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秋天的雪吗？
纷纷扬扬，落在脸上化成泪，沾湿了眼眶。
桐城‘非衣’设计室内，一片漆黑。
只有总设计师办公室内的一盏台灯散发着橙黄的光亮。
林呦呦看着手下完成一半的高定礼服设计稿，却如何都拿不起笔。
“我们在你脑内发现了恶性脑膜瘤，现在住院治疗也许还有一线希望。”
刚刚电话里主治医生说的话不断在耳边回响，如雷彻耳，也让人恐慌不安。
恶性脑膜瘤。
这五个字如诅咒般，压得人喘不过气。
“唰！”椅轮摩擦着地板，发出急促的尖响。
下一秒，林呦呦一把拉开窗，任由辛冷的空气冲进来，冻得人直打颤。
她却不闪不躲，像是一座雕像，伫立在这儿。
良久，良久……才挪动步子，一点点的走进了黑暗。
市郊沁园别墅。
林呦呦刚开门进来，就看到背对自己而坐的男人。
陆以辰，桐城陆氏公司的总裁，也是她结婚三年的丈夫。
如果自己不得病的话，那个时间限定应该是一辈子吧……
想着，她有些出神。
这时，陆以辰看了过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他声音冷的像是化不开的冰，不像在关切，而是质问。
“设计稿有些问题要处理。”林呦呦谎说着，将病情瞒下，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陆以辰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的眼。
林呦呦有些慌，她向来骗不过他，如果……
“下次早点回来。”
思绪被他的话打断，她看着依旧转回头继续看电视的男人，
一时间，林呦呦竟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更苦涩。
结婚三年，陆以辰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冷淡，再也找不到当年热恋时的亲密。
电视里肥皂恋爱剧不停播放着，里面男女主角的对话甜到令人发齁。
林呦呦看着男人俊美的侧颜，到现在也想不明白，陆以辰这样一个杀伐果断的人，怎么会喜欢看这种小女生才爱看的东西。
“以辰，我们说说话吧。”
她走上前，坐在陆以辰身边。
可男人却半点视线都没分给她，像是没听见一样。
“以辰……”
“张妈做好了饭，你先去吃吧。”陆以辰漠然打断了她的呼唤。
这……算是关心吧？
林呦呦自问着，将本来要说的话咽了回去，起身走向餐桌。
上面的饭菜已经放了很久，早已冷凝成块。
吃到嘴里冰凉冰凉的，像吞了一块冰，从里到外将人冻住。
她回头看向依旧看电视的男人，心底那个念头呼之欲出。
“你……还爱我吗？”林呦呦声音有些沙哑。
闻言，陆以辰终于看了过来，却是皱着眉，明显不耐：“你说什么？”
“说你爱我好不好？”
林呦呦哑声问着，拿着筷子的手紧攥着，压抑着脑袋里袭上的如针扎的痛。
以前，陆以辰总是把‘我爱你’这句话挂在嘴边。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却再没说过了。
而陆以辰看着她，只是关掉了电视，扔下一句话后起身上楼。
“吃完饭早点休息，明早你还要去参加展览会。”
他的背影高大，灯照在身上留下团团光晕。
林呦呦看着，慢慢转回身，一口一口，机械般的往嘴里添着凉透的饭菜。
陆以辰没有说那句话。
他好像，不爱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