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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暖陆行瞻

江暖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陆行瞻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语气淡淡:“不是让你把我的指纹删掉么。”江暖听懂了他话外的意思,删掉他的指纹,不用再指望他会回来。“我忘了,一会就删。”

主角:江暖陆行瞻   更新:2023-09-01 10: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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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暖陆行瞻的其他类型小说《江暖陆行瞻》,由网络作家“江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行瞻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语气淡淡:“不是让你把我的指纹删掉么。”江暖听懂了他话外的意思,删掉他的指纹,不用再指望他会回来。“我忘了,一会就删。”

《江暖陆行瞻》精彩片段

【今天是我和陆行瞻离婚的第128天。


也是我患上记忆障碍的第七年。


一会儿他要回来取东西,千万不要忘记我们已经离婚。


不要做多余的事,不要惹他不高兴。


切记,切记】


江暖在手机记事本里输入完最后一个字,大门的指纹锁就传来了开锁声。


是陆行瞻回来了。


江暖赶紧放下手机,从卧室出来。


陆行瞻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语气淡淡:“不是让你把我的指纹删掉么。”


江暖听懂了他话外的意思,删掉他的指纹,不用再指望他会回来。


“我忘了,一会就删。”


陆行瞻无心和她纠结她到底是忘了还是故意不删。


他径直往自己以前住过的房间走去,却忽然在空气中嗅到了奇怪的味道。


面色一沉,陆行瞻转身冲进了厨房。


只见厨房的燃气灶上的砂锅正往外冒着泡沫,砂锅下面的火焰已经被浇熄,只有燃气在呲呲的响。


陆行瞻快速关闭燃气阀门,转身将厨房和客厅的窗户全部敞开。


江暖跟在他后面,起初有些不明所以,进了厨房才发现,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燃气味。


稍有不慎,可能就会闹出人命。


陆行瞻推开最后一扇窗,回头怒视她:“江暖,你要是不想活了就偷偷找个地方自我了断,别特意赶在我来的时候耍这些手段!”


江暖这才想起来,她给陆行瞻煨了汤,却忘了看着燃气。


江暖绞着手里的抹布,缓缓低下了头。


“我不是故意的,我忘了……”


“装的可真像!”


陆行瞻早已将她看穿,没有耐心再听她的解释。


他凉凉的收回视线,直接越过她走到一个书架前找东西。


江暖不愿和他争吵,只能默默的注视他。


陆行瞻的身形挺拔,一伸手就触到了书架最顶层的丝绒盒子。


那盒子里面,装着陆奶奶留给她的翡翠镯子。


一对成色极好的镯子,是成双成对的寓意。


也是陆家世代传给媳妇的传家宝。


他拿着盒子就要走,江暖上前:“这镯子,是我的东西,你不能拿走。”


陆行瞻冰冷的语气里夹杂着讽刺:“这是奶奶留给孙媳妇的,你的东西?你配么?”


被他这样讽刺,她的心里是一片凄凉的难堪,她却还是坚持道:


“不管怎样,我是陆家的孙媳,这镯子也是奶奶亲自传给我的,你不能……”


陆行瞻扫了她一眼,冷笑:“又开始装傻是吧!”


装傻?


江暖不明白,她没有装傻。


陆行瞻可以不爱她,也可以讽刺贬低她,但是他们是夫妻,她是陆家上下承认的孙媳妇。


这是谁都不可否认的事实。


陆行瞻没心情和江暖浪费时间,朝玄关走去。


拿走这最后一件东西,这个地方他就再也不会踏足。


这个女人,这辈子也不会再见。


外面下起了大雨,江暖无心和他争吵,赶紧拉住他的袖子。


“下雨天坐车不安全,还是等雨停了……”


陆行瞻的父母就是在雨天出了车祸,所以他最不喜欢下雨天坐车。


江暖担心着他,他却一把打开她的手,冷声低喝:“不用!”


在她的注视下,他甚至直接将她碰过的外套脱下来,干脆的甩在了她面前地上。


房门在江暖面前砰的一声摔上。


震得她想去追他的动作都颤了颤。


原来与她共处一室,竟然比雨天坐车更让他难以忍受。


她回过神,赶紧转身进了厨房,将汤盛到保温盒里,匆匆忙忙的下楼去追。


雨太大了,她一出去就被淋透,终于在小区门口拦到了那辆纯黑色的宾利。


陆行瞻就坐在后座看着文件,不论江暖怎么敲,他都不曾降下车窗。


倒是前排开车的周浩将车窗降了下来,眼中满是同情。


江暖把保温盒递上去:“阿瞻胃不好,你把这个带去公司给他喝。”


周浩欲言又止的看着她,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


“江暖,你是不是又忘了,你和阿瞻,已经离婚了。”



江暖站在雨里,呆愣了半晌,后知后觉的哦了一声。

却还是把保温盒从车窗塞了进去。

她扯着苍白的笑容:“还是帮他带着吧,我煨了很久的。”

说完江暖就转身顶着大雨,仓惶的往家里跑。

尽管雨声那么大,她还是听见陆行瞻用那冰冷的声音说:“把她的东西扔了。”

回到家,她站在玄关里,雨水顺着发梢和衣角滴滴答答砸在地砖上。

她却浑然不觉,呆呆的发愣。

她和陆行瞻已经离婚了吗?

可她怎么不记得呢?

回到卧室,一推开门,她的瞳孔瞬间就紧缩了起来。

卧室的墙上,贴满了放大的离婚证复印件。

她上前仔细的看,才终于确认。

原来她和陆行瞻,已经离婚了。

就在半年前,陆奶奶去世的第二天,没人可以继续约束陆行瞻。

这段本就被他厌恶的婚姻,自然也走到了尽头。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她自己设置的备忘录铃声。

提醒着她去医院复诊。

虽然她不记得她要去复诊什么,但还是去了医院。

医院里,医生指着她脑CT片那一大片阴影说:“血块比上一次来的时候扩散得更严重了,最近是不是感觉记忆力更差了?”

江暖满脸茫然,血块?她的脑袋里,怎么会有个血块呢?

医生看着她的样子,叹了口气,看来情况的确是又严重了。

而且比上次来复诊严重了不止一点。

医生只好不厌其烦的给她解释:“江小姐,你的头部受到过重创,颅内出血压迫神经,导致记忆功能受到损伤。

最近血块扩散得十分严重,你的味觉和嗅觉都受到了影响,如果再不做开颅手术,就会危及生命。”

江暖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

原来昨天她没发现燃气泄漏,是因为这个血块影响了她的记忆和嗅觉。

可这个血块,是怎么来的呢?

她甚至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自己的脑袋受到过重创。

江暖只能问:“那,如果不做手术的话,我还能活多久?”

医生沉吟了半晌,“以现在的状况来看,最多半年。”

江暖还未开口,旁边的护士先发出了声音:“啊,怎么会这样?”

江暖看向护士,只觉得她好像有些眼熟。

试探的问:“你是……?”

郑欣宜面上挂着得体的微笑:“江小姐,又不记得我了?”

“我是负责帮你整理复诊记录的护士郑欣宜,过去几年每次来都是我陪着你去做检查的呢。”

虽然郑欣宜的笑意看上去无害,可江暖对这个人怎么都提不起好感。

江暖垂下眼,不想和郑欣宜继续交流下去,却一眼看到了她手腕上那一对明晃晃的翡翠镯子。

一瞬间,江暖的瞳孔颤动起来。

她想起来郑欣宜是谁了。

郑欣宜啊,就是那个陆行瞻即便跟陆奶奶对抗,也要娶回家的女人啊。

原来陆行瞻把镯子拿走,是送给郑欣宜了。

江暖的心里像是破了个洞,夹杂着冰碴的冷风刮过,划得血肉又冷又疼。

江暖摇晃着站起来,跌跌撞撞的就想逃离这里。

却还是在医院门口被郑欣宜追上,她不由分说的扶着江暖,故意说着:

“江小姐,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也算是朋友了,我很快就要结婚了,到时候我一定会请你来喝我的喜酒,你会祝福我们幸福美满的,对吧?”

江暖无力的想把手臂从郑欣宜怀里抽出来。

祝福前夫和新欢幸福美满?

江暖又不是圣母,她为什么要祝福?

不想和郑欣宜纠缠,江暖想把她推开。

陆行瞻的怒喝却从身后传来:“江暖,你要干什么!”

像是看穿了江暖的意图,陆行瞻大步来到郑欣宜旁边。

以保护者的姿态,警惕的看着江暖。

“阿瞻,没事的,江小姐没伤到我。”

郑欣宜适时放开手,挽上了陆行瞻的手臂。

江暖捂住自己被郑欣宜攥出红痕的手腕,说不上是手腕疼还是心里更疼。

曾经,她才是那个被陆行瞻紧张的护在身后的人啊。

为什么忽然就变成了这样?



这场对峙最终以江暖的落荒而逃告终。


陆行瞻眉头微颦,看着她离开的瘦弱背影,眸色微沉。


江暖回到家,拿起手机一个字一个字的记下备忘录。


【陆行瞻把奶奶留给我的镯子送给了郑欣宜。


他们很快就要结婚了。


医生说我只剩下半年时间。


不知道最后,我会先忘记一切,还是先离开人世。


我希望是先离开人世。


这样至少在最后的时光里,我还能记得他的名字】


江暖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努力把陆行瞻的样子回忆了一遍,才敢睡去。


睡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天还是黑的,连绵的大雨并未停歇。


她给周浩打了个电话,她打不通陆行瞻的电话,只能让周浩帮忙把陆行瞻约出来聊聊。


周浩是陆家老管家周姨的儿子,陆行瞻江暖周浩,他们三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


咖啡厅,江暖捧着温热的美式咖啡,喝了一口。


她记得美式咖啡好像是苦的,但是味觉退化严重,她已经尝不出苦味了。


她忽然在想,幸好昨天陆行瞻把她的汤扔掉了,免得他喝出奇怪的味道又会讽刺她。


陆行瞻坐在她对面,周浩坐在另一桌不打扰他们。


陆行瞻脸色十分不悦,显然是被周浩骗来的。


江暖苦笑,也对,如果不用骗的,陆行瞻是不会来见她的。


他看了一眼手表,语气不耐:“我很忙,有事快说。”


江暖细细看着他的眉眼,把他的五官都印刻在脑海里。


说来也奇怪,明明她总是会忘记很多事情,可偏偏陆行瞻的名字和样子,始终清晰,从来都不曾模糊半分。


而后她才慢悠悠的开口:“约你出来,我只是想问你,为什么突然不喜欢我了,虽然离婚了,但我得离个明白。”


而且她只有半年时间了,要死也得死个明白。


江暖是陆父陆母从地震中领养回来的孤儿,那时她才六岁。


刚到陆家,只有八岁的陆行瞻就像个小大人一样,拉起她从地震中爬出来满目疮痍的手,无比可靠的对她说——


“江暖,你放心,从今以后你就有家了,我就是你的家人,我会我会一直照顾你,保护你,不会再让你受一点伤害了。”


陆行瞻就这样成了江暖唯一的光,照亮了她灰暗的人生。


他们每天相伴着玩耍学习,同吃同住,形影不离。


她病了,他没日没夜的照顾。


她害怕了,他抱着她小心的安抚。


她受欺负了,他第一时间帮她讨回公道。


即便她犯错了,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偏袒。


陆行瞻还曾对她许诺,一定会娶她为妻,白头到老。


她以为她和陆行瞻会一直这样好下去,直到成婚,直到子孙绕膝,直到双双老去。


江暖眨了眨湿润的眼,明明以前他们那么好啊,为什么后来突然就不一样了呢?


他不是答应过她,会一直照顾她保护她,不让她受一点伤害的吗?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陆行瞻倏然怒视着她,半晌冷笑:“原因你不是最清楚么,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装是吧!”


江暖摇了摇头:“我不清楚,我没有装。”


她想不起来了,她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她指着自己的脑袋:“医生说我的脑袋里有一个血块,压迫到了记忆功能,很多事我都不记得了。


医生还说,我只剩下半年时间可活。


所以,我只是想在最后,求一个明白。”



  江暖不顾额头不断渗出的汗水,卖力的挤在一众扛着采访设备的媒体中,想找个有利的位置。

带着她一起过来的老板林天亿早已不知去向,因为遍寻不着,江暖已经放弃寻找了。

她和老板是来堵人的,此处是海川市会展中心,里面正在举行一场土拍会,本次拍卖的是海川市标志性旅游景点浅海对面的地皮。

据说,这处地皮早就被几家地产公司盯上了,其中最有把握拍到这块地的应该就是开发了大半个海川市房产项目的天瞻集团。

江暖他们今天要堵的人,正是天瞻集团的公关经理褚衍。

林天亿迫切的想拿到天瞻即将开盘的海韵天城这个项目的公关代理,但他的天下公关公司,根本入不了褚衍的眼睛,能用的办法他都试了,实在没辙了,才带着小菜鸟江暖直接来土拍会现场堵人。

“出来了!出来了!抓住机会,这次一定要采访到陆总!”

身旁的媒体们突然开始沸腾,江暖顺势向会展中心门前看过去,只见一行四五个人正走下台阶,为首的男人,似正对身旁人交代着什么,映入江暖视线中的,是半张棱角分明,线条勾勒的极其完美的侧脸,以及举手投足间那种位居高位者无形的气场。

这个人对于江暖来说,倒是不陌生,她在收集天瞻集团资料的时候,在网上看到过他的照片,知道他就是天瞻集团的总裁陆行瞻。

当初看到照片,江暖是有些意外的,她一直以为,这位陆总至少也是位上了年纪的长者,才会有那样精湛的眼光、独到的决策,让天瞻集团几乎成为海川商界的神祗,可原来,他竟这般正当年。

到底是有着云泥之别,江暖没有再把注意力放在陆总身上,而是转去盯着就在陆总身侧的褚衍经理,希望能趁着媒体采访陆总的当儿,寻到和褚经理对话的机会。

耳边媒体们蜂拥的追问,让现场的状况有些乱,江暖夹在拥塞人群中,正因为找不到和褚经理说话的机会有些无奈,忽的,她的眼角余光似乎看见了什么,本能觉出些不对劲。

像是确认一般,江暖扭头看过去,在看清身侧不远处那个戴着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低到根本看不见脸的男人,手上竟然拎着一根棍子时,江暖立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眼见男人行进的方向,目标明显是被媒体挡住去路的陆总时,危险逼近的气息瞬间笼罩江暖,她来不及有什么别的想法,只一边挤向陆总,一边喊着“小心”!

奈何,江暖的声音根本不够大,轻易就被淹没在嘈杂的人群中。

几乎是同一时间,那个戴棒球帽的男人,冲开采访媒体,挤到近前,挥起了手中的棍子,而江暖,也从另一侧挤到了陆总的面前,猛地抱住他向后扑倒……

闷痛袭来的瞬间,江暖听到那个男人似乎喊了一句是陆总害的他倾家荡产,跟着,她耳中好像响起轰鸣,眼前的画面也仿若陷入虚幻。

下一秒,有血顺着发帘流下,模糊了眼睛,她想抬手抹掉,可手臂还没举起,便两眼一黑晕了过去。突发的袭击事件,一时间让周遭乱作一团,尖叫声四起,人群向四散奔去。

陆行瞻身后的两人已经迅疾的一左一右将棒球帽男人控制住,按倒在地上。

棒球帽男人仍在不死心的挣扎,陆行瞻却根本没理会,注意力全在怀中晕倒的人儿身上,他的脸色不太好看,一把将江暖打横抱起来,疾声吩咐身旁的助理骆洲去把车开过来。

骆洲不敢耽搁,立刻去开车,陆行瞻眸光冷淡扫了一眼棒球帽男人,直接吩咐褚衍留下处理后续的事情,之后便抱着江暖快步走向车子。

开往医院的路上,陆行瞻看着怀中脸色苍白,双眼紧闭的女人,眉心深锁,身上昂贵的手工定制西装沾染了血迹,也浑不在意。

他不知道她是从哪儿跑出来的,但她的的确确在千钧一发之际,替他挡下了那本该打在他身上的棍子!

“骆洲,一会儿给我查一下,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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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暖悠悠醒来时,整个人有片刻的发懵。

她看着头顶雪白的天花板,花了一两分钟的时间,才反应过来,她这是在医院,不知道自己失去意识了多久,不过倒还清楚的记得,发生了什么事。

她是在人流熙攘的会展中心门口,看见有人试图袭击天瞻集团的陆总,见义勇为的冲过去替那位陆总挡了一棍子。

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江暖不禁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竟然能那么勇敢!

病房里除了她之外,没有第二个人了,江暖从病床上坐起来,摸了摸头上的绷带,只是觉得伤口有些闷闷的疼,不过她既没失忆,也没痛到呼吸困难,或是头晕目眩的,想来问题应该不大。

作为从小到大都很少来医院报到的健康宝宝,江暖对自己的身体素质,还是挺有自信的。

看到病床上被子的被角上印着海川第二医院,江暖才知道自己是在哪间医院,只是她刚从病床上下来,想出去找护士问一问自己的情况,什么时候可以出院,护士小姐就正巧推门走了进来。

“你醒了?怎么下床了?快点回病床上去,你现在最好别乱动!”护士快步来到床边,又将江暖扶回了床上。

江暖看护士小姐谨慎的模样,不禁有些尴尬,小声问了一句,“护士小姐,我……很严重吗?”

“头都打破了,情况可大可小,虽说没缝针,但也要观察几天,看看有没有脑震荡的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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