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手机的手微微发颤，苏暖暖看着朋友圈下的一众祝福，喉咙哽咽。
这一刻，她真正明白自己和厉衍琛的曾经已经是过去时。
再想起傍晚看到的名叫书然的孩子，她的手不由覆上小腹，眼眶酸涩。
曾几何时，她也有过女儿。
但是女儿一出生便夭折了，她都没来得及见上一面。
女儿离开后不久，厉衍琛便提出了离婚。
这一夜，苏暖暖睡得比往常更不安稳。
梦里，她抱着已经死去的孩子，看着厉衍琛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自己……
在从噩梦中挣脱时，外面还是漆黑一片。
苏暖暖木然地伸出手摸了摸脸，冰凉而又湿润。
清晨。
苏暖暖正在洗漱，苏母拿着手机忽然走了过来，满口质问：“这些比赛参赛员怎么都变成了唐薇？”
闻言，她擦了把脸，目光黯淡：“是公司的安排。”
苏母当即变了脸：“他们怎么能取消你的比赛，你可是刚给他们拿下世锦赛的冠军。”
说着就愤愤地准备去公司：“我现在就去找你们老板，让他给个说法！”
苏母素来强势，肯定是咽不下这口气。
苏暖暖喉间一哽，低声道：“不用去找了，老板说我没有一个完美的家庭，还离异，和花滑的贵族形象不符。”
听了这话，苏母脚步顿住，愣在了原地。
苏暖暖面带失落地从她身旁走过，出了家门。
下了楼，她仰头看着如柳絮般的雪花静静飘落。
一声沉叹后，苏暖暖脚步一转，朝与训练场相反的方向走去。
墓园。
一块小小的，连个照片也没有的墓地就是她女儿长眠之地。
苏暖暖将一束雏菊轻轻地放在墓碑前，低喃着：“宝宝，你知道吗？你有个哥哥或者弟弟了……”
“他长得很好看，很像你爸爸。只可惜你没能长大，不然一定也很好看。”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多了些许哭腔。
苏暖暖坐在墓碑旁，看着纷纷扬扬的雪花，自言自语：“宝宝，你说如果当初你没有出事，他还会离开我们吗？”
话落，她眼眶一红。
也许这个问题在昨天厉衍琛的背影里就有了答案……
苏暖暖不知道呆坐了多久，直到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剧烈响起，才打破了周围的寂静。
她拿出手机一看，是厉衍琛打来的。
在疑惑中，她按下了接听键。
“接你妈回去！”
冰冷的声音顷刻从手机中刺了出来。
苏暖暖一怔，一时没反应过来。
直到想起早上和苏母说的话，才明白厉衍琛话里的意思。
她忙起身离开了墓园，打车去了厉衍琛家里。
琴湾别墅。
出租车在门口停了下来，苏暖暖还没下车，便看见苏母站在门口。
她就像个泼妇一样指着里头破口大骂：“厉衍琛，你这个渣男！你害我女儿流产，还不负责的离婚，你有没有良心！你现在必须和我女儿复婚！”
苏暖暖忙跑了过去，拉住她：“妈，别闹了，我们回去吧。”
说话间，她便看见厉衍琛和唐薇站在门口。
唐薇挽着厉衍琛的手，厉色责问：“苏暖暖，我们都是成年人，你自己想和衍琛复合，让阿姨过来吵闹是什么意思？”
苏暖暖自知理亏，硬着头皮道歉：“对不起，我马上带我妈走。”
然而，没等她将人拉走，苏母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
“你个没用的死丫头，她抢你男人，你给她道什么歉？”
左脸火辣辣的疼痛伴随着苏母尖锐的痛斥，让苏暖暖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觉自己狼狈至极。
她红着眼看着苏母：“当初不是你以死相逼，要我和他离婚的吗？现在我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也请您看清现实！”
见苏母仍旧不死心，还想开口，苏暖暖又道：“十多年前，您逼死了我爸，现在还想逼死我吗？”
闻言，苏母面色一僵，说不出话了。
苏暖暖拽着她往出租车走去。
转身间，她忽然听见身后厉衍琛对他儿子说：“没事了，就是一对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