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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令容齐浔小说

佚名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春宁愣住,呆怔望着封卿,不知作何反应。封卿微微垂眸。春宁被他一看,心底登时一阵冷意,连连叩首,退出內寝。此间唯余封卿一人,他静默片刻,似听见门外雨声,转眼,瞧着夏雨越发的大,微微蹙眉:“高风。”

主角:云令容齐浔   更新:2022-09-10 23: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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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令容齐浔的其他类型小说《云令容齐浔小说》,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春宁愣住,呆怔望着封卿,不知作何反应。封卿微微垂眸。春宁被他一看,心底登时一阵冷意,连连叩首,退出內寝。此间唯余封卿一人,他静默片刻,似听见门外雨声,转眼,瞧着夏雨越发的大,微微蹙眉:“高风。”

《云令容齐浔小说》精彩片段

夜色漆黑,夏雨阵阵打在蕉叶上,声声入耳。


红色灯笼挂在内院走廊上、卧房中,给冷肃的夜平添几分诱色。


靖元王府內寝,女子搀着醉醺醺的男子,望着他出尘的眉眼,满目欣喜与羞涩,她拿过桌上的清茶:“来,将这醒酒茶喝了。”


男子睨她一眼,目光多了醉意,不似平日里那般清冷,他接过茶盏,仰头一饮而尽。


帷帐徐徐落下,红被翻浪,满室旖旎,不知多久,窗外夏雨依旧,天边逐渐泛起鱼肚白


……


冷,很冷。


叶非晚感觉自己如坠冰窖一般,冷意顺着她的肺腑爬到心口。


可却又很热。


那股热意沿着她的身子传遍七经八脉。


蓦然,她低呼一声,睁开眼睛。


白色帷幔,敞亮大床,雕花床阑,紫檀木香,还有……身边的男子。


“啪——”叶非晚心中一怒,手已先于脑子打了出去,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登徒子!”


封卿的脸颊侧到一旁,脸上手印分外明显,他望着身下的女子:“叶非晚,如今你倒是装贞洁烈女了?”


装贞洁烈女?


叶非晚怔了怔:“你这是何意?”


她没有装什么贞洁烈女,她应当是死了的,在靖元王府冷院中,害了痨病死去,却为何……此刻安好无忧的在这里?


这里?


叶非晚飞快环视了一眼眼前场景,熟悉的摆设,这是封卿的內寝。


转眸又望向跟前男子,眉目如画,出尘的样貌,矜贵华丽,只是不知为何却少了几丝沉稳,多了几分意气风发。


为何,这般不同?


“叶非晚,你又在耍什么花样?”封卿见她举止这般诡异,只当她心底还在想着耍些奸计诡计,“如你所愿,圣上亲自赐婚,你还不满意?”


圣上亲自赐婚?


叶非晚终于有所反应,她坐起身子,昨夜的缘故,她咬牙忍着。


封卿望着女人浑圆肩头、牙白肌肤,双眸一深,昨夜虽被下药,他却未曾忘记那场景。


“圣上……赐婚?”她艰涩开口。


可圣上赐婚时,分明是……三年前? 


封卿眉心紧皱,一时之间竟有些看不透这个女人。


许是没得到男人的回应,叶非晚扭头望他,却一眼望进他的双眸中,毫不掩饰的嫌厌与怀疑,与成亲前如出一辙,至于成亲后,王妃该有的一切,尊重、权势,他都给了她,除了爱而已。


叶非晚越发怔忡,脑海混乱一片,神情尽是茫然。


“怎的?又要装无辜?昨夜给本王下药时,你可是热烈的紧!”一想到昨晚,封卿的声音便越发阴冷,他没想到,她竟无耻大胆到这般地步!


下药?叶非晚终于望向他,几乎无意识问道:“哪一次?”声音嘶哑。


她对封卿下过两次药——


圣上赐婚那日,她只想快些成为他的女人,用了药,二人有了肌肤之亲。


洞房花烛夜,他不肯碰她,她再一次用了药,这一次封他谨慎了许多,可叶非晚双眼含泪的递给他,他虽然疑心却还是喝下,二人顺利度过良宵。 


封卿似乎也被她问的一愣,继而讥讽一笑:“看来叶姑娘对下药这种事,做的得心应手啊!难怪圣上昨日方才赐婚,你便能给我下药!”话落,人已经翻身坐在一旁,拿过雪白里衣,套在身上,慵懒便要走下床。


圣上昨日赐婚……怎会……


圣上赐婚,分明是三年前,可她分明已经受三年不爱折磨,而今……


可这一切,却又这般真实,真实到她甚至不能说服自己只是一场梦。


叶非晚睫毛微颤,望着正要离去的男人背影。


“你放心,”她出声阻止了他离去的动作,“昨夜,我只当你我二人露水情缘罢了,我不会嫁与你。”


上天既然要她重来,她只想……平常活着,前世是她自不量力,以为能捕获他的心,却终是把自己熬死了。


如今,她再不愿招惹他。


封卿身姿停顿。


叶非晚却强忍着身下的不适,捡起地上的衣裳,亦不在乎封卿探究的眼神。


穿好衣裳后,看也没看正坐在床侧依旧紧盯着她的男人,起身走到门口。


“吱——”不想雕花木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夏雨夹杂着冷风涌进来。


叶非晚本就不适,被门这么一冲撞,登时身子不稳倒在地上。


“啊,叶姑娘,怎的不看着路些……”那人言语中夹杂着几分幸灾乐祸与鄙夷。


叶非晚抬头,熟人——封卿的丫鬟春宁,不止一次的想要爬上封卿的床,仗着是封卿的贴身丫鬟,对她这个商贾世家的王妃出言不逊。 


不走心的道歉后,那人已经跪在床边,“王爷,昨儿个春宁不知被谁下了迷药,没能伺候王爷沐浴更衣,还……还让外人溜进王爷的內寝,请王爷恕罪。”


口口声声说着不知被谁下了迷药,可是却分明意有所指的望向叶非晚。


叶非晚忍着不适站起身子,前世因着春宁是封卿身边的红人,她忍着她,可是今生……


缓缓走到春宁跟前,叶非晚居高临下望着跪在地上的女人,春宁似乎也未曾想到叶非晚会走到自个儿跟前,毕竟以往她都是巴着她,在王爷面前多多美言的,虽然她从未做过。


“王府的奴才,教养果真是差了些……”叶非晚静静道着,伸手“啪”的一声打在春宁如花似玉的脸颊上,看着她的脸颊瞬间红肿,她满意的收回手。


一旁,封卿望着女人干净利落的动作,显然未曾想到这女人竟这般泼辣大胆。


“你……你竟敢……”春宁一手捂着脸颊,望着她,转眼潸然泪下望向一旁的封卿,方才我并非有意撞倒叶姑娘,您可要给奴婢做主啊……”


封卿给她做主?


叶非晚目光若有似无的朝封卿脸上睨了一眼,巴掌印依旧若隐若现着,讽刺一笑,转身便要离去。


“慢着。”

封卿轻描淡写的声音传来,“打了本王的人,便这般走了?”他鬼使神差开口,莫名想起昨夜她说“我也是你的人了”这番话。


“奴才跟在主子身边久了,怕是以为自个儿也是主子了。”

叶非晚居高临下望着春宁,“王爷不懂教训奴才,我便帮一把。” 


话落,再未看任何人,起身离去,只是走路姿态微微诡异。


“王爷,奴婢方才真不是有意撞倒叶姑娘,奴婢力道不大,按理说她不会跌倒才是……”春宁跪着行到床侧,声音娇软,“她存心陷害奴婢……”


封卿最初也以为那叶非晚存心陷害,毕竟门即便被打开,又能有多大力道,哪能将她掀倒。


可方才,瞧着她走路的诡异姿势,他似乎有些明了……昨夜许是媚香作祟,想到她万般柔媚的身姿,可转念思及她迫他娶她,甚至不惜下药,神色便又冷淡下来。


“王爷,如今她得了皇上赐婚,更是嚣张,竟连您都不放在眼里了……”春宁未察觉到男人气场微变,仍在抱怨。


嚣张?封卿眯了眯眸,他为何觉得那个女人方才的反应,并不喜这场赐婚呢?虽然这赐婚,是她那首富的爹找皇上千请万求来了!


“王爷……”春宁还欲说些什么。


“出去。”

封卿启唇,用春宁能气叶非晚,告诫那个女人,她叶非晚和旁的女子无甚不同,可如今叶非晚都不在了,春宁又有何用?


春宁愣住,呆怔望着封卿,不知作何反应。


封卿微微垂眸。


春宁被他一看,心底登时一阵冷意,连连叩首,退出內寝。


此间唯余封卿一人,他静默片刻,似听见门外雨声,转眼,瞧着夏雨越发的大,微微蹙眉:“高风。”

他低声命令。



持续了一日一夜的夏雨仍在下着,偶有几季惊雷响起。


王府到叶府,不过三里距离,街道上人烟稀少,不少人以袖当伞快步跑开,消失在朦胧烟雨之中。


叶非晚缓步行在雨幕里,神色怔然。


身子极为不适,腰背酸痛的紧,雨打在身上,泛起阵阵凉意。


不多时,上等的绸缎裙裾已被雨水打湿,贴着身子。

她却恍然未觉。


她不懂,为何是重生在这一日,若提早一天,她和封卿大可桥路各在一方,可如今,赐婚圣旨已下,她的清白也已没有。


“晚晚?”一旁,有人低呼一声,叫着她,头顶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油纸伞。


叶非晚茫然转头。


只看着一个撑着油纸伞的男子站在身侧,身上穿一袭青色长袍,一侧肩膀已被雨水打湿,眉目温和,唇角一抹淡笑,浑身尽是书香气息。


南墨,叶非晚是认识的,前世他便饱读诗书,怎奈家贫,家中还有一小弟需要照料,爹心中惜才,便一直给他银钱供他读书,他也争气,后来更是高中状元,入朝为官,直至升至刑部尚书。


如今,看着他撑着印着“叶”字的伞,想来是出来寻她呢吧。


“南大哥。”

叶非晚笑了笑。


“方才去叶家,瞧见你那两个贴身丫鬟在门口等着,这才知道你出门了,索性闲来无事,便顺路前来寻你。”

南墨解释一番,瞧见叶非晚衣衫贴着身子,不仅脸色微红。


“……嗯。”

叶非晚不觉有他,轻声应着。


似乎察觉到她的寡言,南墨转头望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色,伸手触了触她的额头:“可是生病了?”


叶非晚一僵,本欲躲开,可他已经撤回了手:“还好没发热,回去要好生休息才是。”


“……是,多谢南大哥。”

叶非晚一顿,微微笑开,前世,他便待她极好。


头顶,油纸伞将女子全数遮住,男子大半个肩头露在伞外,被雨水轻易打湿,二人相携着,朝前走去。


一人身影缓缓出现在其后,一手执着一把伞,另一手拿着一把伞,而后转身,飞快回了王府,将油纸伞重新放在內寝门口:“王爷。”


“怎么?”封卿朝着那雨伞睨了一眼。


“叶家门生南墨来接叶姑娘了。”

高风恭敬道着。


“便是那个叶非晚曾主动靠近、欲让我拈酸吃醋的书生?”封卿挑眉问道。


“是。”


“呵……”封卿轻笑一声,“果然还是改不了这些心机手段,欲擒故纵都用上了。”


……


叶非晚没想到自己还能看见叶府的巍峨府邸,大凌首富叶家,府邸自然也是格外奢华,御赐牌匾上御笔亲书“忠义叶居”四字,便是连大门,都是名贵的紫檀木所制。


此刻,那大门前,除却守卫的护院,还有两个丫鬟装扮的女子。


“晚晚,我突然想起还有些诗书未曾读过,便不进去了,改日我定亲自登门拜访。”

南墨停下脚步,他本就不是当真悠闲或是顺路,不过一大早去书肆拿书途径叶家,知道她还没归来,心中一急便撑了伞去接她了,“熙儿这几日也吵着要见晚晚,不知晚晚过几日可有时间?”


熙儿,南熙,正是南墨的弟弟。


想到那粉雕玉砌的小孩,叶非晚心底泛起几丝柔意,她前世便没有成为娘亲的福分,对孩子更是多了几分向往。


“自然。”

叶非晚颔首,微微一笑。


“如此甚好。”

南墨拱拱手,转身离去。


瞧着南墨离开,那站在府邸门口最前面的丫鬟率先冲上前来,眉目间尽是焦急:“小姐,您可算回来了,让杜鹃担忧死了!”


说完,从身后丫鬟怀里将暖袋抢了过来:“小姐,您快暖暖身子,免得生病。”


身后那丫鬟瞧见杜鹃的动作,动了动嘴,最终低头,一言不发。


叶非晚望着跟前献殷勤的人,心中不觉冷笑一声,这个杜鹃,当真是会察言观色,前世,她方才被打入冷院第二日,她便去了侧妃柳氏的院里,想来也早就与那柳氏勾结上了。


理也没理杜鹃递过来的暖袋,更是避开了她想搀着自己的手,叶非晚径自走到身后那丫鬟身边:“芍药,搀着我些,我难受。”


芍药,这个一直跟着她到最后的傻丫头。


芍药闻言,猛地抬头,满眼尽是不可思议。

她嘴笨,不像杜鹃一般会说好听的,也只跟在她身后做些实事。


可是她知道小姐是好人,她爹娘双亡,是小姐给了她银钱安葬爹娘。

她想报答,可杜鹃太会说了,倒衬得她愚笨。

没想到,小姐竟然能看见她。


“啊?诶!”她迟钝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上前搀着叶非晚的手。


身后,杜鹃脸色瞬间青黑下来。


许是因着叶非晚一大早便不见人影,眼下她的房里,爹爹叶长林和兄长叶羡渔都在。


叶非晚一进门,便迎来了二人目光,叶长林起身:“晚儿,一大早你去了哪儿啊你!”语气苛责却不掩担忧。


“爹……”叶非晚呢喃,眼圈不觉就红了。


前世,封卿监国后,第一件事便是将叶家老小贬谪江南,爹去世,她也只堪堪看了最后一面。

这个世上最疼爱自己的男人,今世还好生活着。


从没想到……竟还能见到。


叶长林本准备了满肚子的指责,如今见小女儿竟落泪了,当下也顾不上说了:“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那个小王爷又欺负你了?和爹说说,爹给你做主!”


他的确欺负了,可她却不是因着这个哭,叶非晚摇摇头:“没有,爹,女儿只是想您了。”

说完,扎在叶长林怀中,掩住了泪眼。


叶长林不知发生何事,也只得抱着小女儿安慰着。


一旁,叶家长子叶羡渔,手里拿着一柄折扇,故作潇洒的扇了扇:“爹,小妹这不是回来了,白着急一场。”


“你还说,哪有自家小妹不见了不着急的?”叶长林瞪了一眼叶羡渔。


“我冤枉,我心里甚是着急呢!”叶羡渔连连摆手,不忘调侃,“若是我不见,怕是到晚上都没半个人影去寻呢!”


“你小妹如今心情低落,你竟还有开玩笑的心思!”叶长林作势便要敲打他。


“无非便是因着封卿那档子事儿,”叶羡渔笑了笑随意躲开,“改日我给他府上送点奇珍异宝,便说是小妹的心意……”


“不要!”他话还没说完,本扎在叶长林怀中的叶非晚直起身子,眼睛红红的望着他,“大哥,不要给他送东西,更不要以我的名义!”



 

前世,这样的傻事她做的太多了,恨不得要全京城都知道她喜欢封卿,大凌首富家的千金,什么奇珍异宝买不到?却偏偏纷纷往王府送,不要钱似的。


“小妹,你莫不是病了?”叶羡渔听她这么一说,登时睁大双眼,伸手便一探叶非晚的额头,以往,这小妹巴不得整日跟在他身后打听封卿的事呢。


“我是认真的。”

叶非晚将叶羡渔的手拂落,扭头严肃望着叶长林,“爹,我……我不喜欢那封卿了!”



叶长林一听自家女儿这番话,放下脸色变了变。


要说这封卿,母家本为相国,可后来被皇帝以谋逆之名抄了家,封卿也被早早封了靖元王,断了夺嫡的念头,此一生他大抵也就是一个散漫闲王了。


可叶非晚三年前偏生对这“闲王”一见倾心,闹得全城皆知,待她及笄后,更是在他跟前更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求着婚书。

叶长林最终不忍自家女儿绝食数日、日渐消瘦,捐粮献银,好容易求圣上赐婚,而今,自家女儿竟说“不喜欢那封卿”了。


“晚儿,这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啊,”叶长林瞧着怀中女儿,“你不是爱惨了那封卿?为着他,你可是绝了整三日食啊!”


“……”叶非晚一滞,确是这般,前世为了能嫁给封卿,她生生把自己饿瘦了一圈,终是爹心软了,“可是爹,我如今……想通了嘛……”


“真的?”叶长林仍旧满眼怀疑,以往她不是没有过被封卿回绝,回家怒气冲天说“再喜欢封卿便是猪狗”的时候,“你若是早两日提及,爹也就不说什么,可如今天子亲赐婚约……”


叶非晚头脑猛然清醒。


是了,皇上亲自赐的婚,哪能说毁就毁?


“……不过你若是当真想通了……”叶长林还在嘀咕着。


“爹!”叶非晚打断了他,勉强一笑,“我……只是开玩笑罢了。”

抗旨不尊,乃是大罪,前世爹为她受了苦,今生再不该这般了。


“嗯?”


“真的只是开玩笑,”叶非晚重重点头,“我不过说的气话,你想,我那般爱他,好容易能与他结亲,哪能轻易放弃!”


许是想到她以往为封卿做的那些大胆泼辣之事,叶长林不疑有他。

叶家商号遍布全国,自有不少事要忙,又交代了叶非晚一句,他方才匆匆离去。


反倒是一旁始终没作声的叶羡渔,目送着叶长林离开后,语出惊人:“你和封卿,到底发生何事?”


叶非晚心口一颤:“我与他能发生甚么事?”


“以往提到他,你不是含羞带怯便是咬牙切齿,而今……”叶羡渔绕着自家小妹转了一遭,“……怎的平添怨恨?”


叶非晚登时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后退几步:“甚么……甚么怨恨?大哥你只会胡说。”


“既是胡说,你激动作甚?”叶羡渔故作风雅的挥了挥折扇,若是京城姑娘瞧见怕是托付一片芳心,奈何叶非晚只有翻白眼的冲动。


“我不恨他。”

此话,叶非晚说的极为认真。


她的确不恨封卿,前世,他待她其实并不算差,给了她王妃所需的一切,甚至还要好上几分,他只是不爱她罢了,试问不爱一人,又算甚么错呢?


叶羡渔又朝她望了一眼,察觉到她所说确是实话,这才收回目光:“如此甚好,”说完,一拢折扇,“倒是你大哥我多事了。”


说完,袍服一动,人也风流转身。


“大哥……”叶非晚唤住他,“你……还是收收心思、多看看身边人吧,免得……吃苦……”


前世,大哥风流,日日万花丛中过,而大嫂,正是大哥的贴身丫鬟。

等到大哥终于认清心思了,大嫂也早已心灰意冷、准备另嫁他人了,大哥颓然了好久,若非被贬谪江南,大嫂驾马跟上,怕是二人便永别了。


“小丫头,倒是教训起你大哥了!”叶羡渔不甚在意冷哼一声,刚走到门口,看了眼跟在身边的贴身丫头,倜傥一笑,“玄素丫头,今儿个陪爷去凌云阁坐坐……”



 

那名唤玄素的丫鬟只神色平静应下,转身之时朝着叶非晚处望了一眼,小姐方才那句“多看看身边人”,不知为何,让她觉得意有所指。


叶非晚对她笑着点点头,在心底轻唤一声“大嫂”。


人终于都散了。


叶非晚重重吐出一口气:“芍药,芍药……”她扬声唤着。


“小姐?”两个丫鬟同时出现在门口处。


叶非晚看也没看杜鹃:“芍药一人来伺候着就行。”


一席话,说的杜鹃脸色青白不接,好一会儿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福了福身子退下。


“小姐,您有何吩咐?”芍药小心翼翼上前。


“无需这般小心,”叶非晚上前,轻轻覆上她的手背,“你放心,芍药,你的好,我记在心里头呢。”


芍药一听,眼圈都跟着热了:“小姐奴婢嘴笨,小姐心思玲珑,今后小姐有什么事,奴婢便是豁出命去都给办成……”


“我哪有这般好,”叶非晚顿了顿,“命是你自个儿的,现在我只想好生沐浴一番……”


“奴婢这就去给您备水。”


浴桶温水备齐,不过一盏茶功夫,叶非晚徐徐褪去外裳,只一侧头,便望见脖颈下、肩膀处还带着昨夜的欢爱痕迹。


“小姐……”芍药呆呆望着坐在浴桶中的小姐,以及她背上的印记。

她虽懂得不多,可也知……自己是印不上这些痕迹的。



 

“此事,不要同任何人提及,”对芍药,叶非晚不免多了几分前世的依赖,她缓缓躺在浴桶边上,“我只当……从未发生过。”


“……是。”


叶非晚闭上双眸,脑子里却不断转着,这场御赐之婚,叶家不能抗旨,她也不会置叶家于危险之中,可若是……


她猛地睁眼,若是封卿主动退了,便万事大吉了!反正如今封卿只是不入圣眼的“闲王”,反正他也不愿娶她!


想通这一点,叶非晚压下心底角落中那小的足以忽视的失落,徐徐笑开。


此刻,靖元王府内。


方才还在叶家的叶羡渔,一袭绸子袍服,正坐在书房的长椅上,望着对面的白袍男子:“你和非晚究竟说了什么?”


封卿微微蹙眉,不知为何竟想到昨夜那女人的主动,喉结微动:“什么说了什么?”结亲前欢爱,谅那女人如何泼辣,怕是也不敢将此事公之于众。


“她怎的会突然说不喜欢你了?”叶羡渔原话道出。


封卿眸光一聚,良久讽笑一声:“她第一次这般说?”光他亲耳听见的,都不下五次了,可每次说完,不出三日便再次纠缠上他。


叶羡渔被他话一堵,也是无奈摇首,从袖中拿出请柬:“明日,同几家世子相约,你也前来吧。”


封卿望了一眼请柬:“又是她的主意?”


“这可冤枉,”叶羡渔连连摆手,“非晚可全然不知情,皆是我邀的。

届时,李家小将军、兵部尚书之子皆会前来,怎的,来不来?”


倒都是熟人。


封卿颔首:“自然。”



迷迷糊糊的,她见一男童自黑暗而来,一声声喊着:“姐姐,姐姐……”

稚嫩的孩童满脸天真,眸光璀璨如星。

但下一瞬,小男孩的面容骤然痛苦,血色从头顶笼罩,将他的小小的身形吞噬。

“不要——!”

云令容从梦中惊醒,却对上齐浔 冷漠的眼神。

她红着眼眶扑进他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襟,仿佛这是她唯一的依靠。

“夫君,我又梦见弟弟了,他一直在喊我,说他好害怕……”

她话音刚落,齐浔 便拂开她的手,没有一丝温情。

黑暗中,男人的声音冷到极致。

“你还要玩这种把戏到什么时候!”

云令容一怔,涩红的眼眶染上几缕无措:“对不起,我忘了。”

他不喜人触碰……

不,是独独不喜欢她的触碰。

齐浔 看着她单薄的身影,莫名涌上一阵燥意。

他掀开被子冷漠起身,拿起挂在屏风上的衣服穿上。

云令容见状,赶忙拉住他的披风。

“你不用走,我走。”说完支起身子,打算下床。

齐浔 冷冷看着她,只觉厌烦。

大半夜的还耍以退为进的手段,若是传出去,别人只会说他堂堂锦衣卫指挥使德不配位!

“我没有苛责女人的习惯。”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去。

披风从云令容手中抽离,她手一空,眸底的苦涩翻涌如海。

冷清的风拂过,让云令容再无一丝睡意。

她看着妆奁上陈旧的木盒,微微晃神。

打开木盒,引入眼帘的是她曾执笔的休书。

云令容刚拿起,喉间就泛起痒意,一阵咳嗽。

“咳咳——”

她忙用帕子捂住嘴唇,却还是有滴血落在了“休”字上。

看着染红的“休书”,云令容耳边回响起大夫说过的话:“夫人,您本就患有心悸,又长期郁结于心,怕是性命不足三月。”

如今,已离大夫的诊断过去月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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