讨人关注!

      云璇玑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怔怔望着眼前那抹明黄,最后目光落在身旁夜寒北身上。

      而男人浑然不觉。

      宣旨太监见两人没有动作,再次开口:“两位无需顾忌良多,这道圣旨只有萧府之内之人知晓,外边人只会以为是二位和离,不会伤了云小姐的名声。”

      “此外,小的还有一道圣旨是给萧大人的。”

      说着,小太监正了正神色:“朕感念贵妃爱女之情,特将嘉宁公主许给夜寒北为正妻,半月后成婚。”

      嘉宁公主?

      听到这个封号,云璇玑有些茫然。

      据她所知,皇室里并没有这么个人。

      但小太监宣完旨便直接走了,云璇玑无人能问,只能看向夜寒北。

      四目相对,夜寒北眸色冷淡:“和离圣旨一事,我会回绝。”

      闻言,云璇玑心一颤。

      他,并不想与自己和离吗?

      他心里是否也是有自己的?

      她忍不住去想,但下一秒,就碎在了夜寒北的话中。

      “这三年算是我对不住你,届时我会给你一封放妻书,必不会污你名声。”

      云璇玑喉咙里像梗了砂石,磨得血腥气蔓延。

      她不敢再去问两人感情:“嘉宁公主,是何人?”

      夜寒北语气平淡:“八年前,贵妃娘娘之女走失,前些日子才寻回,陛下便拟定了封号为嘉宁。”

      说到这儿,他顿了下才继续:“那日在拱卫司,你也见过。”

      云璇玑怔了下,顿时想起了那道窈窕背影。

      原来,那就是嘉宁公主。

      怪不得夜寒北只说了回绝和离圣旨之事,却未提及那道赐婚圣旨分毫!

      他,原是也想娶她的。

      只是自己的存在,占了位置,碍了事!

      云璇玑想着,忍不住去呢喃嘉宁公主的名字:“叶芷吟……”

      从前在慈幼局时,她有一朋友,也叫这个名字。

      只是后来自己被云家收养,便再没了来往。

      莫名的,云璇玑心里总有些奇怪:“既走失了这么多年,又是如何寻回的?”

      听到她问话,夜寒北一愣。

      她何时对这些市井流言感兴趣了?

      但也还是回答:“走失时,嘉宁公主身上有一白玉透雕孔雀衔花佩,是公主出生时陛下命工匠特地刻制,世上仅此一枚。”

      “也是凭着这块玉,贵妃娘娘才认回了公主。”

      然而听闻此言,云璇玑耳边却是一阵轰鸣!

      若她没记错,慈幼局的姑姑说过,她被送到慈幼局时,身上就带着这么一块白玉透雕孔雀衔花佩!

      只是当年被云家收养时,那块玉佩便不见了。

      若夜寒北没有记错,世上当真只此一枚的话。

      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才是走失的那位嘉宁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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