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柳之恒段无咎的现代都市小说《一朝穿书,我带全家摆脱悲惨命运畅读精品》,由网络作家“青山有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一朝穿书,我带全家摆脱悲惨命运》,现已完结,主要人物是柳之恒段无咎,文章的原创作者叫做“青山有辞”,非常的有看点,小说精彩剧情讲述的是:溜进柳家,给柳之恒水缸和茶碗里下了药。刚才柳之恒在灶房里做饭的时候尝了点咸淡,又有些晕乎,回房后又喝了水,症状便更严重了。方成材一脸无赖地看向柳之恒,调笑道:“哟,柳家姑娘这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哥哥帮你看看?”“滚!”柳之恒的体质生来对这些药物都极为敏感,平时她连酒都不敢喝。现如今喝了药,更是发作得厉害。可无论她的身子......
《一朝穿书,我带全家摆脱悲惨命运畅读精品》精彩片段
等到段无咎离开,方才一直在旁边晃的一个中年妇人凑过来,询问:“掌柜的,那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
掌柜满不在乎地说:“是平洲城外哪个村子里来赶集的吧,我也是第一次见。”
“这平洲竟然还有这么好看的人……”中年妇人若有所思道。
妇人跟着段无咎走出铺子,看着段无咎又进了一间书铺,她招招手,等在门口的几个男子就走了过来。
原来这个中年女子是个牙婆,刚才在铺子里买东西的时候一眼就看中了段无咎。
她看段无咎的穿着打扮不像是什么有权有势的人,也应该不是哪个府上的仆从,心里就开始有了想法。
这样的品相,抓起来卖到雍州去,转手就是几百两银子呢。
牙婆让几个手下偷偷跟着段无咎……
段无咎先去了一趟书铺,把剩下的银子压在那里,借了两本书,打算回去抄书,这样也能赚点钱,给阿恒买更多的东西。
一出书铺,段无咎就发现有人跟着自己,他故意放慢脚步,很快就从纷杂的气味中,分辨出了那几个不怀好意的气味。
段无咎也不着急,便开始遛着这几人,那几人稍微一靠近,他就加快脚程,一走远他就故意停下来等着。
他就这样一路把这几人带着出了城。
这几人也觉得,乡间小路可能更好下手,便跟着段无咎一路走到了小道上……
柳之恒在家中久等不到段无咎回来,见到天快黑了,还是先去了灶房做饭,想着段无咎回来的时候能吃口热的。
然而,东西炖到了天黑,段无咎还是没有回来。
柳之恒已经有些着急了,回屋打算换身衣服出去找人,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吃东西的原因,她竟然觉得一阵头晕。
柳之恒撑着走到自己的屋子里坐下,本想缓缓,可是坐下之后,只觉得方才那晕眩感更强烈了,紧接着喉咙也开始发干。
她倒了杯水灌下,可喝水一点帮助都没有,那晕眩和灼烧感反而变得更加强烈。
紧接着她浑身的皮肤就像是被蚂蚁爬过似的,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
这感觉,柳之恒非常的熟悉,她这是……又动情了?可她什么人都没碰上啊,今日一直都一个人待在家里,怎么还会犯病?
砰的一声,房门忽然被人踢开。
柳之恒惊讶地抬起头来,还以为是段无咎回来了。
“表哥?”柳之恒声音嘶哑地说。
可抬头一看,门口站着的根本不是段无咎,而是一个高大浑厚,周身散发着一股无赖劲儿的男人。
来人是方家的大朗,春草的哥哥,方成材。
方成材反手关上门走进来,得意地摸了摸鼻子。
“春草那丫头搞的药还真好用啊,”
“药?”柳之恒呼着热气,语气嘶哑地问:“什么药?”
“当然是春药。”
方家大郎知道今天柳家之后柳之恒一人,翻过院墙偷溜进柳家,给柳之恒水缸和茶碗里下了药。
刚才柳之恒在灶房里做饭的时候尝了点咸淡,又有些晕乎,回房后又喝了水,症状便更严重了。
方成材一脸无赖地看向柳之恒,调笑道:“哟,柳家姑娘这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哥哥帮你看看?”
“滚!”
柳之恒的体质生来对这些药物都极为敏感,平时她连酒都不敢喝。现如今喝了药,更是发作得厉害。
可无论她的身子多么的不堪,她都不至于委身于这种人渣。
精选一篇一朝穿书,我带全家摆脱悲惨命运古代言情、穿越、宫斗宅斗、佚名古代言情、穿越、宫斗宅斗、小说《一朝穿书,我带全家摆脱悲惨命运》送给各位书友,在网上的热度非常高,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有佚名,无错版非常值得期待。小说作者是青山有辞,这个大大更新速度还不错,一朝穿书,我带全家摆脱悲惨命运目前已写372175字,小说最新章节第166章 你莫不是不能生?,小说状态连载中,喜欢连载中小说的书虫们快入啦~
书友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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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阅读
“胡说八道!”柳一鼓气得吹胡子瞪眼,“什么秀才老丈人,我柳一鼓才不稀罕!我闺女就是嫁给皇亲国戚也是嫁得了的!要不是你之前那么喜欢他,谢听澜一个小小秀才,我还看不上呢。”
柳一鼓不愧是女儿吹,她一个村姑还能嫁皇子不成?
“爹爹是担心你,这两年你为了那谢秀才要死要活的,怎么忽然就不嫁了?”
“那一日,他在那么多人面前嫌弃我,跟我划清关系的时候,我就对他彻底死了心。”
“此话当真?”
“当真。”
柳一鼓仔细观察着女儿的神情,看她的样子的确没有作假,忍不住长舒一口气,只觉得郁结在心中两年的那口气终于是顺了。
“好好好,你想通了便好!”
“只不过咱们也不能急着退亲,不能搞得我们对不起谢听澜似的,得选个好时机,最好,我们不仅能顺利退婚,还能让谢听澜感谢我们。”
柳一鼓冷哼,一脸的不屑,“我可不稀罕那小子感谢。”
“那也没必要多个仇人啊。谢听澜是个有才的,中举不过是时间问题,明年秋闱他肯定榜上有名。以他的样貌、才华和心机,只怕很快就会有更高的枝头能攀,这婚约就成了拖累,咱们那时候再去悄悄地退亲,他定能记得我们的好。”
原书里,就是她已经嫁给了谢听澜,都不停地有高门贵女想要嫁进来当平妻,什么郡守的嫡女,什么县主、郡主、公主、将军之女、后宫宠妃、寡妇小太后……
谢听澜女人缘不要太好。
“你说的对!”
柳一鼓赞许地看着女儿,越看越开心,笑得柳之恒心里发慌。
“爹爹你看着我笑什么?”
柳一鼓答:“爹爹已经很久没见你这么条理清晰地说话了……”
是啊,穿来之后,柳之恒接收了原主这两年的记忆,这两年柳之恒的确是疯疯癫癫,言语混乱,跟个神经病似的,日日都在作死,伤尽了父亲和弟弟的心。
“爹爹你放心,一辈子糊涂一次也便够了,我必不会再重蹈覆辙的,”柳之恒抱住柳一鼓的胳膊,柔声道:“爹爹,你的女儿回来了……”
紧接着,柳之恒就让爹爹去和村长、县太爷说推迟婚事的事情,就说他舍不得女儿这样嫁人,要等他回来再办。
至于谢听澜那里,柳之恒打算明天送走爹爹后自己去说。
谢听澜这个人多智近妖又极为记仇,书里,就是一个随口骂谢听澜一句“软饭男”的路人甲,后来都被他找出来折磨了一番,还被拔了舌头。他不是很想得罪他。
虽然柳之恒也不知道爹爹一个猎户,为什么会瞧不起一个秀才,但是他就是瞧不起谢听澜,对着他就放不出好屁。
为了以后,谢听澜不把他们家挖出来报复一番,柳之恒打算好好哄哄这位气运之子,并且在关键的剧情点,帮帮谢听澜,以他有恩必还、有仇必报的性格,柳家应该能功过相抵。
第二日一大早,整个平洲就下起了暴雪。
柳一鼓不敢耽搁,怕再不出门就走不了,立刻离开桃花村去给县太爷办事。
柳之恒昨天给爹爹收拾了一晚上的行李,把包袱递给爹爹,小声嘱咐着:“夹层里我还给您塞了点银子,爹到了安全的地方再拿出来用。”
除了给弟弟留下读书的钱,柳之恒几乎把家里全部的银子都给爹爹带上了。
她想好了,这段时间她的生活费就自己打猎去换。她日子紧巴一点不要紧,不能苦了爹爹。
女儿时隔两年之久重燃的关爱搞得柳一鼓心里暖暖的,于是,他背上女儿给的半人高的大包袱终于是上路了。
柳之恒牵着弟弟,挥别父亲,满含热泪,一边是不舍,一边又有那么一点兴奋。
两年后,她就是富二代了。
哇,还没当过富二代呢,不知道是个什么感觉……
送走爹爹,柳之恒又把弟弟柳之升送上了去平洲县城的牛车。
靠着柳家和县太爷的关系,弟弟一直在平洲的平安书院里读书,每个月只得两日休沐。前些日子因为她的关系,弟弟回家耽搁了好些天的学习。
柳之恒知道,未来爹爹会富甲一方,可若是想要守护住家产,必须得有官场的力量才行,现在她不打算依靠谢听澜了,就只能指望着未来靠她的天才弟弟了。
所以柳之恒半日都不敢耽搁,生怕大雪封了路,影响弟弟去书院上进,飞快地就把柳之升送走了。
送走弟弟,柳之恒收拾了一番就去了谢听澜家里,打算跟他好好唠唠。
“谢公子在家么?”柳之恒在谢家门口叫着。
没一会儿门就从里面被人打开了。
柳之恒抬眸看向未来的状元郎、权倾天下几十年的气运之子。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柳之恒还是怔忡了一下。
不愧是男主,明明是个读书人,谢听澜却没有一丝的文弱,长相是英武的那一类,五官深邃,个子高大,宽肩细腰,浑身散发着一种凌厉的攻击性,甚至就连他打量她时那轻蔑的眼神,都有种让人无法拒绝的雄性侵略感。
谢听澜因为生病高烧,脸有些红,看到柳之恒的时候,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屑一顾,却还是礼貌地对柳之恒拜了拜。
他用因为发烧而有些嘶哑的声音叫了一声:“柳姑娘。”
听到这一声叫,柳之恒只觉得这个男人就连声音都是性感的,可紧接着,她忽然觉得身体有些软,然后猝不及防的,她浑身就像是过了电一般发麻,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她想跟眼前的这个男人做那快活之事。
“谢公子……我今日……”
声音一出口,柳之恒就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她的语气娇滴滴的好恶心!
这就是天生骚骨、赛比金莲的酿酱体质么?
扑通!
柳之恒来不及体会一下这酿酱体质对自己的影响,就见到眼前的谢听澜直直地倒下去,竟然是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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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之恒和段无咎回到小木屋的时候,弟弟柳之升已经到家了,就连碗筷都摆好,只等着姐姐回来。
看到柳之恒回来,柳之升立刻上前讨好地说:“阿姐,明日让表哥送我去书院可好?”
“为什么要让你表哥送?谢听澜不是也要回县学么?你跟他一起去不行么?你们顺路,搭个伴多好啊。”
柳之恒不是很想让段无咎去县城,她也说不准是为什么,反正就是不希望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我若是跟谢听澜一起去,那我得起多早啊……再说了,那谢听澜还是外人呢,表哥跟我们多亲啊,对吧表哥?”
段无咎端着茶杯,轻抿一口,笑了笑道,“表弟说的是。”
“再说了,我方才去谢听澜家里送肉的时候,我已经跟他说了,明日不跟他一起去县里,我自己去。”
柳之恒只能看向段无咎,段无咎点点头道:“无碍,你放心吧,我送表弟,定不会让他出事。”
她那是担心弟弟么?
她担心段无咎。
柳之恒无奈,又问弟弟:“那谢秀才什么反应,他怎么说?”
柳之升想了想说:“没什么反应,就哦了一声。”
柳之恒也不知道谢听澜生气没,但想想,应该是没有生气的,谢听澜可以少个麻烦,他应该开心才对。
“那就行,吃饭吧!”
柳之升如愿以偿,开心地大口吃肉。
然而,此刻在家中的谢听澜并不开心,他看着桌上那碗红烧肉,强忍着心中的怒气。
村子里今天都传遍了,柳家的表哥,一掌就拍死了一只野猪,救了李家的孙子李大宝。
因为柳一鼓的身手也是村子里最好的,出了名的厉害,所以对于段无咎的厉害,大家虽然赞叹,但也不算太吃惊,只觉得柳家果然不同凡响,还有人打听柳家的表哥有没有娶妻,想给他说亲呢。
但谢听澜不是什么没有见识的村夫,他知道,无论是柳一鼓还是那个什么段雪郎,两人这般的身手,都不会是普通人。
谢听澜怎么越来越不相信那个段雪郎是柳之恒的表哥了呢?
他正思索着段雪郎的事情,那柳家小子就端着肉来了,还开心地表示,以后都不要谢听澜接送了,有他的表哥送他。
柳之升张口闭口就是表哥,真想不到,不过一天而已,那个什么劳什子表哥,就把他给收买了。
谢听澜看着桌上的那碗红烧肉,也是越看越不顺眼,起身端着碗送去给了邻居。
……
第二天一大早,谢听澜还是辰时一刻就来到了柳家门口。
她来的时候,柳之恒还没起,正一个人窝被窝里看书呢,她磨磨蹭蹭起身,披着衣服准备出门看看,没想到,段无咎比她先去开门。
谢听澜见到开门的是段无咎时,脸上的表情差一点绷不住,但他还是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拧着眉,尽量控制住自己的语气,质问道:“怎么是你?”
段无咎不卑不亢,含笑看着谢听澜,眼里竟尽是轻蔑之色,道:“这是我家,自然是我来开门。谢公子有何事,可以和我说。”
见到段无咎挡在门口,完全没有要请自己进去的意思,谢听澜冷哼一声道:“让柳之恒出来,我有话和他说。”
“你可以跟我说。”
“我找柳之恒,柳家的事情,轮不到你一个外姓人管吧?”
柳之恒披着衣服走到门口时,正见着这一幕:段无咎听到谢听澜说他是外姓人,垂眸低头,一副被戳中痛处,尴尬又难受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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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药膏你记得早晚都要用,对你的冻疮有好处。”
谢听澜点头应下,对于柳之恒忽然的关心还有些不习惯,他打量着柳之恒,只觉得眼前的人,再一次跟自己记忆里的那个少女形象重叠起来。
现在如此温柔的柳之恒,倒是和谢听澜从前想象里的柳之恒有些相似。
他从八岁被柳之恒从山上的陷阱救下之后,就一直盼着,能再见一次猎户家的那个不怎么出门的漂亮闺女。
可盼到了十六岁,他终于是又见到了柳之恒,可她的性格却和他想象中的大相径庭。
她是那么的粗俗无耻、低贱浅薄,彻底毁了他幻想中的人。
所以,谢听澜才会那么讨厌柳之恒,不仅是讨厌她的纠缠,还憎恨她毁了他的幻想。
“谢公子?”柳之恒见到谢听澜看着自己发呆,忍不住叫了他一声,“你还有什么事情么?”
谢听澜这才回神,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只觉得有种难言的羞耻。
他清了清嗓子道:“明日起,我就要回县学了,等到十五日我再回来,我回来的时候,会顺路把你弟弟也带回来的。”
“那实在是太好了,我这几日正担心这事儿呢!”
弟弟才十岁,外面雪这么大,柳之恒实在是怕他回村的时候会出事儿。可她一个女子也不好独自去县城,如今有谢听澜帮忙,她放心多了。
““以后你弟弟我都帮你接送,这段时间你要是遇到什么事情,或者有人欺负你,你可以去找村长,我已经跟村长打过招呼,村长还是会给我几分薄面的。”
柳之恒心里纳闷儿,这谢听澜是发什么癫?
柳之恒忍不住问:“谢公子,你不会是在关心我吧?”
谢听澜非常反感这种说法,不耐起身道:“谁关心你了?在你我的婚约还没有解除之前,你丢人就是我丢人,管好你自己。”
说完这句话,谢听澜就很不开心地往外走了。
莫名其妙……
柳之恒赶紧跟着他一起出去,送他出了院门。
见他走远,柳之恒还冲着他喊了一句:“谢公子,我等你十五日送我弟弟回来啊!”
谢听澜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也没回答,而是举起手摆了摆,算是告诉柳之恒他听到了。
柳之恒忍不住啧了一声。
好装逼的人!
山脚下,一路跟着谢听澜过来的春草正躲在暗处。
她站在雪地里好久,浑身已经冻得快没有知觉了。可看到谢听澜离开柳家的院子,她只觉得自己的心比自己的腿还要冰凉。
因为刚才谢听澜背对着柳之恒的时候,竟然笑了笑。虽然那个表情只一瞬,但是春草还是看到了。
谢哥哥不会真的喜欢上柳之恒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了吧?
……
长夜漫漫,没有段无咎陪着说话、下棋,柳之恒实在是无聊得想撞墙,可偏偏她又睡不着,只能选择没事找事,画桃花村的地图玩儿。
上辈子柳之恒是科考队的地质专家,画地图那是信手拈来,可她画得精细,等把桃花村的堪舆图画完,都已经三更天了,柳之恒这才倒在暖炕上睡着。
没睡多久,柳之恒就被外面的鸡叫声吵醒,她睁开眼看看外面的天色,这也还没有到鸡打鸣的时候啊?
鸡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柳之恒心里咯噔一下,该不会是家里的鸡被山上下来的野兽吃了吧?
柳之恒慌慌张张披了件外衣就出了门。
推开院门,她就见到院子里蹲着一个人,那人一身的鸡毛,正抓着一只鸡恶狠狠地拔它翅膀上的毛,那鸡半个翅膀的毛都要没了。
柳之恒认出那人的背影。
“雪郎?”
段无咎转过头,原本猩红着眼,浑身紧绷着,却在看到柳之恒的一瞬间,一下子就放松下来。
“阿恒……”段无咎的语气有些沮丧。
柳之恒看着段无咎手里的秃毛野鸡,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出了什么错觉。
“你这一整天去哪里了?这鸡又是怎么一回事?”
“白日里它趁我不注意飞逃进山里,我抓鸡去了。”
“你抓了一整天?”
段无咎点点头,“山里雪厚,很容易掩藏气味,这鸡是个成了精的,我很是找了一会儿才找到。”
不知怎么的,柳之恒忽然觉得一阵荒谬,紧接着,又觉得很是委屈。
她以为段无咎走了,实在是难过了一阵子,甚至都已经把自己安慰好了,结果他又回来了,还告诉自己,他是抓鸡去了。
“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我还以为……”柳之恒委屈。
“以为什么?”
“没什么……”柳之恒眼睛有些红,埋怨道:“一只鸡而已,飞了就飞了,何必费那个劲儿去抓?”
段无咎的神情有些沮丧,“可这是阿恒交给我的事情。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阿恒嫌弃我没用,不要我做你的童养夫了怎么办?”
柳之恒的心咯噔一下,这就是段无咎这么拼命的原因么
为了找一只鸡,他几乎在山里跑了一天一夜,就因为是她交代的事情,就因为他觉得自己是个童养夫,担心她不要他?
柳之恒这一刻觉得,自己可真不是个东西啊……
“我不会嫌弃你的。”
听到柳之恒的话,段无咎沮丧的神情一扫而空,开心地说:“那我这就把它杀了。”
“算了!”柳之恒忽然就不想杀这只鸡了,“你抓了那么久,怪辛苦的,吃了可惜了,咱们把它养着吧。”
柳之恒把秃了半边翅膀的鸡扔进了鸡窝里,担心它冻着,还又多塞了些稻草进去。
转身看着段无咎一身的鸡毛,柳之恒只觉得自己的心又软了一些。
“还不赶紧进屋擦洗一下,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等两人吃过东西天都快亮了,看到柳之恒一直闷闷不乐的样子,段无咎有些惶恐。
“阿恒,我让你生气了是不是?”
柳之恒摇摇头,“没有,只不过,你以后不准不说一声就消失了,知道么?”
“我错了,我不知道会去那么久,阿恒你若是生气了,就打我好不好?”
段无咎抓住柳之恒的手就要打自己,柳之恒赶紧抽回来。
“打什么打?我可舍不得……”柳之恒嘟囔道:“我也没生气,就是你今日出去太久了,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段无咎笑起来,“阿恒好傻,这里是我的家,我是你买回来的童养夫啊,我们是世上最亲的人,我怎么会不回来呢?”
段无咎说者无心,柳之恒听者有意。
她忽然就不想继续骗段无咎了,就算段无咎知道真相后会选择离开,她也不想再骗他了。
“雪郎,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你其实……”
柳之恒的话没有说完,段无咎就优雅地打了个哈欠,打断她道:“阿恒,我在外面跑了一天,好困,我们先睡觉好不好?”
说完也不等柳之恒反应,段无咎就上了暖炕,睡下了。
柳之恒无奈,想着他应该确实是累了,只能再找别的机会说出真相。想了想,她也爬上了暖炕,很快便睡着了。
听到柳之恒均匀的呼吸声,段无咎才睁开了眼。
他看向柳之恒,神色幽暗,不知在想些什么,然后就见他朝着她的方向挪动了一些,轻轻地拽住了柳之恒的衣角,枕着她披散的长发,这才又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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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草赶紧闭嘴,红着眼,一副要哭的样子,但也不敢反驳。
“那个人是柳家的表哥,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这段时间,你若是没事,就多去找柳之恒,去她家坐坐,陪她说说话。”
“为什么?”春草有些不服气地说:“她又不喜欢我,平时总是欺负我,我还上赶着去,这不是叫我去丢人,叫我去给她欺负么?”
“柳之恒现在不像从前那么蛮横了,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去就是了,有你时常在那里,就算外人看到他家住着个男人,你也能帮着解释。以后无论谁问起,或者说起,你都要说那是借住在柳家的表哥,你要帮着柳家解释,知道么?”
春草听到谢听澜这样说,整个人都震惊了,这还是她认识的谢哥哥么?
谢哥哥那样多疑的人,竟然就这样信了什么表哥的说法?
春草不相信是因为谢听澜变笨了,她觉得谢哥哥这样,是因为他被柳之恒迷惑了,他开始向着柳之恒了……
“我为什么要帮着她说话?”
“你是帮我。”
春草咬着唇,绞着帕子,满是不甘心。
“你答不答应?”
“我答应……”春草红着眼,委屈地说道:“你无论要我做什么,我总是答应的。”
谢听澜叹息一声,拿出一个小荷包递给春草,春草打开,里面有一些碎银,这些银子对于村里的人来说,已经是很多银子了。
“你拿着给自己买些东西。”说完,谢听澜就转身走了。
春草捏着那个荷包,心中百转千回。
……
春草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屋子,先是把银子藏好,然后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小纸包。
小纸包里包着的是春药。
当初柳之恒想要给谢听澜下药,把两人的关系坐实,但是还没来得及下药就被春草发现。春草抢走了她的药,还被柳之恒抓花了脖子,不过也幸亏春草拼命,那一次谢听澜才没有中招。
春草想了想,把那包药粉放进了袖口里。
如果谢哥哥被那个女人迷惑,信了她的鬼话,真信她和那个表哥清清白白,那她让柳之恒跟她表哥把那层关系坐实不就好了么?
反正柳之恒那种会给男人下药的女人,被下一次药也是活该。
春草紧紧捏着那包药,下定了决心……
……
另一边,柳之恒带着段无咎上山。
段无咎穿上爹爹的狩猎服,脚蹬一双长靴,原本在柳一鼓身上平平无奇的衣服,到了段无咎身上却像是变了一件衣服。
柳之恒盯着段无咎看,感叹着,“雪郎要是骑马肯定特别潇洒,只可惜我家只有一头驴……”
段无咎有些害羞地笑了笑,“以后我努力赚钱买马,骑给阿恒看。”
哎,真乖啊。
柳之恒开心地带着段无咎上了山。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身上多少沾染了一点爹爹柳一鼓的锦鲤体质,上山没多久他们就遇上了一窝野兔,没一会儿还抓到了一只大山鸡。
“搞定!走,把东西拎着,咱们回去煮锅子去!”
段无咎拎着猎物跟在柳之恒身后。
他注意到这几只兔子竟然都是一箭射中眼睛,身上的皮毛没有一丝损毁。
“阿恒的箭术竟然这样好。”段无咎轻声感叹。
“我这算什么啊,我爹爹才是真的厉害,他都不需要看,听声都能百步穿杨。”
段无咎心中生出一丝疑惑来,即便他失去记忆,也还是有常识的。柳家父女这样的人,无论在哪里应该都会被百般礼遇,就算埋没得了一时,但只要稍微有一点机会,都能被发现。
柳之恒红着脸抓住他的袖子,两人一起拿着弓箭出了门。
……
谢听澜和柳之恒两人刚走出院子,就听到几个孩子的尖叫声。谢听澜脸色一变,看向柳之恒道:“有升儿的味道。”
柳之恒脸色大变,两人立刻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去。
声音来自山下的沟渠,两人赶过去,见到阿升和同村的几个孩子在一起,正惊恐地看向前方。
前面一个小孩儿掉在沟里,脚似是受伤了,前面还有一只野猪正虎视眈眈,似乎随时都要冲过去。
完了,是山上的猪跑下来了。
柳之升看到姐姐,立刻上来求救。
“大宝掉沟里了!姐姐,你快帮帮他!”
见几个孩子都吓傻了,柳之恒举起弓箭就朝着野猪射过去。
虽然一箭正中野猪,这猪竟是极为皮糙肉厚,被一箭射中,它非但没有倒下,反而更疯狂了,一边嚎叫着,一边地朝着柳之恒冲过来。
“姐姐!”
柳之升朝着柳之恒冲过去,本以为他和姐姐要被野猪撞倒,不死也伤,却看到一个如清风般飘逸的身影飞身而起。
谢听澜跳到野猪面前,一掌劈下,竟是一招就将那野猪拍死了。
“表哥!”
柳之升兴奋地跳起来,几个孩子看到这一幕也反应过来,这人是柳之升的表哥?
这人竟然一掌就拍死了一只野猪?
柳之恒也松一口气,看向谢听澜,这人明明刚才一掌拍死了野猪,却还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风度不减。
柳之恒想起,书中写他武功极高,被七八个高手追杀也能毫发无损、全身而退,没想到亲眼看到,还是相当的震撼。
柳之恒愣神的功夫,弟弟柳之升已经带着几个孩子激动地围着谢听澜转圈了,一边转圈,柳之升还一边大喊着表哥厉害!
“表哥太厉害了!”
“表哥天下第一!”
“这可是我的表哥!我的表哥!”
谢听澜无奈地看向柳之恒,摇头笑了笑,却发现柳之恒笑容有些僵硬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起来并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他惹阿恒生气了么?
……
柳之恒检查了一下受伤的小孩子情况,问题不大,就是扭着了,又受了些惊吓。
她让柳之升先带着几个孩子把他扶回去,然后她和谢听澜一起把野猪抬回了家。
回到家里,柳之恒也没多停留,让谢听澜看着野猪,她去找把村里的屠户叫来,将这野猪给卖了,还让屠户给她切了块肉打算晚上做红烧肉。
野猪卖了五两银子。
柳之恒之前一直想着有钱了给谢听澜做身衣服的,现在总算是有钱了。
谢听澜想跟柳之恒说两句话,奈何弟弟柳之升已经回家了,又只能把话咽了回去。
晚上家里做红烧肉,柳之恒担心弟弟和谢听澜做不好,浪费食材,把两人赶出了厨房,自己一人在灶台前忙活。
谢听澜和柳之升只能在屋里等着吃饭。
小鸡仔柳之升整个人还因为白天的事情兴奋着,围着谢听澜,不停地问谢听澜身上的功夫,他实在是太好奇了,什么武功能一掌把一头猪拍死!
谢听澜有些心不在焉,他总觉得自从他杀了那头猪之后,阿恒就一直怪怪的,似乎是有什么心事。
“你姐姐是不是不喜欢粗鲁的男子?”谢听澜问柳之升,“或是不喜欢男子太厉害?”
柳之升被问得满头雾水。
“为何?因为白天那个姓谢的来了,你怕他误会是不是?”
“不是!”好不容易把人哄好的,柳之恒不能让他又误会,赶紧解释:“他来不来,我们都不能住一起了。”
“为什么?”
“这大雪停了,慢慢来往的人就多了,被人看到不好。而且没几日我弟弟也要回来,他 看到你住我屋里算怎么回事?我以后还怎么教弟弟?”
段无咎神色稍霁,想了想问:“那白日我呆在爹爹的屋里,晚上我再偷偷溜去你的屋子里睡,天亮前再回去,可以么?”
什么爹爹?这柳一鼓的面还没见过,段无咎怎么这就把爹给叫上了。
“不可以。”
柳之恒毫不犹豫地拒绝,也亏得段无咎会想,这跟脱裤子放屁有什么区别?
段无咎又露出可怜巴巴的神情,“为什么,以前我们也一起睡的。”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以前我问心无愧,现在我问心有愧。”
段无咎怔了怔,很快反应过来,微微颔首,垂眸看着自己放在桌上的手,忍不住又开心了起来。
阿恒的意思是,她喜欢他么?
“那我听阿恒的。”
柳之恒的脸也红了,怪不好意思的,然后就看到一只手拽住了她的袖子。
“我明日再去主屋住好不好?今日是最后一日……”
柳之恒噎了噎,最后还是没舍得说拒绝的话,低着头嘟囔道:“那就最后一日吧……”
最后两人还是睡在了一张暖炕上,虽然隔得远远的,但是仅仅是能在一个空间里,也是开心的……
兴许是想着明天就不睡在一起了,两人说了一晚上的话,只不过大多数时候是柳之恒在说,段无咎在听。
直到柳之恒说得累了,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段无咎才凑过去在她的头发上亲了亲。
等到柳之恒彻底睡熟,段无咎这才悄无声息地起来。
他打开柳之恒放他物品的箱子,箱子里有他的衣服,玉佩、冠带和腰带。
段无咎拿出那腰带,尝试了一下,轻轻一抽,只听见嗖的一声,白光一闪,腰带里竟然抽出一把软剑来。
段无咎笑了笑,那日看到柳之恒拿出自己的东西时,他便注意到这个腰带似乎有什么玄机,他果然没猜错。
段无咎拎着那软剑,一个翻身出了院门,顺着白日闻到的那股讨厌的铁锈味儿,寻找到了谢听澜的家。
他还是觉得,这个人只有死了,他才能真的放心。
段无咎悄无声息地进入了谢听澜的屋子,他看着沉睡的谢听澜,想着到底是一剑封喉好,还是慢慢地掐死他比较好。
思索片刻后,段无咎还是决定给他一个痛苦。
“噌”的一声,软剑在月光下抖动着,似乎正在为即将要见到的血光而感到兴奋。
可是,就在段无咎抬手准备攻击的时候,一股无形的力量似乎控制住了他,似乎是在阻止他出手。
段无咎再次从窗子翻身出去,压抑着体内要暴动的戾气,匆匆离去。
再次回到柳家的小院的时候,段无咎已经快要控制不住体内的暴躁,直到他翻身进屋,闻到了柳之恒的气味,才觉得稍稍平复了一些。
柳之恒也被段无咎的动静吵醒了,她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却明显感觉到段无咎浑身都带着一股冰凉的寒意。
“雪郎,你去哪里了?”
噗的一声,段无咎一口血吐了出来,吓得柳之恒赶紧找帕子给他擦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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