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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欢看雪小说

林郁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火爆新书《她喜欢看雪小说》逻辑发展顺畅,作者是,主角性格讨喜,,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程赟的脸立刻就黑了。白芷面上平静,心中却是五味杂陈,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要跟她赌,但是此时此刻,她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于是,她平复了下心绪,正要把筹码推出去押注,林郁已经开口制止了她:“今天我们不赌筹码。”

主角:白芷林郁   更新:2022-09-11 02: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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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白芷林郁的其他类型小说《她喜欢看雪小说》,由网络作家“林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火爆新书《她喜欢看雪小说》逻辑发展顺畅,作者是,主角性格讨喜,,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程赟的脸立刻就黑了。白芷面上平静,心中却是五味杂陈,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要跟她赌,但是此时此刻,她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于是,她平复了下心绪,正要把筹码推出去押注,林郁已经开口制止了她:“今天我们不赌筹码。”

《她喜欢看雪小说》精彩片段

开玩笑,林郁这些年在欧洲也不是白待的,要论赌,他在摩纳哥的蒙地卡罗大赌场也算得上一个高手,蒙洛斯的夜莺、蒙地卡罗的林郁,这两人凑在一起,想想都让人振奋。

“你不能玩,这一局,就我和她赌。”哪知程赟刚坐下,林郁就毫不留情地开口了。

程赟的脸立刻就黑了。

白芷面上平静,心中却是五味杂陈,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要跟她赌,但是此时此刻,她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

于是,她平复了下心绪,正要把筹码推出去押注,林郁已经开口制止了她:“今天我们不赌筹码。”

白芷一愣:“那赌什么?”

程赟也有些糊涂,不过很快就八卦兮兮地竖起了耳朵。

林郁看着白芷,道:“如果我输了,条件随便你开;”顿了顿,他继续道,“如果你输了,你永远不能踏入赌场一步。”

白芷愣了愣,随即笑出声:“你让一个几乎以赌场为家的人,不能踏入赌场一步?抱歉,这个赌注我不能接受。”

“你是蒙洛斯的夜莺,难道还怕输?”林郁面无表情地扯了扯嘴角。

“输赢乃兵家常事,我从来就不是常胜将军。”白芷坦率地道,“所以林郁,要么换个赌注,要么就别赌了。”

林郁沉默了会儿,终于还是选择了妥协:“如果你输了,你当我一个月的助理,在这期间,只要是我的合理要求,你都必须24小时无条件服从。”

“合理要求是吧?好,我答应你。”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白芷狠了狠心,点头答应。

七胖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白芷身边,他的嘴里叼了根烟,贼兮兮地看了眼林郁,道:“白姐,你要是赢了,让他陪我一晚?”

“滚一边去。”白芷差点被呛到,瞪了七胖一眼,骂道。

林郁自然也听到了七胖的话,他的脸色一沉,却没有发作,他看了眼赌桌旁的美女荷官,开口道:“荷官,发牌吧。”

白芷看了眼荷官发出来的两张牌,手心有微微的汗湿,这么多年,她经历过无数次惊险的赌局,却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般,如此紧张又茫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赢,还是想输。

因为对手是他,好像输赢都无关紧要。

他们的赌注只有一个,无须加注,等同于简化了玩法步骤,所以只要荷官发了剩下的五张公牌,就能定下输赢。

在赌桌上,白芷的运气向来很好,但是当她和林郁同时亮牌的时候,她知道,在林郁面前,她永远都是输家。

两个人的牌其实都很好,只是她的还是比林郁的差了一截。

白芷的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感受,只是觉得这一场赌局,好像是命运的一场博弈,将两个渐行渐远的人,又一次拉在了一起。

“愿赌服输。”白芷摊了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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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愿赌服输,那就走吧。”林郁站起身,脸上并无多少胜利的表情。

“去哪儿?”白芷一愣。

“自然是工作,一个月的助理期限,从现在开始。”林郁说着,就提步往外走去。

白芷沉默了会儿,也站起身跟了出去。

“白姐,你还真跟他走了?”七胖惊得连烟都不抽了。

白芷没有回头,却举起手挥了挥,那意思是:甭担心,玩你的去吧!

七胖果然也没有再追问,叼着烟去混别的赌桌了。

“有奸情,绝对有奸情!”程赟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身影,若有所思地念叨。

白芷跟着林郁一路走到一辆风骚的红色跑车前面,林郁扔下两个字:“上车。”

白芷坐进副驾驶位,问道:“我们去哪儿?”

“你家。”

白芷一愣,又听林郁继续道:“回去收拾衣物,接下来一个月,你都会住在我那儿。”

“住你那儿?”白芷瞬间提高了音量。

“身为我的助理,当然要24小时待命,你住自己家,怎么待命?”林郁振振有词。

白芷沉默,所以24小时待命是认真的吗?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剥削员工的老板吗?

“怎么?不愿意?”等红灯的间隙,林郁瞥了白芷一眼。

“没有,愿赌服输。”白芷撇了撇嘴。

到了青安商住区后,林郁跟着白芷进了小区,小区里鱼龙混杂,各色人等都有……每幢楼下的小吃店都热闹得不成样子。

白芷正要上楼,突然看到楼下的烧烤店正好空着,平时这个点可都是人满为患的,白芷连忙奔了过去:“老板,给我两串烤鱿鱼!”

说完,她回头问林郁:“阿郁,你要吃吗?”

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了愣,白芷的脸色蓦地泛白了,过了会儿,她有些尴尬地说道:“算了,你肯定不吃的……”

“我要一串。”林郁突然开口。

“嗯?”白芷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说我要一串烤鱿鱼。”

白芷听了,连忙让老板加了一串。

两人拿着烤鱿鱼,边吃边走在楼道上,楼道上黑乎乎的,白芷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照出了一道光。



“你说什么?”林郁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森冷。

程赟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林郁:“你昨晚不是查过她的资料了吗?”

“显然是那份资料不够全面。”林郁冷笑一声。

程赟被他笑得毛骨悚然,摸了摸胳膊,道:“你跟夜莺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一见到她就变得这么可怕?”

“还不快说!”

“哎,你真不知道吗?三年前她跟过青云会分堂的老大江肖尘,当时江肖尘把她宠上了天呢,后来青云会内斗,发生枪战,江肖尘给她挡了一枪,没能救回来。不过夜莺也算有情有义,不仅亲自给江肖尘操办了葬礼,还拿到了他弟弟江肖黎的抚养权,刚刚那位,应该就是江肖黎。”程赟自顾说着,丝毫没注意到林郁的脸色越来越差,“而且听说夜莺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跟过别人,应该还是对江肖尘念念不忘吧……”

“够了。”林郁突然出声打断了程赟的话。

程赟这才抬头看他,发现他的脸色差得可怕,顿时吓了一跳:“喂,你怎么了?”

林郁看也没看他,直接进了电梯。

没有人知道这一刻他心里翻起的滔天巨浪,他以为这七年只有他放纵不堪,却未曾想到她过得比他更加放纵。

辍学?赌博?和黑帮的人鬼混?枪战?

白芷!你好!你好得很!

林郁的心里有难以抑制的怒火奔腾而过,他真想,真想掐死她!

可随着怒火而来的,却是如刀绞般难言的痛苦。

林郁匆匆回到酒店套房,眉头紧锁地从药箱里拿出一颗药,快速地吞咽下去,这才有些脱力地倒在床上。

“阿郁!”遥远的时光里,青春明媚的少女惊恐的尖叫声突然响起,彼时的他正被人强行拽上一辆面包车。

那是那一年最悄无声息的一场绑架案的开端,就连绑匪也想不到,会凭空冒出一个不相干的少女。

慌乱之中,林郁只来得及吼一声:“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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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少女却充耳不闻,反而发疯一般地冲过来:“你们是谁?你们放开他!”

她不要命似的扑过来紧紧地拽住他,试图以自己微薄的力量和歹徒抗衡,不让他被人拽到面包车里。

“你干什么?你快走开!”林郁又气又急又怕,狼狈之中出声吼她。

可她却死活不放手,眼见行动受到了阻挠,为首的歹徒直接把她也一并绑进了面包车。

那个黑暗的夜晚,他们被扔在不见天日的货仓里,她小小的身子与他绑在一起,明知道下一秒就有可能是死亡,可她却一滴泪都没有掉,反而安慰他:“阿郁,你别怕,我们肯定不会有事的,大家都说了,我命硬,死不了。”

那是他这一生最动容的时刻。

林郁突然有些痛苦地捧住头,不,不能想,不能怀念,不能后悔……

他猛地坐起身,下床在香薰机里滴了几滴安神的精油,这才重新躺到床上,让自己陷入短暂的睡眠中。

这天晚上,白芷一如既往地去了蒙洛斯,早上白白损失了一百万,必须得挣回来才行!

她端着一杯香槟,在赌场里随意走着,突然眼尖地看到早上把江肖黎欺负得只剩一条内裤的中年男人,她翘了翘唇,在哪里失去的,就要从哪里拿回来!

林郁赶到赌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白芷坐在赌桌前大杀四方的情景,玩到酣畅处,她还点了根女士烟,虽然她抽烟的姿态性感到让人沉迷,但林郁的心里还是腾地升起了一把火。

“怎么样?我够意思吧?一看到她就给你打电话了!”程赟端着一杯香槟凑了过来,一副邀功请赏的模样。

林郁连看也没看程赟一眼,大步朝白芷走去。

白芷正赢得开心,她把赢来的筹码都揽到自己旁边,挑衅地看了眼对面的男人,笑问:“怎样?一百万都输完了,还想继续吗?”

说完,她又将指尖未抽完的烟放进嘴里,刚放进去,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直接将她的烟夺了过去,然后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一脚。

白芷猛地抬头,看到林郁怒气冲冲地站在自己面前,她的心骤然一跳,刚刚准备发火的想法,顿时就湮灭在脑海里了。

林郁走到那中年男人面前:“起来。”

兴许是林郁的气场太过强大,早上还在装大哥的中年男人立刻就起身站到了一边。

林郁坐下来,目光紧盯着白芷:“你不是喜欢赌吗?我陪你赌一场。”

白芷一怔,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想玩什么?”

“就你们刚刚玩的德州扑克吧。”

“我也要玩!”程赟看到这一幕,立马凑了过来,兴奋地说道。



早在七年前,她那名义上的妈妈就已经和她断绝了关系,她哪里还有什么妈妈?若是有,那也是霍璇的,不是她的。

白芷说完,就越过霍璇走了出去。


林郁站在门口,转头看她,眉宇间神色冷淡,仿佛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白芷的脑子一片混沌,眼睛里突然浮现一抹湿意,她眨了眨眼,保持镇静地走了过去。


可她走了几步,就觉得眼前有些模糊,显然是刚刚那杯酒的后劲上来了,也不知是多少种酒混合而成的,酒劲竟这样大,但她还是强撑着跟着林郁下了楼。


刚坐上车,白芷就听到林郁冷冰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喝酒。”


白芷转头看向林郁,他的脸在她面前变成了双重的,她甩了甩头,也不知是自己幻听了还是真实的声音,只是难得娇软地应了一声:“知道了……”


林郁的心湖仿佛被一阵微风掠过,竟激起一丝涟漪,他抿了抿唇,一踩油门,跑车就飞驰出去。


回到林园,已是傍晚,林郁下了车后,却见白芷迟迟不下车,他有些纳闷地打开副驾驶的车门,问道:“你准备在这里坐到什么时候?”


白芷闻言,抬了抬头,只见她面色微红,只是微笑,并不说话。


林郁的面色顿时沉了沉,她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喝醉了!


可白芷即使醉了,面色看上去仍然很沉静,大概只有仔细地探寻她眼里的光芒,才会发现那暗藏的汹涌醉意。


而此前,她一直表现得很正常,甚至还能自觉地系好安全带。


究竟有多强的克制力,才会连醉酒都这样不动声色?


林郁的眼里不由得流露出一抹探寻之色。


“白芷?你喝醉了吗?”他轻声问道。


“你看我像吗?”白芷竟然笑了笑,反问道。


如果是别人,一定会觉得她没喝醉,可林郁却不以为然,他耐着性子又问了一声:“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白芷沉默了,她努力地睁眼打量了林郁一会儿,最终有些迟疑地道:“唔……你长得很像一个人……”


确定白芷确实醉酒之后,林郁毫无耐心地把她从车上拽了下来。


白芷跌跌撞撞地被林郁拽着进了门,直到这一刻,她脸上的伪装才卸了下来,醉意真正从她脸上显露出来,她被林郁拽着往楼上走,脚下突然一软,小腿磕到了楼梯上。


“疼……”白芷有些委屈地喊了一声。


林郁的脚步一顿,他转头看她,她正仰头望他,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竟流露出一丝柔弱。


林郁的心突然一软,伸手将她拽进怀里,直接打横抱起,上了楼。


对于调香师而言,这世上每一个人每一个物体都有属于自己的独特香味,而白芷,她也有一种只属于她的香味,这香味一直留在他的记忆中,始终不能忘怀,每每想起,都会带着刻骨又缠绵的恨意,让他痛苦不堪。


此刻,这香味混合着酒味蹿进他的鼻息里,那样近,如丝般与他的嗅觉纠缠,让他几乎难以克制住自己的心。


只听“砰”的一声,林郁把白芷扔在沙发上,就匆匆进了房。


他进浴室洗了把脸,英俊的面容掠过一抹复杂的痛楚,究竟要怎样对待她?这个他年少时最好的朋友,曾经带给他青春时期最温暖的记忆,却也是他后半生里最痛苦的源头。


“阿郁,你看,这些都是我给你种的,等花开的时候,你的嗅觉一定能恢复,到时候你就能闻到我送给你的花香……”彼时她以朋友的姿态强势闯入他封闭的内心,带着他来到离学校不远的一块荒地上,指着一大片花苗兴致勃勃地告诉他。


那年荒地上,少女温暖的笑容成了他心里不可抹去的印记。


他第一次觉得,他的嗅觉是可以恢复的,不为他自己,也该为她赠予他的这片花海。


可他还没等到花开,就听到了更残忍的事实,从此他与她划清界限,自此不再见面。


谁能想到,七年后,他们竟然还能重逢?而他用了七年的时间来遗忘和憎恨她,却发现到了此时此刻,自己竟然还是无法放手?


突然,外面传来“哐当”一声,林郁眉峰微蹙,快步走了出去,就看见白芷已经从沙发上站起来,踉踉跄跄地往楼梯口走,地上掉了一个水杯,水洒了一地。


林郁一把将白芷拽回来按在楼梯边的墙上,皱眉道:“你去哪儿?”


白芷不甚清醒地抬了抬眼,嘴里嘟囔道:“阿郁……我要去找阿郁……”


林郁一怔,就见她挣扎着想要推开他,眼睛里有水光闪烁着:“快放开我,要来不及了,他就要走了……他再也不会见我了……”


林郁的手一松,她就要跑走,只是才刚走了一步,林郁就又把她拽了回来,不等她开口,他突然俯身吻住她的唇。


他将她牢牢按在墙上,吻得霸道而缠绵,他的手背上青筋暴露,像是在跟自己搏斗。


突然,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个血红的画面,他的瞳孔猛地一缩,像是受到了极度的惊吓。


他猛地放开她,仿佛她是洪水猛兽。


白芷的身子一软,就滑倒在地上。


林郁匆匆下了楼,连看也没敢看白芷一眼,只对楼下的用人吩咐道:“张婶,我出去一趟,你把白小姐扶回房间,好好照看她。”


白芷做了一个梦,她梦到自己回到七年前的暑假,彼时她正在一个咖啡店做兼职服务员,突然接到同桌江燕燕的电话。


“白芷,你听说了吗?林郁要去法国留学了!”


她愣了会儿,笑道:“怎么可能?我们都接到韩大的录取通知书了,我们约好一起去的。”


“我就猜你不知道,你多久没见到林郁了?”


“我最近都在做暑期兼职,大概两周了吧。”


“有同学刚刚在机场碰到他了,说是要去好几年,基本不会回来了。”江燕燕笃定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带着微微的遗憾,“我一直看好你们的好吗?别告诉我你也不能把他拿下!”


白芷一愣,突然想起最近打他电话一直没人接,发短信他亦没有回过,她每天忙着兼职,回去经常倒头就睡,便也以为他也在忙,没有放在心上,难道……


她猛地挂了电话,匆匆朝机场赶去,她在烈日下奔跑了许久,才终于打到一辆车,她在车上不停地打林郁的电话,他始终都没有接听。


这一生,她从未如此急迫。她好不容易赶到机场,一路奔跑,由于跑得太急,几次都摔倒在地,等她好不容易看到林郁的身影时,他正排在安检口,准备入内。


“阿郁!”她大声呼喊。


他似乎听到她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可又仿佛没看到她,很快又转过了头。



第二天一早,白芷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听到手机响了起来,她眯着眼睛看了眼来电提示,放到耳边道:“江肖黎,你知道我有起床气吧?”

那边仿佛丝毫没听到她的这句话,自顾嘤嘤嘤地哭了起来:“嫂子,救命啊……”

白芷倏地坐了起来:“怎么了?被人打了?”

“不是……”江肖黎哭了会儿,犹犹豫豫道,“我在蒙洛斯里面……”

“你敢跑去赌?”白芷的音量顿时拔高了,“江肖黎,你是不是想死?”

“……你再不来我就真的要死了……”

“你给我等着!”白芷挂了电话,飞快地从床上跳了起来,匆匆洗漱了一番就出了门。

白芷风风火火地赶到蒙洛斯,找到江肖黎所在的包厢后,一把推开了门,然后就看到江肖黎和另一个跟他一般大小的男生站在角落,造型狼狈得让人不忍直视——竟然只穿了一条内裤!

“你别告诉我你输得只剩一条内裤了!”白芷上去就给了江肖黎一个栗暴,咬牙问道。

江肖黎吃痛地摸了摸头,委屈道:“嫂子,我知道错了……”

“人既然来了,钱带来了吗?这两个小朋友可还欠着我一百万呢!今天要是不还清了,谁也别想走!”坐在沙发上的一个中年男人突然开口。

白芷这才抬头看去,只见沙发上坐着一个戴着粗金项链的中年男人,边上还站着三四个小弟模样的人,看着都很面生,应该是第一次来蒙洛斯。

“你输了一百万?”白芷一听,扬手又给了江肖黎一个栗暴。

“姐姐,都是我不好,肖黎是被我拉来玩的……”江肖黎边上的男生有些难为情地抬起头来说道。

“哎呀,都说了别告诉她了……”江肖黎用手肘撞了撞那男生。

白芷翻了翻白眼,也不理他们,只叫来了赌场服务员,低声吩咐道:“查查他们昨晚的赌局。”

赌场里不乏有人出老千的,如果对方出了老千,她自然有办法收拾他们。

服务员没过一会儿就回来了,朝白芷摇了摇头。

白芷心里一阵失望,认命道:“从我的账上给这位先生划一百万。”

那中年人见白芷这么好说话,不由得喜形于色,吩咐边上的人道:“把衣服还给这两位小帅哥。”

说着,他站起身,走上前拍了拍江肖黎和另一个男生的肩膀,笑道:“叔叔我今晚还来,想要把钱赢回去,就来找我。”

几人拿到钱后,就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白芷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心里跟割肉一样疼!那可是一百万哪!

白芷憋着一肚子火,走出了蒙洛斯,江肖黎追上来:“嫂子,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朋友呢?”白芷看了眼他身后,问道。

“他先回学校了。”

江肖黎话音刚落,白芷就伸手揪住了江肖黎的耳朵,恶狠狠道:“我说过多少次不准你踏入这种场所,你还给我明知故犯!”

江肖黎连连告饶:“嫂子,这是个意外,我真的不敢了!”

白芷见他眼睛都红了,有些无奈地放开他:“早饭还没吃吧?”

江肖黎可怜兮兮地点了点头:“别说早饭了,昨天晚饭都没吃,嫂子你看我是不是瘦了一圈?”

白芷继续翻白眼,但是眼中却流露出一丝笑意:“走吧,我带你去吃大餐。”

蒙洛斯附近有个五星级豪华酒店,白芷带着江肖黎进了酒店,给他点了一桌菜肴。

“嫂子,那一百万我会想办法还你的……”吃到一半,江肖黎突然抬头看着白芷,认真地说道。

“怎么还?去卖身吗?”白芷摸了摸下巴,挑唇问道。

说实话,江肖黎的长相其实很不错,唇红齿白的,还带着天然的呆萌,是现在的小女生最喜欢的小鲜肉类型。

“我……我才不是那么随便的人!”江肖黎红着脸抬了抬下巴,“反正我会想办法的。”

“呵呵!”白芷冷笑。

“嫂子你不可以这样鄙视我!”江肖黎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

“行了,还什么还?那么点钱,你嫂子我一个晚上就能赚回来了!”

闻言,江肖黎不由得皱了皱眉:“你刚还让我不要去赌场,你自己却经常去!”

“我是成年人,我做事有分寸。”

“我都二十岁了!我也是成年人了!”江肖黎不服。

“再废话我让你去卖身还债!”白芷瞪了他一眼。

江肖黎悻悻地闭了嘴,埋头苦吃。

过了会儿,他又抬起头来,继续道:“嫂子,等我大学毕业,你就不要再去赌场了,到时候我赚钱养你。”

白芷听了,眼眶突然一湿,可她很快就笑了笑:“好啊,我等着。”

江肖黎顿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脸颊上两个酒窝分外明显。

白芷看着他的笑容,有些怔忡。

她从未想过,她会有这样一场姐弟缘分,如果三年前,江肖尘不曾帮她挡那一枪,那么此刻帮江肖黎解决问题,带着江肖黎吃饭的人,应该就是他了吧……

白芷甩了甩头,不再去想,趁着江肖黎去洗手间的间隙,她叫来服务员结账。

结完账刚站起来,她就看到林郁和程赟从不远处的卡座上站起来。看到她的时候,林郁的面色微微一僵,反倒是程赟微笑着和她招了招手。

程赟也是个喜欢玩乐的公子哥儿,去蒙洛斯和她赌过好几次,并不招人讨厌,所以白芷大大方方地回了个笑容。

“嫂子!快快快!下午有一堂课提前了,是个魔鬼教授,不能迟到!”突然,餐厅里传来一道突兀的急吼声,只见江肖黎从洗手间出来后,拿着手机一路小跑过来,拽着白芷就往门口狂奔。

白芷被拽得猝不及防,丝毫没有看到林郁的脸在听到那声“嫂子”后,瞬间就沉了下来。

“白天的夜莺和晚上的夜莺真是判若两人,你说是吗?”程赟嘿嘿一笑。

的确,刚刚的白芷只是穿了一身普通的T恤牛仔裤,还扎了马尾辫,乍一眼看去,还以为她是个大学生,跟昨晚婀娜多姿的美艳模样判若两人。

“谁能想到,刚刚那个女人,会是蒙洛斯的夜莺,还跟过曾经的堂口老大呢?”程赟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

“你说什么?”林郁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森冷。

程赟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林郁:“你昨晚不是查过她的资料了吗?”

“显然是那份资料不够全面。”林郁冷笑一声。

程赟被他笑得毛骨悚然,摸了摸胳膊,道:“你跟夜莺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一见到她就变得这么可怕?”

“还不快说!”

“哎,你真不知道吗?三年前她跟过青云会分堂的老大江肖尘,当时江肖尘把她宠上了天呢,后来青云会内斗,发生枪战,江肖尘给她挡了一枪,没能救回来。不过夜莺也算有情有义,不仅亲自给江肖尘操办了葬礼,还拿到了他弟弟江肖黎的抚养权,刚刚那位,应该就是江肖黎。”程赟自顾说着,丝毫没注意到林郁的脸色越来越差,“而且听说夜莺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跟过别人,应该还是对江肖尘念念不忘吧……”

“够了。”林郁突然出声打断了程赟的话。

程赟这才抬头看他,发现他的脸色差得可怕,顿时吓了一跳:“喂,你怎么了?”

林郁看也没看他,直接进了电梯。

没有人知道这一刻他心里翻起的滔天巨浪,他以为这七年只有他放纵不堪,却未曾想到她过得比他更加放纵。

辍学?赌博?和黑帮的人鬼混?枪战?

白芷!你好!你好得很!

林郁的心里有难以抑制的怒火奔腾而过,他真想,真想掐死她!

可随着怒火而来的,却是如刀绞般难言的痛苦。

林郁匆匆回到酒店套房,眉头紧锁地从药箱里拿出一颗药,快速地吞咽下去,这才有些脱力地倒在床上。

“阿郁!”遥远的时光里,青春明媚的少女惊恐的尖叫声突然响起,彼时的他正被人强行拽上一辆面包车。

那是那一年最悄无声息的一场绑架案的开端,就连绑匪也想不到,会凭空冒出一个不相干的少女。

慌乱之中,林郁只来得及吼一声:“别过来!”

可是少女却充耳不闻,反而发疯一般地冲过来:“你们是谁?你们放开他!”

她不要命似的扑过来紧紧地拽住他,试图以自己微薄的力量和歹徒抗衡,不让他被人拽到面包车里。

“你干什么?你快走开!”林郁又气又急又怕,狼狈之中出声吼她。

可她却死活不放手,眼见行动受到了阻挠,为首的歹徒直接把她也一并绑进了面包车。

那个黑暗的夜晚,他们被扔在不见天日的货仓里,她小小的身子与他绑在一起,明知道下一秒就有可能是死亡,可她却一滴泪都没有掉,反而安慰他:“阿郁,你别怕,我们肯定不会有事的,大家都说了,我命硬,死不了。”

那是他这一生最动容的时刻。

林郁突然有些痛苦地捧住头,不,不能想,不能怀念,不能后悔……

他猛地坐起身,下床在香薰机里滴了几滴安神的精油,这才重新躺到床上,让自己陷入短暂的睡眠中。



“林郁……”白芷惊了惊,她张了张嘴,正要开口,唇上突然一凉,想要发出的声音被悉数堵住。

她蓦地瞪大了眼。

这是林郁吗?

为什么?

林郁却仿佛丝毫没意识到白芷的惊讶,伸手捧住白芷的脸,慢慢加深了这个吻。

他吻得无比温柔,仿佛有无尽的时间和耐心,很久之后,他才放开她,低声问道:“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死了?”

白芷还沉浸在他突如其来的吻里面,有些理不清思绪,只怔怔地点了点头。

“那你知不知道我差点也死了?”

白芷一惊,连忙问道:“你怎么了?”

林郁却不回答了。

白芷急了,连忙忍着伤口的疼痛坐起身,伸手在林郁身上胡乱摸了一通:“你也受伤了?”

林郁抓住她的手,力道有些大,似是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他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白芷,我想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事?”听林郁的语气认真,白芷忍不住放下心头的疑惑,问道。

“这辈子,只有你能补偿我。”没等白芷开口,林郁又继续道,“你不是觉得对不起我吗?你不是问过我,你能做什么吗?现在告诉你,你能做的,就是留在我身边,陪我一生一世,不管生老病死,你都不能离开我。”

白芷愣住,胸腔里的一颗心怦怦怦跳个不停,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有些迟疑地道:“林郁……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白芷,我很清醒。”林郁回答得斩钉截铁。

“你……不恨我了?”

“恨。”

白芷的心微微一酸,又听林郁道:“可是敌不过爱。”

安静的夜晚,林郁的声音宛若山间的清泉,浇灌在白芷原本已经干涸的心田上,让她一点一点地活过来。

“白芷,我想霍璇说得没错,我是疯了,所以才会爱上你,以后入了九泉,我妈怕是也不想见我了,可那也只能下辈子再求她原谅了。”林郁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里有妥协,也有坚决,“所以,你要好好地活着,活着陪在我身边,如果你死了……我的爱恨又还有什么意义?”

如果她死了,他就是枯骨。

早在那日看到她胸前刺目的鲜血时,他就明白了。

白芷听到林郁的这一番话,眼泪不由自主地从眼眶里涌出来,她颤着手想要拥抱他,脑子里却突然想起一件事。

那是三年前的事了,那时江肖尘还未假死,其中一个分堂抓住了一个卧底,江肖尘带她过去看,她到的时候,那个卧底已经被活活打死了,而一起被打死的,还有那个卧底的女友。



那血腥的一幕让她这么多年都耿耿于怀,她知道消息时已经及时告诉警方,可还是没能将他们救下来。

那时候她在想,还好她孑然一身,即便有朝一日身份暴露,也不会拖累心爱的人。

可是此刻,林郁却跟她说,留在我身边,陪我一生一世。

他爱她,他竟然会爱她!

白芷的内心悲喜交加,那明明是女人最憧憬的告白,是她曾连奢望都不敢的,如今梦想成真,可她却不能像普通的女孩一样,高高兴兴地接受。

“林郁……”白芷终究还是没伸手拥抱他,她垂下手,泪眼蒙眬地看着他,努力微笑,“对不起,我会好好活着,可我不能陪在你身边。”

林郁的身子微微一僵,他抬起头,目光直视着她,似是在笑,可眼中却毫无笑意:“那你欠我的,怎么还?”

白芷一窒,竟无法直视他的目光。

她垂了垂眸,声音晦涩:“除了这个,我什么都能答应你。”

房间里突然一片安静,只余彼此的呼吸声。

过了会儿,林郁突然低低地笑了笑:“是因为江肖尘?”

白芷一愣,随即明白了什么,顺势点了点头:“嗯。”

林郁倏地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病房里只留白芷一个人,她闭了闭眼,泪如泉涌。

自那之后,林郁再也没来过医院。

白芷在医院一待就是大半个月,江肖黎陪了她一周后,就被她勒令回去上课了。

她心里担心沈刚联系不上她,几次想要出院,都被江肖尘驳回了。

这天江肖尘一进门,白芷就忍无可忍地问道:“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到底什么时候能出院?”

“无聊了?”江肖尘朝她走近,“那我带你出去逛逛。”

“我只想出院。”

江肖尘却并不理会她,只是突然俯身将她抱起,就往外走去。

“江肖尘!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白芷吓了一跳。

“嘘……我喜欢女人乖一点。”江肖尘低头看她,嘴角含笑,只是眼中却并无笑意。

白芷的心一凛,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闭了嘴。

江肖尘见她安静下来,满意地扬了扬唇。

两人一出房门,就看到主治医生的办公室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白芷蓦地瞪大了眼,林郁?

他怎么会在这里?

白芷下意识地想从江肖尘怀里下来,可江肖尘却将她箍得动弹不得,只听他阴冷的声音如蛇芯子一般在耳边响起:“这就是你心里的白月光?”

白芷不吭声,只是怔怔地看着林郁。

林郁也看到了被江肖尘抱着的她,眸光微微一冷。



“你再盯着他看,我就一枪毙了他,好不好?”江肖尘轻轻一笑,说出来的话却让白芷蓦地一颤,连忙收回视线。

“林郁,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年轻的医生从办公室里追出来,怒气冲冲地问道。

治病救人他也认了,可那群黑帮分子每天盯着他是几个意思?一想到自己的周围都是黑社会,他就觉得不寒而栗!

要不是曾经欠过林郁人情,他早就跑了。

“等她没事。”林郁收回目光,冷冷淡淡地道。

“她早就没事了!”某医生怒吼。

“那就等她出院。”

“……”

林郁说完,也没去看白芷,直接离开了。

白芷听到主治医生的话,倒是怔了怔,难怪她一直觉得这医生有点奇怪,原来他并不是这家医院的,不过她起先以为他是被江肖尘强行带来的,却没想到跟林郁也有关系。

她的睫毛轻颤,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江肖尘带她去的地方是一个仓库,白芷下车的时候,微微蹙眉:“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不想知道是谁绑架了江肖黎,又是谁开枪打了你吗?”江肖尘在她身后问道。

白芷沉默片刻,问道:“是龙哥吗?”

江肖尘一听,顿时笑了:“你果然猜到了。”

白芷没有吭声,江肖黎被绑架那两天,她想了很多,绑匪既然会用江肖黎当人质,一定了解她和江肖黎的关系,可知道这关系的,说实话,其实并不多;而他开口要这么多钱,一定知道江肖尘的遗产在她手里,甚至他清楚地知道她能拿出多少钱。

所以结论很明显,绑匪是熟人。

后来她去了一趟酒吧,听阿成说龙哥把原先投资按摩店的钱拿回去了,她就留了个心眼,调查了下龙哥最近的情况。

原来龙哥一个月前在赌场输了很多钱,他本来想通过那批毒品来翻身的,结果毒品被警方缴获了,他已被逼到绝路。

一个身负巨债、走投无路的人会干出什么事?

什么事都有可能。

白芷跟着江肖尘走进仓库,两个守在门口的年轻男人喊了声“尘哥”后,把房间打开。她一走进去就闻到了一股难闻的味道,夹杂着腐败的气息,她定了定神,看到龙哥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手脚都被链子锁住,已经奄奄一息。

白芷有些不适地撇开眼,落在江肖尘手里的人,基本都没什么好下场。

“知道我为什么把他留到今天吗?”江肖尘靠近她。

“难道不是为了满足你折磨他的乐趣吗?”白芷翻了翻白眼,这个人变态就变态在这里。

“折磨他固然有趣,但更重要的是,我想把他留给你。”江肖尘说着,拉过白芷的手,慢条斯理地在她的手里塞了一把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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