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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侯府夫人,被真病娇强制偏爱

梁安祯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很多朋友很喜欢《穿成侯府夫人,被真病娇强制偏爱》这部古代言情风格作品,它其实是“梁安祯”所创作的,内容真实不注水,情感真挚不虚伪,增加了很多精彩的成分,《穿成侯府夫人,被真病娇强制偏爱》内容概括:迷迷糊糊间,她意识到自己正被人抵在假山壁上,从事着某种不可描述的亲密举动......巨大的诧异和惊恐迫使她猛地推开男人,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自己的衣领。她抬头望向眼前站着的华服古装男子,大脑一片空白。怎么回事?她不是出车祸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电光火石之间,脑海中涌进一大片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叫她顿时瞪大了双眼。原来她竟然穿进了一本无意间看过的宅斗文中!还穿成了书中同名同姓的恶毒女配!于是,之后的每天她都在洗白白,然后想方设法的活下去......

主角:周晏礼沈兮月   更新:2024-01-15 11: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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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晏礼沈兮月的现代都市小说《穿成侯府夫人,被真病娇强制偏爱》,由网络作家“梁安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很多朋友很喜欢《穿成侯府夫人,被真病娇强制偏爱》这部古代言情风格作品,它其实是“梁安祯”所创作的,内容真实不注水,情感真挚不虚伪,增加了很多精彩的成分,《穿成侯府夫人,被真病娇强制偏爱》内容概括:迷迷糊糊间,她意识到自己正被人抵在假山壁上,从事着某种不可描述的亲密举动......巨大的诧异和惊恐迫使她猛地推开男人,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自己的衣领。她抬头望向眼前站着的华服古装男子,大脑一片空白。怎么回事?她不是出车祸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电光火石之间,脑海中涌进一大片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叫她顿时瞪大了双眼。原来她竟然穿进了一本无意间看过的宅斗文中!还穿成了书中同名同姓的恶毒女配!于是,之后的每天她都在洗白白,然后想方设法的活下去......

《穿成侯府夫人,被真病娇强制偏爱》精彩片段


她缺钱可以自己挣,犯不着拿命去冒险。

“好吧……”周晏礼思虑半晌,最终彻底败下阵来,“只要你帮我找到藏宝图,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商量。”

余烟嘴角微扬,心里暗爽。

周晏礼这种贪得无厌之人,往往是最好拿捏的。

虽然……也有那么点风险。

但俗话都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嘛。

“我对大哥没什么要求,”余烟说,“只盼着大哥能饶我一命,离我远些,然后……实现长嫂的心愿就好。”

周晏礼沉沉地端视着她,似是想把她生生看透:“她的心愿是什么?”

“大哥会知道的。”余烟神秘一笑,没再跟他纠缠,转身要走,“到时候……我自会把大哥想要的,亲手奉上。”

周晏礼没有拦她,只静静地目送她离开自己视线,片刻后,他不由自主地轻笑出声:“有意思。”

别看余烟方才在周晏礼面前表现得从容淡定,但实际上她心里又慌又乱。

温时微的悲剧让她认识到了,在禹州,没权没势又无保命手段的人,生活得有多么如履薄冰。

而拿走你性命的那个人,很大概率会平安无事,你连公道都无处去寻。

她都能想象得出,万一她不怕死地去报官说周晏礼杀了人,自己的下场会是怎样。

看来,跟沈兮月一同离开侯府才只是第一步,未来的路会更难。

“少夫人,您怎么才回来?二少爷似乎病得很严重,您快去看看他吧。”惊蛰一看到余烟的身影就火急火燎地迎了上去。

余烟微微一愣:“他醒了?什么时候?”

“方才刚醒,闹着要泡凉水澡呢……”惊蛰急得满头大汗,“二少爷那个身子骨,哪里吃得消凉水澡?”

“大夫请了吗?”

“派人去请了,还没到。”

余烟皱紧眉头,像是下定决心一般说:“我去看看他吧,大夫来了就赶紧请进来。”

“是。”

周晏山住在主屋的隔壁,余烟来过几次,也基本都在外间跟他说说话,这还是第一次往内室走。

眼下天色渐暗,屋里刚点了灯,一室昏黄,余烟感到心跳没来由地快了起来,掌心也渐渐渗出了密密的汗珠。

床幔后面能明显看出周晏山高大的身影。

急促的喘息声在这不大的内室来回飘荡,叫人听了不由自主地面红耳赤起来。

余烟站在床幔前犹疑不定,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夫君……你感觉怎么样了?要不要我……”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床幔里伸出的一只苍白修长的手给猛地拽了进去!

余烟脑海里嗡声一片,只觉得自己天旋地转,待反应过来之时,已经被男人整个压在了身下!

男人的身体烫得好似火烧,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更是仿佛蕴藏着千军万马,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余烟不敢与他对视,慌乱地别开脸,却又看到他被汗水濡湿的鬓发黏在发红的耳廓边。

他伸手去扶正她的脸,嘴角勾起一抹魅惑的笑意,嗓音无端暗哑:“怎么不看我?”

余烟被迫与他对视,他眼底满是潋滟的水色,眼圈因为情欲染上些许粉红,呼出的气息滚烫灼人,叫人下意识想要逃避。

“夫君……我觉得……我们这样的姿势,说话不太方便……”

“哪里不方便?”周晏山用指腹贴在她唇边,轻轻摩挲着她的红唇,眼底的欲念直白而又热烈。

余烟意识到他此刻已经被药力所迷惑,赶紧用力推着他火炉般烫人的胸膛:“你……先放开我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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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晏山却是不由分说地钳制住她的手,五指交扣压在身侧,再深深看她一眼,眼眸蓦地变深,喉结缓慢地滚动了一下。

“放开你?恐怕是……不可能了……”

说着,他视线移至那诱人的红唇,不由分说吻了下去。

急促而又炽热的呼吸扑面而来,余烟浑身一僵,只觉得自己头晕目眩,神智变得混沌不明。

怎么会这样?

明明中合欢散的是他,为何眼下鬼迷心窍的反倒成了自己?

她奋力推拒着身上这个越发狠戾的男人,却不知他素日那般羸弱的身子,怎么忽然变得这般有力?

一瞬间,她脑海里闪过无数个想法。

周晏山如今被合欢散掌控,分不分得清她是谁都另说,最关键的是,他这副身子骨,哪里经得起这样激烈的情事?

万一……

她想到这里,忽然发了狠一般,挣脱开他的钳制,狠狠抽了他一耳光!

“周晏山!你醒醒!”

女人的力道不算多大,但她抗拒的神色还是刺痛了周晏山。

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他目光呆滞地看她一眼,然后咬紧牙关,翻身坐了起来。

体内汹涌的热浪还在蚕食着他,身体分明是渴望靠近她的,心却犹如一潭死水,再也激不起半分涟漪了。

余烟理了理纷乱的发丝,轻咳一声:“那个……我知道你是受了药物的影响才会这么……这么饥不择食……我,我不怪你……”

周晏山不再看她,只冷笑一声。

“有必要吗?就为了拒绝我,疯起来连自己都骂?什么叫饥不择食?你有那么不堪吗?”

余烟尴尬地从床上爬起来,退开几步:“我这不是怕你事后想起来……会后悔嘛。”

周晏山简直要被她气笑,他抬眸扫过她戒备的视线,自嘲道:“究竟是怕我会后悔,还是怕你自己会后悔?”

余烟:“……”

她总觉得周晏山现在话里有话的,奇奇怪怪。

但她大人有大量,不想跟一个中了合欢散的人计较。

“少夫人,大夫来了,要请进去吗?”惊蛰的声音从屋外传了进来。

余烟赶忙去打开门,将大夫迎进去:“劳烦大夫帮我夫君看看,他自从宴席过后,就一直很难受。”

大夫点头,放下药箱为周晏山把脉,没多时脸色便凝重了起来。

“二少爷这是中了……媚药啊……”

余烟虽然早就知道,但眼下当着外人的面,面色还是有些绯红:“大夫可有解药?”

“解药是有,但这媚药是热毒,解药性寒,二少爷这身子……只怕吃不消……”大夫为难地说。

余烟眨了眨眼:“那怎么办?”

“少夫人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大夫的脸色也带了几分尴尬,“夫妻之事……难道还要老夫言明?”

“啊?!”

余烟做梦都没想到,搞半天,大夫的建议竟然还是只有那一招……

大夫见她神色变幻莫测,知道自己的意思已经表达得足够明显,便借口告辞。

余烟送他出门,斟酌半天,还是硬着头皮问了句:“那个……他身子骨不好……能受得住那事吗?”

大夫先是一愣,随后又暧昧一笑:“二少夫人多出些力,不就行了?”

余烟的脸彻底涨成了猪肝色。

一直在门口吹了半天冷风,她才鼓起勇气回了内室。

周晏山的状态眼瞧着比方才还要糟糕,赤红的双眸死死盯住她,几乎是在咬牙切齿地问:“你又回来做什么?!”

……

余烟好容易才恢复正常的面色,在看到他松散的外袍和胸口微微透着粉的一大片肌肤时,又噌地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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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身手不错,三两下就劈晕了恶犬。

余烟终于浑身瘫软地从周晏山身上滑了下来,寄夏过来扶住她:“姑娘,您没事吧?”

余烟点点头,有气无力地冲周晏山摆摆手:“今日多谢夫君相救,妾身先回去休整片刻,一会儿再登门致谢。”

周晏山看着她在寄夏的搀扶下走进院子,回了主屋,眼底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寒光。

惊蛰犹豫着问:“少爷,这狗……真的要打死吗?”

周晏山眼风冷冷扫过瘫在地上的恶犬:“早就该死的畜生,苟活至今,已经算便宜它了。”

惊蛰点点头,招呼护院过来把狗拖了下去。

“少夫人今日怎么忽然变得怕狗了?”

“恶人多作怪。”

周晏山冷笑一声,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自从洞房夜闹得不欢而散,两人就一直处于分居状态。

好在周晏山虽然在侯府地位不高,分到的院落很是破败,但房间并不少。

余烟霸占了主屋,相对宽敞一些。

此刻,她正呆坐在铜镜前,欲哭无泪地看着镜子里那个艳俗的自己。

原主其实五官底子不差,但约莫是出身商贾之家,品味差得离奇。

满头插满了金光闪闪的珠钗步摇,再配上那一身红底绿花的航绸对襟锦裙,活脱脱一个暴发户。

余烟接过寄夏递来的热毛巾,把脸上花花绿绿的妆容擦干净,又吩咐她帮自己把头上的首饰一件件取下来。

镜中的人终于恢复了正常的面色,干干净净的,看着纯良了许多。

只是这衣裳么……

余烟打开衣柜,眼前一黑。

衣柜里举目都是艳丽绝伦的大红大紫,还有布满金色刺绣的宝蓝翠绿,亮晃晃的,刺眼极了。

“寄夏……我只有这些衣裳吗?”

寄夏凑过来,不解地问:“这么多衣裳,姑娘还嫌不够吗?这可都是用今年最新款布料缝制的。”

“那往年的旧衣裳都在哪里?”

寄夏有些纳闷,还是引着她去了另一个黄梨木衣柜前:“这里头都是姑娘的旧衣裳,奴婢正盘算着什么时候给您扔掉呢。”

余烟打开衣柜,终于在一堆同样花式艳俗的衣裙中,找到了一套稍微素净些的蜜合色洒丝忍冬花缠枝长裙,瞧着还跟崭新的一样。

“姑娘怎么想起来穿这身?”寄夏嘀咕道,“这是您刚入府时,世子夫人送您的,您嫌难看,一次也没穿过。”

原来是沈兮月送的。

果真还是书中女主的品味好。

余烟微微一笑:“我突然觉得,这样素净些的衣裳还蛮好看的。”

说罢,她示意寄夏给自己更衣。

换了衣服,摘了头饰,余烟重新回到铜镜前端详自己,终于顺眼多了。

寄夏也禁不住连声夸赞:“没想到这样素净的衣裳反而更衬人,奴婢还从没见姑娘这般漂亮过。”

余烟正低头理着衣襟,门外传来了女子清脆的声音:

“二少夫人在吗?世子夫人有事求见。”

余烟微微一愣,赶忙吩咐寄夏去开门。

沈兮月还是穿着宴席上的那套藕色对襟褙子,搭配同色碎花纹样百褶曳地裙,像一朵娉婷袅娜的粉莲。

余烟眼角瞥到铜镜里自己和她的身影。

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

沈兮月肤白胜雪,乌发如墨,犹如瑶台仙子,而她这具身子却是肤色暗淡不均,头发稀疏发黄,叫人看一眼就想立刻转头。

难怪周晏山后期会为沈兮月着迷。

谁不喜欢跟美女贴贴呢?

这么想着,她身随心动,已经挽上了沈兮月臂弯:“长嫂怎么有空来我这?”

沈兮月还是不太习惯她的亲近,不自在地绷紧身子,尴尬地笑了一声:“弟妹,咱们还是坐下说话吧。”

余烟连连点头,拉着她坐在一旁的罗汉榻上,抱着她胳膊的手仍旧舍不得松开。

沈兮月打量着她,见她卸了钗环,还换上了自己送的衣裙,心里不禁多了几分好感。

“弟妹,我是特地来谢谢你的,同心结编得很用心。”

余烟眼神闪了闪,故作委屈地问:“长嫂是不是怀疑我心悦大哥?”

“没有的事……”沈兮月赶忙摆手否认,神态有些扭捏,“我只是注意到,你方才在宴席上说那些话时,世子的神色很是不对……所以想来问问,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余烟闻言,心里又开始为沈兮月打抱不平起来。

凭什么这么优秀的女主要配周晏礼那个渣男?

她松开抱着沈兮月的手,神色凝重地问:“长嫂,若是你知道了真相,会跟大哥和离吗?”

沈兮月呆住了。

和离?

她从未想过。

虽说禹州民风开放,女子与夫家和离的也不在少数。

但世家闺秀一旦出嫁,基本不可能和离。

“弟妹为何与我说这些?”

余烟见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多了几分审视,心里一惊,生怕她误会,赶忙解释道:

“长嫂别误会,我可不是在怂恿你跟大哥和离。只是作为我自己,是断然接受不了夫君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的,我怕我说出那件事,长嫂会生气,那还不如不说了。”

沈兮月叹了口气:“他的心若是在别人身上,我强求又有什么意义?我只是不想被蒙在鼓里罢了。”

“长嫂貌若天仙,才情卓绝,何必为了大哥这种花心大萝卜自怨自艾?在我看来,要是过不下去,咱们不如和离,免得受气!”

“花……花心大萝卜?”沈兮月被她这番话逗得呵呵直笑,“弟妹,你说话还真有意思。”

余烟见她抓不住重点,心里不免着急:“长嫂,我说的话你听进去了吗?”

沈兮月微笑:“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先跟我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吧。”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余烟凑到她耳边小声说,“我明日就带长嫂去见那个大哥养在外头的女人,长嫂见了她,自然就明白了。”

沈兮月心里一凉,绞着手中的帕子,面露难色:“直接就去见?”

余烟两手一摊:“那不然呢?都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长嫂,这种抓小三的关键时刻,你可千万别掉链子啊!”

沈兮月对她奇奇怪怪的话感到很迷茫,但却被她亮晶晶的眼睛莫名蛊惑了。

她鬼使神差地冲她点点头:“行,就听弟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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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烟一听美女长嫂愿意跟自己出门,莫名其妙穿越来的不快一扫而光。

这可是原著中的大女主!若是能跟她搞好关系,将来她还愁什么?

沈兮月身为侯府长媳,庶务繁忙,只停留片刻便施施然离开了。

余烟一直将她送到院门口,又盯着她窈窕的背影发了会呆,一转身,却瞧见周晏山一袭月白长衫立在廊下,正不动声色地盯着自己。

此刻恰逢夕阳西下,橘色的余晖洒在这姿容秀美的男人身上,为他素来苍白的面颊无端增添了几抹血色,说不出的妖冶无双。

周晏山见她回头,一时也有些错愕。

成婚一个月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见这女人打扮得这般素净。

看上去,是顺眼多了。

“方才……你跟长嫂说什么了?”他轻轻问了一句。

原著里,周晏山受尽冷眼,一生所感受到的温暖均来自长嫂沈兮月,因此后期对沈兮月的爱慕达到了近乎病态的程度。

虽然不知道如今的周晏山有没有开始对沈兮月动心,但此话一出,余烟就知道,最起码他心里是关心沈兮月的。

这与她并不冲突。

毕竟美女长嫂温柔善良,香香软软,谁不喜欢?

她实在搞不明白那些穿书文里的女配为什么非要跟女主过不去?

女主占尽天时地利人和,跟她做朋友不好吗?

“你别管,反正我是为长嫂好。”

“你会为她好?”周晏山眼风讥诮地扫过余烟,“你那点龌龊心思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住我。”

余烟蹙了蹙眉,她虽不想跟周晏山牵扯太多,但也不想听到他误会自己。

“我有什么龌龊心思?你倒是说说清楚?”

“你分明……早就对大哥……有了非分之想。”周晏山苍白的脸上隐隐浮现出一抹微红,眼神闪烁,似乎很是难以启齿。

余烟心里一抖。

她就知道原主那副做派不会瞒着周晏山。

但好在她早已想好说辞。

于是她昂起头,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老实说,我刚进门时,确实觉得大哥为人不错,一度很想跟他……嗯,拜个把子。但很快,我就发现了他道貌岸然之下的风流行径!我自然不能让长嫂受他蒙骗!”

周晏山眼底闪过一丝狐疑:“你怎么知道大哥养了外室的事?”

余烟眼睛一亮:“这么说,你也知道?”

“我不知道。”某人否认得甚是干脆。

余烟轻哼一声:“我就知道,你们男人都这样,狼狈为奸。”

周晏山:“……”

“夫君。”余烟见此刻落日温柔,心底也生出几分柔软,便轻轻推了周晏山一把,斟酌着问,“你是不是喜欢长嫂?”

周晏山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这次是真的无比剧烈,就差没把肺给咳出来了……

余烟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都成婚了怎么还这么害羞?被我说中心思而已,有必要这么激动吗?”

周晏山好容易才平复下来,一双鹰隼般的眼睛死死盯着她,嗓音充斥着愤怒:“我说你今日怎么这般反常,原来是想用这招来毁我和长嫂的声誉!”

余烟被他这阴狠的语气吓了一跳。

没想到这个周晏山看上去弱不经风,一推就倒,凶起来还蛮吓人的。

果然疯批惹不起。

她赶忙认怂:“你别激动,我没那个意思,我就见你关心长嫂,随口问了句,你别放心上。”

周晏山恶狠狠地剜她一眼:“别以为我现在打不过你,你就能信口开河,等以后……”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移开视线,没有再说下去。

余烟忽然有些同情他。

看他这副病入膏肓的样子,连个女人都打不过,放狠话也没什么气势。

她何必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周晏山眼角余光看到她此刻的表情。

无奈中透露着一丝怜悯。

刺得他心里猛的一窒。

他真是没想到,自己竟有一日会被这种什么都不是的女人同情。

真是晦气!

他气得拂袖而去,再也不愿意多看身后这可恶的女人一眼。

余烟见到他怒气冲冲的背影,还好心好意地安慰了一句:“喂,周晏山,你可千万别生闷气,容易英年早逝的!”

周晏山的背影肉眼可见地踉跄了两步,似乎更气了。

惊蛰一直远远候着,见状赶紧上去扶住他:“少夫人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别叫她少夫人!”周晏山沉声低嗤,“就她也配?”

“是是,少爷息怒。”惊蛰换了口风,“等少爷度过这段关键时期,定要将那余氏打得满地找牙!”

“她还不配我出手。”周晏山坐在床榻上,开始平心静气地调息,“去外面守着,别叫任何人进来。”

余烟的反常只是叫他烦恼了片刻,很快,他便入定成功,开始继续修炼自己的功夫了。

他如今修炼的功夫已经到达最后阶段,这个功夫邪门,越到成功的关键时刻越不能用力,因此他现在看上去无比虚弱,才会屡屡受余烟的欺辱。

不过没关系。

这样的时日,所剩无几了。

姑且叫她威风几日吧。

周晏山这厢对余烟恨得牙痒痒,余烟却是一心想跟他搞好关系。

“姑娘,您终于想通了,愿意在姑爷身上下功夫了!”寄夏见余烟正卷起袖子在膳房忙个不停,眼底又是一阵欣慰。

余烟确实是想给周晏山做点吃的。

转了一圈,她发现膳房全是些大鱼大肉,根本不适合周晏山这种缠绵病榻的人食用。

幸好她看到角落里放了一小罐牛乳,便想着用牛乳做点暖胃的甜品。

膳房的厨娘见状很是不屑:“二少夫人,您就别折腾了,前几日,您来膳房给世子炖鸡汤,差点没把膳房给烧着……”

余烟尴尬地扯了扯嘴角:“瞎说八道什么东西,我来膳房自然是为了二少爷,跟世子有半毛钱关系?”

厨娘明显不信:“您做出来的那些黑漆嘛乌的东西,哪回不是送去了世子的书房?”

“那种黑漆嘛乌的东西自然要给大哥那种黑心人吃,我给二少爷做的,那可都是白嫩嫩的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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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二少爷。”

周晏山垂眸看她一眼:“有事?”

“佳柔心悦二少爷多年,今日得见尊荣,感怀不已……”

周晏山眉尖微蹙,似是不耐:“长话短说。”

薛佳柔没想到自己的真情告白到了他那里,竟然连听都不愿听完,不禁红了眼眶,壮着胆子冲他喊道:“佳柔……想嫁给二少爷!”

“我已经娶妻了。”周晏山神情冷淡,言简意赅。

“我知道!”薛佳柔急道,“可是你方才也听到了,她根本就不喜欢你!还一心想着要与你和离呢!”

周晏山狭长的双眸从她脸上扫过,妖冶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森冷的笑意。

“和离?她做梦。”

说罢,他森冷的眼神又直直望进薛佳柔眼底:“你也一样。”

薛佳柔被他的眼神吓得一哆嗦,几乎要站不住,但仍旧强撑着昂起头朝他嚷着:“我一定会如愿以偿嫁给你的!”

周晏山冷笑一声,转过身懒得再看她,只当她早已不存在一般。

薛佳柔自小也是被娇宠着长大的,哪里受过这样的忽视?当下便掩面大哭着跑开了。

沈兮月收到余烟的眼神暗示,正巧往这边来,被哭着迎面跑来的薛佳柔撞了一个踉跄,好容易才稳住身体,却见薛佳柔已经跑没影了。

芍药扶着她皱眉低骂了一句:“薛小姐怎么这般莽撞?撞了人竟不道歉。”

“无妨,我又没受伤。”沈兮月眼底闪过一丝担忧,“方才瞧薛小姐哭得厉害,也不知道出什么事了。”

“会不会是跟二少夫人起冲突了?”

芍药扶着沈兮月继续往前走,却见周晏山正站在净房门口,不知在想什么。

“二叔?”沈兮月疑惑地喊了一声,“你在等弟妹?”

周晏山转过身来,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我当她怎么半天不出来……原来是在等长嫂。”

“那就有劳长嫂照看她一二了。”他朝沈兮月拱手一拜,“晏山先告辞。”

芍药盯着他的背影暗自嘀咕道:“二少爷跟二少夫人感情可真好呀,连来个净房都要陪着。”

沈兮月却是察觉出了异样:“你守在外头,我进去看看。”

余烟正愁眉苦脸地托腮坐在窗边,见沈兮月进来,立马撅起了嘴:“长嫂……”

“你在净房躲着做什么?”沈兮月走上前拉起她,“虽说这里打扫得整洁,但到底不是什么干净地方,走,我们出去说话。”

“周晏山走了?”

沈兮月微微颔首:“二叔见我来,就离开了。”

余烟叹了口气,跟着她往外走。

“究竟怎么了?”沈兮月将她带到附近的八角亭,忧心忡忡地问,“我还从来没见你露出过这般失魂落魄的神色呢……你跟二叔之间,出什么事了?”

余烟沉默不语,实在不知该从何说起。

“我得罪了周晏山,往后日子可能不好过了。”

沈兮月眼神中满是困惑:“我瞧着方才在席间,二叔为你夹菜盛汤很是体贴,不像是与你结仇的样子啊……你具体说说,怎么忽然有了这样的担忧?”

“方才……我跟薛小姐说我想要和离的事,不小心被周晏山听到了……”余烟脸色惨白,眼神飘忽不定,似乎在回忆方才与周晏山交涉的场面,“他很生气,说这辈子都不可能跟我和离,那我想要离开侯府,岂不是无望了?”

“你怎么会跟薛小姐说和离的事啊……”沈兮月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过话说回来,二叔看上去对你并非毫无感情,你又何必执意要与他和离呢?”

余烟一脸茫然地抬头看她:“长嫂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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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难道没想过,跟二叔夫妻恩爱琴瑟和鸣吗?”沈兮月目光清浅温柔,“二叔跟世子不一样,既不会对你不闻不问,也不会勾三搭四,虽然身子骨是差了点儿,但身在侯府,不用吃苦受累,就那么将养着,也不是不可以啊。”

余烟听她这么说,眉梢猛地一跳。

跟周晏山好好过日子?

这从来都不在她的计划内!

因为她知道周晏山根本就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一个从小缺爱长大的人,心里往往有很多的阴暗面。

这些阴暗面一旦被激活,身边的人多少要受牵连。

原著中,周晏山就是为了沈兮月因爱生恨,最后才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她哪里有勇气去挑战这种易燃易爆物?

她原本指望充满爱与正义的沈兮月能够治愈他,但眼下显而易见的是,和原著中写的一样,沈兮月对周晏山半分想法都没有。

那……她自己,有没有这个能耐呢?

她有没有可能替代原著当中沈兮月的角色,成为治愈周晏山的那个人?

沈兮月见她神思混乱,知道她此刻定然在为此纠结,便又开口劝说道:“弟妹,你知道吗?事实上,我在世子身上花过很多心血,如今也是彻底死心了,才会动了和离的心思。

“我始终觉得,能成为夫妻是一种缘分。

“你不能试都没试,就觉得自己跟二叔一定没有好结局。

“若是你努力了,最后发现还是不行,到时候再离开他也不迟啊。”

余烟一直垂着眼睑,没有再说话。

“弟妹,你再好好想想吧。”沈兮月站起身,“我先回席间去了,你若是觉得心烦意乱可以不回去,母亲那里,我帮你说。”

余烟一直在八角亭坐到日暮西斜,才终于施施然回了自己院子。

周晏山又在院中浇花,夕阳余晖洒在他月白长衫上,将他衬得无端温柔了几分。

她也许可以跟他试一试,她想。

余烟倚在院门边凝望了他半晌,终于轻轻唤了一句:“夫君。”

周晏山回过头,嘴角溢出一个略带宠溺的微笑:“夫人回来了?一起用晚膳吧。”

惊蛰和寄夏赶忙在院中摆起了晚膳。

余烟环视整个小院,第一次觉得,这里有了几分烟火气。

两人面对面坐下。

余烟看着满桌子都是自己爱吃的菜,不禁朝周晏山弯起嘴角笑了笑:“夫君何时准备的这些菜肴?”

“我见你中午宴席没吃什么,特地叫惊蛰去寻香楼买的。”周晏山脸上的神色亦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手上动作不停,为她盛了一碗鸡汤。

“多谢夫君。”余烟喝了口鸡汤,露出满足的笑容,“我还真的有些饿了。”

说罢,余烟便埋头苦吃起来。

周晏山却没动筷子,而是一直目光深沉地盯着她。

余烟感受到他颇具压迫感的眼神,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

“夫君一直盯着我做什么?有话要说?”

周晏山修长的手指缓缓敲击着桌面,眉眼间带了一丝沉郁。

“有话要说的……应该是夫人吧。”

余烟眼皮子猛地跳了跳,随后放下筷子。

“夫君……我想过了,”她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今天我说的那些有关和离的话……惹怒你了,我今后不会再动这样的念头了……我们好好过日子吧。”

周晏山瞳孔微缩,声音听上去波澜不惊:“哦?是吗?……你确定能做到?”

余烟用力地点点头,眼神无辜而乖巧:“确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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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晏山于是将发生在余烟身上的离奇症状说了一遍:“如今,只有仙云派的医门妙术可以救她了!”

“我先去瞧瞧。”

沈兮月忧心忡忡地跟着周晏山去见余烟。

看到往日生龙活虎的余烟,如今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沈兮月忽觉鼻尖泛酸:“二叔,你先回避一下。”

周晏山知道沈兮月有些本事,二话不说就走了出去,还顺道带上了房门。

沈兮月摸出自己身上的荷包,轻轻念了一句:“请恕兮月无礼,今日进入秘境,只为救人性命。”

说罢,沈兮月按住余烟的手,两人一起消失在了白光之中。

沈兮月口中所说的秘境,就是书中给原主开的金手指,是一片虚幻之地。

秘境中有一处灵泉,解毒有奇效。

沈兮月将余烟整个人都浸泡在灵泉里,并四处搜集解毒的草药。

忽然一个清润低醇的声音传了过来。

“月儿?”

沈兮月蓦然回首,见一名眉清目秀的白衣男子飘然而至。

“师兄。”

男子正是沈兮月的师兄,仙云派的现任掌门,裴景煜。

“你怎么带外人进入秘境中来了?”裴景煜眼神扫过昏迷不醒的余烟,语气里含了一丝淡淡的质疑。

沈兮月抿了抿嘴:“兮月知错,但是此人对我十分重要,我不能眼睁睁看她中毒身亡。”

“中的什么毒?”

“苗疆毒菇粉。”

裴景煜看了看沈兮月手中采的几味药材,无奈地摇了摇头:“毒菇粉需在十二个时辰之内服下天山雪莲,否则就会永远痴傻不醒了……你采的这些药材,都没有用。”

“那怎么办?”沈兮月脸上满是焦虑。

“此人,当真对你如此重要?”裴景煜泉水般的眼神洒在沈兮月脸上,语气间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不瞒师兄,眼下,她是对兮月而言,最为重要的人了。”

裴景煜闻言,瞳孔微缩,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从袖袋中取出了一颗莹白的药丸:“拿去喂她吧。”

“多谢师兄!”沈兮月眼前一亮,接过药丸喂给了余烟。

药丸入口即化,沁凉舒爽,余烟只觉得自己从舌头开始慢慢苏醒,很快便恢复了神智。

她缓缓睁开眼睛环顾四周,见周围雾气缭绕,自己泡在闪着微光的池子里,池边还站了两名谪仙般的人物,不由悲从中来,放声大哭道:“我的老天爷啊!没想到我这一世,竟然这么快就登上极乐世界了!我还什么都没享受到呢……”

沈兮月见她当真哭得稀里哗啦,知道她已无大碍,不由哭笑不得:“弟妹,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我是谁!若是你真死了,那我岂不是也死了?”

余烟一脸茫然地抬头看她,泪水还凝结在长长的睫毛上:“长嫂?这是哪?”

“这是仙云派秘境。”沈兮月耐心地向她解释,“这位就是我的师兄,裴景煜。”

余烟将视线转移至裴景煜脸上,再次惊为天人:“长嫂……你师兄长得,还真是跟神仙一样好看。”

裴景煜也被她逗笑了:“还不知夫人尊姓大名?”

“我叫余烟!”余烟从灵泉里爬起来,竟然发现自己的衣衫半点没湿,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这个池子虽然叫做灵泉,但事实上并不是泉水,只是一股真气。”沈兮月笑道,“寻常伤口,只需在灵泉泡上半日就可以痊愈。”

余烟这下可算明白了,这个秘境其实就是沈兮月的自带空间,难怪这般神奇。

果然,抱紧沈兮月的大腿不动摇,这步棋走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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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烟心想,这孩子还真是不知人间险恶。

她此刻恨不能找十个八个保镖护着自己才算安心。

就在她鬼鬼祟祟往钱庄挪动的路上,一辆颇为华丽的马车拦住了她的去路。

骨节分明的手从马车里探出,轻轻挑起车帘。

“方才远远瞧着,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弟妹不回府,在外头闲逛什么呢?”

周晏礼俊美卓绝的脸若隐若现,嘴角挂着讥诮的笑意。

真是冤家路窄!

余烟暗道一声不妙,身体率先反应过来,竟一句话也顾不得说,抱着怀中的木匣就朝人群拥挤的中心街道狂奔而去。

留下周晏礼呆愣当场。

“世子,咱们要追吗?”白枫斟酌着问。

周晏礼嗤笑一声:“白枫,你说她好好地跑什么?”

白枫不知如何回答。

周晏礼很快便好似想明白了一般,无奈地摇了摇头:“还不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

余烟若是知道周晏礼对她的看法已经到了自我攻略的地步,多少要嘲笑他几句自作多情。

她还不是舍得不自己怀里抱着的那五十两黄金?

一直到妥善存好,她才算是解除了草木皆兵的禁制。

她把先前承诺的十两银票塞给麒麟:“这些你拿去置间小院,再报个私塾念书,省着点应该够花个一年半载的……不够了再来找我也行,我总不会一直穷困潦倒下去。”

谁知麒麟根本不肯收:“姐姐还是不肯要我吗?”

余烟叹气:“我不知道怎么说你才明白,一个人生活虽然寂寞了一些,但你是个独立的个体,若是跟了我,你就只是我的影子,没有自我了,你懂吗?”

“我愿意做姐姐的影子。”

余烟见他油盐不进,好话说尽了也劝不走,只好把银票往地上一掷,故意板起脸来说:“好好跟你说你听不明白,非要我把丑话说出来你才肯走吗?”

余烟说到这里,不出意外地又看到了麒麟眼圈泛红,可怜巴巴的样子,心里瞬间一窒,伤人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只好扭头离开。

她按原路返回,终于找到自己的马车,狠狠心爬上马车,没再回头。

马车停在侯府门口,她下车时到底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麒麟没有跟着自己后,暗自松了口气。

萍水相逢的缘分,她不想牵扯太多,及时止损才是最佳。

门房看到是她,给她开了扇偏门将她放了进去。

她凭着记忆往周晏山的院子走。

竟没想到,拐了一个回廊后,在假山后一条绿竹掩映的小路上,又“偶遇”了周晏礼。

这人今天简直阴魂不散了!

余烟恨不能爆粗口骂人。

“弟妹似乎不太想见到我?”周晏礼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戏谑和笃定,“还是故意在跟我玩欲擒故纵?”

余烟翻了个巨大的白眼给他:“大哥,您今天忘吃药了?”

周晏礼脸色一变:“弟妹,再怎么开玩笑也得有个限度,我可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你!”

“大哥将我堵在路上,是想要将骚扰弟妹这件事,闹得侯府人尽皆知吗?”

周晏礼暴怒,脸上肌肉乱跳:“你在胡说些什么?”

“既然大哥听不懂我委婉的说法,那我就直白地跟大哥言明了。”余烟想了想,冷声开口说,“我对大哥这种朝三暮四的人毫无兴趣,也根本不屑于陪大哥玩任何游戏,还请大哥今后能有多远,就滚多远,除了必要家宴,我不想再私底下再见大哥一面!”

周晏礼瞳孔猛地一震,难以置信地盯着余烟:“弟妹……你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你中邪了?”

“中邪……”余烟回味着这两个字,轻笑一声,“没错,以前的我确实是中了那么一阵子邪,对大哥说过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大哥都忘了吧,牢牢记住我今日说的就行!”

周晏礼咬紧后槽牙,忍不住伸手拽住她的胳膊:“怎么会?就在三日前,你还说你要在我生辰宴上对我说出自己的心里话……怎么眨眼间,你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心里话?”余烟想了想,抬眸看他,“没错啊,这些就是我的心里话。”

“是不是因为时微的事生气了?”周晏礼终于替余烟的反常找到了借口,“阿烟,我跟时微,真的什么都没有……”

余烟感觉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难怪原主那个恋爱脑会被周晏礼这种海王蛊惑。

这人简直太不要脸了!居然叫她阿烟?

他也配?

“大哥……你在我面前就别演了,没那个必要。”余烟不耐烦地摆摆手,“我今天出门一整日,真的很累了,咱们就此别过,再也不见!”

余烟说着就想离开,却没注意又被周晏礼一把拉住了。

这回,他脸上不再挂着伪善的温柔,转而换上了一种极致冷漠的神色。

“余烟,我还真是小看了你。”他将余烟拉至身前,意味不明地打量着她,“你带兮月去见时微,竟然不是出于嫉妒……你究竟想做什么?”

余烟从他的眼底嗅到了一丝前所未有的危险气息,瞬间脊背发凉。

直觉告诉她,周晏礼并不像她想象中那么简单。

他海王的外表底下,不知道包藏着怎样的祸心!

她眼底染上了一抹惊恐,下意识想要挣扎着逃开,却怎么也挣脱不开男人的钳制。

“想跟我斗?”周晏礼眼角忽然带了一丝森然的笑意,“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叫你声败名裂,烂进泥土里,永世不得翻身?”

说着,他俯下身,渐渐靠近了余烟……

余烟这下真的慌了,她用尽全力想要推开他,却无论如何也使不上劲,眼泪都急得涌了出来……

她知道周晏礼想要做什么!

若是她在此刻被他轻薄了,那么以她从前臭名昭著的过往,肯定不会有任何一个人相信她!

她会遭万人唾弃!

连沈兮月和周晏山也不会原谅她!

然而,预料中的亲密接触并没有发生。

余烟感觉自己身体忽然变得轻盈,像被一阵风梦幻般地席卷着逃离了周晏礼的禁锢!

一直到完全脱离险境,她才睁开双眼。

随后,她瞳孔地震,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救了自己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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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

余烟心有余悸地看了看自己所处的环境。

这孩子,竟然直接一阵风把她带到了侯府最高的阁楼顶层回廊!

他是有什么魔法吗?!

“你……你该不会是什么仙门弟子吧?”余烟斟酌着问出了心里的惊诧,她明明记得原著里没有玄幻情节来着……

麒麟还是穿着他那身破烂衣裳,但在阁楼半空的微风轻拂下,竟颇有几分遗世独立,仙风道骨的味道。

“姐姐想多了,我只是轻功比较好罢了……”

余烟张大了嘴,半晌才回过神:“你……小小年纪,竟然已经是个绝世高手了?!”

麒麟谦虚地笑笑:“只是轻功好,算不上高手。”

余烟感慨不已,瞧瞧这孩子多低调,神功盖世还这么自谦。

“那方才你在集市被人污蔑,为何不用轻功逃走?”

麒麟神色端方,一本正经地说:“我下山之前,师傅交代过了,千万不能仗着自己功夫好就欺负人。不是我做的事,自然会真相大白,我没必要逃!”

余烟:“……”

这什么师父,一看就不知道人间险恶。

“姐姐,你也觉得我很厉害吧?”麒麟又眼巴巴地看着她问,“这回总可以让我跟着你了吧?”

余烟在心里盘算了片刻。

她确实需要一个功夫好的人跟着自己,否则下次再遇到周晏礼这种情况就麻烦了。

但……她毕竟是个已婚妇人,不太方便走到哪都带着个异性。

虽然在她眼里,麒麟只是个孩子。

但他实际上已经比她高出一个头了。

“那个……麒麟,”她想了想问,“你真的这么想跟着我吗?”

麒麟眼底满是惊喜:“当然了!”

“你也看到了,我在侯府地位不高,也算得上是身不由己……实在没本事帮你安排什么差事。”余烟顿了顿又说,“但你轻功盖世,或许听说过暗卫这个职业……”

“姐姐,我知道暗卫!我大师兄就是做这个的!我愿意做姐姐的暗卫!”麒麟兴奋不已,像只摇头晃脑的小柴犬。

余烟爱怜地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就是委屈你了。”

“不委屈!”麒麟把头摇出了残影,“只要能跟着姐姐,我做什么都愿意!”

“你也不用时刻跟着我。”余烟说,“我休息的时候,你也一样可以休息,若是有事了,跟我打个招呼,随时都能走……工钱我会用私房钱单独付给你,咱们就不搞卖身契那一套了。”

麒麟哪有不情愿的?他都恨不能即刻上岗。

余烟表示自己回了院子就没有危险了,便打发他去置间宅院,换身衣裳,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余烟见他一阵烟似的消失在眼前,心中激荡不已。

谁能料到,她竟然误打误撞地拥有了自己的暗卫!

还是个这么厉害的王者暗卫!

“姑娘,世子夫人身边的芍药求见。”寄夏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请进来吧。”

芍药进门后,朝余烟行了个礼,递上一张信纸:“二少夫人,这是世子夫人给您的方子,世子夫人眼下忙着温姨娘进府的事,就不特地过来找您说话了。”

余烟接过信纸,见是沈兮月早上提过一嘴的美白方子,还附赠了一个乌发生发的妙方,心里顿时一阵喜悦:“帮我谢过长嫂。”

芍药离开后,余烟就迫不及待地把寄夏叫进门:“你照着这个方子,去帮我抓些药材回来。”

寄夏粗略扫了一眼信纸:“姑娘,这方子上的药材都很罕见,怕是要不少银子才能买全……咱们……”

余烟从荷包里取出一张银票递给她:“你去宝汇钱庄把这张银票兑了,应该够买方子上的那些药材了,再买些素净点的布料回来,给我做几身新衣裳。”

寄夏大吃一惊:“姑娘哪来的银票?”

余烟把自己意外挣到赏金的前因后果给她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虽然五十两黄金不是个小数目,但我想着,也不能坐吃山空,尤其我吃的这个药方还很昂贵,少不得还得想个生财之道。”

寄夏听着听着,忽然泪流满面:“姑娘真是长大懂事了,虽然老爷夫人不疼您,但您自个儿争气,才是顶好不过的!”

余烟听她这么说,不免好奇地问:“寄夏,你说,我爹娘就我一个女儿,为什么连份像样的嫁妆都不给我准备?再怎么重男轻女,也不至于这样不讲情面吧?”

“其实奴婢记得,姑娘七岁之前,老爷夫人是很疼您的,”寄夏比原主大三岁,记忆要较原主深刻一些,“七岁之后,忽然变得对您不闻不问了……”

“我倒没你说的这些印象了,我觉得家里只有三哥一个人待我好些。”

“姑娘出嫁的时候,三少爷把他的私房钱都拿出来贴给您了,只可惜……”

只可惜原主大肆挥霍,买了一大堆有的没的,没几天就把自家三哥给的几百两花了个精光。

衣柜里那些花不溜秋的俗气衣服就是这么来的。

余烟想到了就气。

她清咳一声:“从前是我不懂事,等我改天找机会见三哥一面,跟他商量看看,有没有什么挣钱的路子。”

余家是禹州最大的商户之一,家中产业包括但不限于漕运,布匹,田庄,酒楼,几乎涵盖了整个禹州的衣食住行。

余家三子在经商方面也颇有天赋。

老大老二早已在漕运和食盐市场站稳了脚跟,老三才刚及冠,也有了自己的几个铺子。

余烟准备从三哥余辰光那里下手,好从余家庞大的商业帝国里分一杯羹。

寄夏出门买药材的时候,余烟提笔写了一份未来规划,正托腮苦思冥想之时,头顶传来了周晏山的声音。

“你今天……见到祁萧了?”

余烟被他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中的笔抖落在地,她也顾不得捡,连忙把桌上写着的纸揉成了一团。

“不必藏,你那狗爬字,没人看得懂。”

周晏山找了张椅子坐下,他今日出门多走了几步,脸色越发苍白得没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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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门大户纳妾的虽然多,但极少有这种刚成婚不久,正妻还没诞下嫡子,便迫不及待要纳妾的。

这要是传出去,周晏礼平素风光霁月的好形象可就毁了。

他心底百转千回,沉默半晌后忽然轻笑出声:“谁跟夫人说,我与时微是那样的关系?”

沈兮月疑惑地看向他:“难道不是么……”

温时微也没否认啊。

“时微是我从前夫子家的千金,她家中遭遇变故,一个人落难来禹州,我总不能置之不理……这才给她安排了个落脚之地。”

余烟皱紧眉头,看来周晏礼为了维护自己的君子形象,是打算否认跟温时微的关系了。

她可不能叫他如愿。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眼下若是就这么放过这对狗男女,将来少不得还要藕断丝连,徒惹沈兮月伤心。

余烟假装意外又惋惜地看向温时微:“原来大哥从未想过要纳温姑娘为妾?”

温时微双眼红肿,看向周晏礼的表情带了一丝不解,显然没料到周晏礼会突然翻脸不认人。

余烟见状,又继续开口刺激她:“既然温姑娘与世子不相干,那我们今日登门拜访实属唐突,还望姑娘见谅。只是……”

她说着又为难地看了温时微一眼:“只是这间宅院是世子名下的,孤男寡女……说出去到底不光彩,难免影响温姑娘闺誉……”

周晏礼听她这么说,眸底寒光森然:“那依弟妹所言,眼下该当如何?”

“大哥自然应当跟温姑娘撇清关系。”余烟拿眼角打量着满面泪痕的温时微,刻意用上了几分残忍绝情的语气,“还请温姑娘现在就搬出去吧。”

“她一介弱质女流,你要她流落街头?”

“大哥果真善良仁义,只是大哥这般做派,将来温姑娘怎么嫁人?”

“你……”周晏礼被她气得说不出话,眼底的怒火像要吃人。

温时微吓得小脸发白,泪如雨下,她怯生生地伸手去攥周晏礼的长衫下摆:“世子……求求您别赶时微走……时微除了世子,已经一无所有了……”

周晏礼见她梨花带雨,眼底闪过一丝不忍和几缕意味不明的深意,最终只好长叹一口气:“罢了,就依夫人所言,将人抬进侯府吧……尽量低调些,莫叫外人看了侯府的笑话。”

余烟狐疑地盯着周晏礼。

他分明不是什么深情人设,怎么会这么轻易就答应纳妾?

难道原著中说他对温时微另有所图是真的?

周晏礼这时也回头深深凝望了余烟一眼。

那眼神叫人不寒而栗,余烟下意识就往沈兮月背后躲了躲。

“弟妹方才能说会道,此刻怎么只会往人身后躲?”他冷声开口,“搞得侯府家宅不宁,弟妹很得意是吗?”

余烟躲在沈兮月背后翻了个白眼,正想怼他两句,却听得沈兮月说:“弟妹也是一片好意,世子此话言重了。”

周晏礼冷哼:“夫人几时变得与她关系这般要好了?”

沈兮月听他语气不善,也不敢再与他较劲:“妾身与弟妹是妯娌,又年龄相仿,走得近些无可厚非,世子若是不喜欢,妾身今后多注意就是。”

听到沈兮月这般低声下气,余烟才意识到,周晏礼毕竟是世子,真把他惹火了,在场谁都招架不住。

周晏礼显然还在气头上,只似笑非笑地盯着余烟看,半晌都不说话,似乎在盘算着怎么对付她。

就在余烟心里发毛之际,一名侍从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启禀世子,侯爷有急事找您!”

周晏礼冷冷瞪了余烟一眼,转身拂袖而去。

沈兮月拍拍她的手:“没事了,他走了就不会再为难你了。”

“我是怕大哥回去为难长嫂你。”

“人家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只要你少横插一脚,什么事都不会有。”一个熟悉的声音透过院墙传了进来。

余烟探出头去一瞧,见周晏山正从马车上下来,眉目冷峭,不带一丝表情。

难怪周晏礼会走得这么突然,原来是某人出手相助了。

余烟冲他咧嘴一笑:“夫君。”

周晏山漫不经心地瞥她一眼,眼神移至她身后走出来的沈兮月身上:“长嫂。”

沈兮月微笑着朝他颔首:“难为二叔跑一趟。”

周晏山走近余烟,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将她拉至身后:“贱内顽劣,给长嫂惹麻烦了。”

“弟妹一心为我,只怕今日得罪了世子,往后还需多加小心。”

余烟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

只觉得他们二人一个矜贵清隽,一个娉婷绰约,甚是相配。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脑中油然而生。

既然周晏礼不懂得珍惜沈兮月,周晏山将来又迟早会爱上沈兮月。

不如……撮合他们?

若是他们二人双向奔赴,那周晏山将来也不会疯批,沈兮月也不会为情所伤,简直皆大欢喜!

想到这里,她甩开周晏山的手:“夫君,我突然想起来,我好久没回娘家了,今天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打算回家看看!”

沈兮月闻言也说:“那二叔不妨陪弟妹一同去瞧瞧?”

“不必了!”余烟连连摆手,“他身子骨不好,强撑着出趟门已是极限,眼下还得劳烦长嫂送他回府才是。”

周晏山漆黑的眸底深不可测,眼尾眯起,染上了几分危险气息:“余烟,你究竟想做什么?”

自然是帮你成就一段大好姻缘啊!余烟朝他暧昧地眨眨眼,在心里恨铁不成钢地暗骂了他两句,然后挤出一个谄媚的笑脸:“夫君,不好意思,我先走啦,放心!长嫂一定会照顾好你的!”

说罢,她不等两人回答,飞快爬上了自己的马车,扬长而去。

沈兮月望着马车飞驰而去,嘴角泛起几缕无奈的笑意:“弟妹实在太调皮了……不如,二叔你先回府吧,我吩咐下人再去找辆马车来。”

“不必了,长嫂还是先坐我的马车回去吧,我突然想起来,我也有些事需要处理。”

沈兮月见他满脸诚意,料想他定然还是想去找余烟,便却之不恭地上了他的马车:“那就多谢二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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