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任性。
沈晚晚捏紧行程单，是不是在顾方池眼中，她一直一成不变，始终是那个骄纵的沈家小姐？
上辈子十年的相处，四年的婚姻，到最后似乎也没能让他消除偏见。
回想起来，她的爱情就像一个笑话。
缓了一会儿，沈晚晚点头同意：“好，我去。”
话落，一旁的沈辰泽当即反对：“不行，你的身体——”
“二哥，我会照顾好自己。”说着，沈晚晚拉上沈辰泽的手臂，仰头笑，“你要是不信，等这次从巴黎回来，我就搬去你的住所，由你来监督我好不好？”
沈辰泽这才勉强同意。
之后，沈晚晚和顾方池便离开医院赶往机场，第二天上午十点落地巴黎，而后两人又立刻赶往时装周拍摄现场。
拍摄时，沈晚晚一直在旁辅助。
虽然不是她上手拍，但只要看一眼原片，她刻就知道要向哪个方向调整：“头往左边再抬高一点，下颚线绷直，对，保持住。”
摄影机下的顾方池果然散发出更强烈的荷尔蒙。
照片一下来，摄影师都忍不住夸赞：“原本以为沈小姐只干经纪人的活儿，没想到摄影指导也很有天赋。”
沈晚晚凝着相机的照片，没有接话。
而她的余光不自觉地凝向被人群围满的顾方池。
有时候她也会想，纵使顾方池不喜欢她，但还是容忍她留在身边，是不是因为她是这个世界上，最懂他的人？
……
等到拍摄结束后，已经到了下午四点，因为顾方池明天在国内还有一场重要的采访，两人又匆匆飞回云城。
就这样几十个小时连轴转，一直到第二天下午三点，沈子姝才能缓口气。
她浑身酸痛，疲惫靠在休息室的沙发上，用手压着作痛的胃。
因为出来的匆忙，常吃的胃药没带，而且忙起来也没怎么吃东西，现在她的胃就像在被火烧。
不一会儿，结束采访的顾方池走了过来：“晚上六点，一起去公司对面的日料餐厅用餐，我有事问你。”
沈晚晚捂着肚子的手一僵，她现在胃痛的厉害，日料又是生冷食材，她根本吃不了。
但她还没来得及说话，顾方池已经收回了视线：“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接下来的行程有助理跟着就行。”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离开。
这就是顾方池，冷傲，直接，不容拒绝。
也从来不给她选择的余地。
沈晚晚凝着他远去的背影，安慰自己看开点，只要不把顾方池当做喜欢的人去看待，不去奢求回应。
仅仅作为一个合作伙伴，他的态度也还好。
下午六点，锦堂日料。
沈晚晚到达包间时，里面还空无一人。
她看了下时间，想着顾方池或许还在忙，便坐下等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沈晚晚望着窗外逐渐逐渐黑下去天色，心里涌上失落。
她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等待顾方池了。
他明明是一个严谨的人，却会因为剧本，因为粉丝，甚至因为路上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对她迟到。
这一次，他又什么时候来？
夜色渐浓。
不知过了过久，日料店老板推门进来，善意提醒：“小姐，我们还有半小时就要打烊了，你还需要等吗？”
沈晚晚望了眼窗外早已黑透的天空，失了神。
也知道，顾方池这一次不是迟到，而是失约。
她向店家表明歉意，走出日料店后，拿起了手机拨给了顾方池。
电话响了很久，到最后才被接通。
一阵热闹的喧闹声过后，传来的却不是顾方池的电话，而是助理的声音。
“沈姐……”
沈晚晚攥紧手机，尽量保持着语气的平稳：“让顾方池接电话。”
助理顿了一会儿，才接道：“顾哥现在正陪叶知恩试琴，他可能没空接电话。”
闻声，沈晚晚呼吸一滞，心像被蜜蜂蛰来了一下。
又是叶知恩。
顾方池既然这么喜欢她，为什么还要约自己出来？
朦胧间，沈晚晚听到一道熟悉的嗓音从远处传来。
“是谁？”
“是沈姐。”
助理话音一落，在悠扬的大提琴中，顾方池的声音隐约传来：“无关紧要的事就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