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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先生是甩不掉的牛皮糖

蓝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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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姜凛阮贺成君   更新:2022-09-13 04: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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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先生是甩不掉的牛皮糖》精彩片段

“贺先生,术前准备已经妥当。”

阴冷的医院走廊,余晖映在男人冷峻侧颜,听着医生这么一句,他眯了眯眼,不咸不淡地回道,“开始吧。”

背后的手术室亮起了红灯,传出女人凄厉的哭声。

“我不要!不要打掉我的孩子!成君,这是你的骨肉,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走开!不要碰我!”

男人脸色微寒,薄唇勾起一抹讥诮,孩子?

就凭姜凛阮也配怀上他的孩子,真是可笑!

天色渐渐暗淡,雨水簌簌拍打着窗户。

“血包!快!”

“产妇心率衰竭,羊水栓塞,血氧饱和度下降!”

原本安静的手术室炸开医护人员的呼声,几个危险的名词无不刺激着在场所有人的神经。

    躺在手术台上的那个女人很可能......会死!

贺成君夹在指缝间的烟突兀间抖了抖。

他转过身,在手术进行的这两个小时里,第一次看向身后。

手术室的门大开着,医生进进出出,手术台边的仪器不规律的呈下降的趋势。

   而躺在那里的女人,戴着氧气面罩,虚弱地睁开一条眼缝,颤巍巍地向他探出手来。

他的心,仿佛划开了一道豁口......

徐徐地,那纤细苍白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带着不甘的双眼失去了光亮,泪水滑过了她眼角。

“除颤仪!充电,两千焦!”

“一次!两次!三次!”

“滴——”

烟头灼伤了他指尖,他不禁一颤,烟蒂落在了脚边。

“死亡时间,八点二十分钟,抱歉,贺先生,贺太太她没能抢救过来。”

姜凛阮,死了......

哪怕是隔了一整天,贺成君都觉着,这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贺家客厅,水晶灯明晃晃的刺眼。

   他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揉着太阳穴,身边是一只棕榈叶编织的蚂蚱和一个塑封袋。

她说过——

“贺成君,早年跟你住在一起的人是我!不是我姐!”

“我真的没有杀人,贺成君,姐姐不是我杀的!”

“贺成君,这是我们第一个孩子,我求求你,放过我,也放孩子一条生路好不好?”

他不信,一个字也没信过!

可是这只蚂蚱,是他亲手编的,信誓旦旦许诺,会娶她,会让她一辈子幸福!

    可他却亲手将她送上了手术台!

他指尖掠过蚂蚱,捡起了另一个塑封袋。

袋子里是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这是他和姜凛阮未出世的胎儿......

——

滴滴滴。

电话响个不停,姜凛阮头晕脑胀,迷迷糊糊中,她摸索到了手机,看了眼屏幕上的时间,已经八点二十一分了。

她坐起身,打了个哈欠,粉润的唇张开,忽然愣住了。

这是一间酒店,淡金色的装潢,正面墙上嵌着鹿角。

她不是应该死了么?死在手术台上......

对了,孩子!

她猛然掀开被子一角,赤身果体的肚子上不见任何刀口,倒是身下染着一点玫红。

这是?

无数的记忆片段仿佛打碎了重组。

    这一幕似曾相识,那是三年前,她毕业宴会喝醉了酒,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酒店床上,就在贺成君身边。

  爷爷为了顾及颜面,让她和贺成君结婚,可是贺成君一直喜欢的,却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姜盐。

    就在结婚前一晚,姜盐本打算演一出苦肉计,她却失手把姜盐推下了楼。

从那天起,她嫁给贺成君的三年里受尽折磨,最后,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保不住!

姜凛阮机械般地扭头,身边,男人侧躺着,面部线条分明,挺拔的鼻梁,阖上眼的深邃眼窝间,有一道淡淡的褶皱。

贺成君!

姜凛阮瞳孔紧缩,恐惧瞬间席卷全身每个毛孔,蹬掉了被子瑟缩在了床脚!

她大幅度的动作,自然惊醒了贺成君。

    他眉心轻拧,眼皮掀起时,仿佛野兽苏醒,眼眸泛着些许血丝,冷冽深沉。

两秒的死寂,姜凛阮与他对视的刹那,背脊骨泛起涔涔凉意。

贺成君以为这一切都是她精心设计,才会让他错将她当成了姜盐......

手术台上的一幕一闪而过,还不等贺成君撑坐而起,姜凛阮冷不丁抬起手,“不用你负责!”

贺成君动作一僵,眉心紧皱,就见女人麻利地下了床,胡乱的捡起衣服就往身上套。

   背对着他,语速飞快地澄清,“我不是故意闯进你房间的,喝断片了,不记事。这件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也不会影响你和姜盐的感情......”

男人眼底浮过一丝疑惑,姜凛阮鞋都没顾上穿,焦灼地就要夺门而出。

她刚抬起脚,一只修长的大手便猝然扣住了她手腕。

她心底“咯噔”一下,甚至不敢回头看。

“去哪?”男人的嗓音是独特的暗哑,那是没睡醒的味道。

“我......我去哪,跟你有关系吗?”姜凛阮哆嗦着唇瓣,眼前浮现出的是手术台上绝望的一幕。

他可以不爱她,可以伤害她,为什么要夺走孩子的命!

“阮阮。”男人眉心紧拧,薄唇间溢出名字,欲言又止。

姜凛阮只觉得毛骨悚然,似乎预料到下一刻贺成君就要将她抵在墙角,逼问她为什么要设计这么个圈套,怎么这般的不知廉耻!

“我说了不需要你负责!”姜凛阮恐惧至极,猛然挣脱开来,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

一开始,她就不该对贺成君抱有奢望!

    不该一味地去证明她才是小时候跟他一起玩的青梅,也不该心存侥幸的嫁给贺成君!

从酒店里疯跑而出,姜凛阮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坐在车里才发现自己落魄的样子。

    短发凌乱地贴在脸颊,额头虚汗如豆,衬衣的纽扣错了位。

“姑娘,你......这是去哪?”

司机怪异的目光中,姜凛阮压着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脏,报出了目的地。

直到杵在姜家大门口,沐浴在柔和的晨光里,姜凛阮才感觉体温回暖。

   自己真的重生了,重生在了三年前......

她还没嫁给贺成君,还没有跟姜盐产生纠葛,更没有成为所谓的杀人凶手!

“爷爷!爷爷!”

她赤着脚跑过姜家院子里的碎石小道,脚下硌得疼却毫不在意,一阵风一般跑进了客厅里。

迎头砸来的报纸伴着苍老的呵斥声,“你还知道回来!混账东西!”



报纸哗啦啦散落在脚边,姜凛阮蓦然怔住,就见姜家老太爷坐在皮质沙发上,拄着一根拐杖,面色肃穆地盯着她。

“爷爷。”姜凛阮脑袋嗡嗡响,印象中,爷爷很少对她严厉的。

到底是为什么?

她低下头看着脚边的报纸,猝然如遭雷击。

报纸上夺目的大标题赫然写着——姜氏千金夜会神秘人,共宿一晚,缠.绵悱恻。

上面刊登的照片,分明是她踉踉跄跄蹿进酒店的样子。

她想起来了,姜盐灌她喝醉酒,她闯进酒店之后,姜盐就找狗仔曝光了这件事。

   只是姜盐没想到,她不按套路出牌,并没有如她预想睡了个野男人,反而闯进了贺成君的房间。

这才是促使她嫁给贺成君的原因,一切噩梦的源头......

“跪下!”

姜老爷子拐杖狠狠杵在地上,声色俱厉,吓得姜凛阮小腿发软。

“爷爷,你听我解释......”

“跪下!”

    姜凛阮委屈地抿了抿唇角,不情不愿地跪在客厅门口。

她耷拉着脑袋,心里懊悔至极,重生得太过突然,她甚至都没来得及好好平复心情。

“昨晚去哪了?是跟哪个臭小子厮混去了!”姜老爷子冷声质问。

    他就这么一个宝贝亲孙女,她爹妈去世的早,他一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

    没想到他稍一不留神,自家的白菜就被猪拱了。看到这份报纸,他差点没气出心脏病。

前世的姜凛阮直言睡了贺成君,在贺成君看来,无疑是她为了嫁给他故意耍的手段。

此时,姜凛阮默不作声,她打死也不会再嫁给贺成君,再也不想重蹈覆辙!

“说啊,你倒是!”老爷子见她不吭声,气得胸口起伏,手里的拐杖朝着她扔了过去。

    “你这个不孝子孙,你非得气得我这老头子入土才甘心,是不是!”

拐杖砸到了膝盖,姜凛阮吃疼地皱着眉,小心翼翼地瞟了老头子一眼,又将脑袋埋下去,俨然成了个闷葫芦。

“爷爷,爷爷你别生气,阮阮刚受了欺负,您给她点时间。”

   从楼上下来的姜盐正看到这一幕,急忙凑到老爷子跟前,搀着老爷子为他顺气。

姜凛阮看到姜盐那张妆容精致的脸,气血逆流,恨不得扑上去撕烂她的脸!

安抚了姜老爷子,姜盐这才看向姜凛阮,却见姜凛阮眼里恨意翻涌。

    她微微一愣,笑吟吟道,“阮阮,你就说吧,爷爷会为你做主的。”

姜盐是领养来的,比她大两岁,看起来善解人意,浑身透着御姐风范,可是心思歹毒又阴沉。

    昨天要不是姜盐骗她进酒店,她又怎么会醉意熏熏地出现在那里!

重活一世,她才看清姜盐假惺惺的好意。

想到姜盐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姜凛阮按捺着怒火,佯装无辜,“姐姐,爷爷真的不会骂我么?”

“当然啦,你忘了?爷爷最疼你的。”姜盐走到了她身边,蹲下身,将她凌乱的头发压在耳后。

   “你告诉爷爷,是谁欺负了你,不管对方是什么人,我们一定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

被她指尖触碰过的地方,感觉有万千虫蚁爬过。

姜凛阮双手悄然握成了拳头,目光骤然清冷,“姐姐,你昨晚打电话告诉我去希尔酒店1023,难道在房间里的不是你么?”

姜盐身体蓦然一僵,取而代之的是满脸茫然之色,“阮阮,你说什么呢,昨晚我问你在哪,是要接你回家的啊。”

还在说谎!

姜凛阮笑,“爷爷,不如就联系一下小报记者,问一下,透露这个消息给他们的到底是谁吧,我又不是明星艺人,好端端跟踪我做什么?”

直至此时,姜盐的脸色才沉了些许,不可置信地反问姜凛阮,“阮阮,你的意思是我害你不成?你是我妹妹,我怎么可能对你做这种事!”

“不问问怎么知道?”姜凛阮冷哼一声,两人对视,无形中似乎有硝烟的味道。

“够了!”姜老爷子打断了这场较量,他隔空指着姜凛阮咳嗽了两声,“要查也是去酒店,查查谁敢在姜家头上动土!”

“不可以!”姜凛阮急忙起身跑向了老爷子,“爷爷,昨晚没人跟我在一起,您就甭打听了!”

“查!”

老爷子厉喝一声,家里的安保闻言就往外走,准备前往酒店。

这要是真把贺成君摆到门面上来,她岂不是会重蹈覆辙?

“是贺年!”姜凛阮脑子转得飞快,紧张到手心里都是冷汗。

    她脱口而出的名字,是爷爷一直撮合的贺家小少爷。

霎时间,客厅里静谧无声。

姜凛阮心绪起伏,指尖扣在老爷子中山服衣袖的褶皱里,郑重地复述,“昨晚我跟贺年在一起。”

“真的是贺年?”老爷子将信将疑,见姜凛阮轻轻颔首,当下喜上眉梢,“好啊,那臭小子......”

下一瞬,老爷子后知后觉地发现太过喜形于色,手抵在唇边清咳一声,再度板起了脸,“不管是谁,不清不楚就想动我孙女,门儿都没有!”

说罢,他挥手让临到门前的保安去找贺年来。

姜盐脸色乍晴乍雨,怎么也没想到,姜凛阮会和贺年纠缠一晚。

    计划中,她是要让姜凛阮名誉尽毁,滚出姜家的!

“好了,你看你,鞋也不穿,回屋去,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裳。”老爷子明显和蔼了许多,连眼角的褶子都挤成一道道沟壑。

爷爷这是要请贺年来么?

姜凛阮顺着雕花的楼梯往上走,心脏还在“砰砰”直跳。

   万一,贺年那愣头青矢口否认,爷爷肯定更怒火中烧。

恍恍惚惚,她回头望了一眼,赫然见一个身影颀长的男人进了门。

   一袭藏蓝色的手工西装,一双纤尘不染的皮鞋,立体的五官在晨光里冷峻清贵,眉目间的冷意,透着淡漠疏离。

贺成君?!

姜凛阮打了个哆嗦,三步并作两步,小跑回卧房。

见鬼,这个男人怎么来了?

上辈子的剧本里,是她抖出贺成君,爷爷才让人将他带来的啊!

姜凛阮心如擂鼓,更是琢磨不透,命运怎么这么造化弄人。

    然而,她更加坚定了一件事,无论如何,她都要跟贺成君撇清关系!

“贺大哥。”

忐忑不安的姜盐见着来人,瞬间笑靥如花凑了过去,自然而然地挽起了贺成君的手,“贺大哥,你今天怎么有机会到家里来?”

贺成君眉心不留痕迹地蹙了蹙,从她臂弯抽离。

    姜老爷子热切地招呼着他,“小贺,你来的正好,阮阮那丫头啊,真是太过分了,一声不响地就夜不归宿......”

“老爷子,昨晚......”

贺成君话还没说完,姜老爷子叼着玉质的烟杆,喜色掩饰不住。

    “昨晚那小妮子不声不响地跟你家那小侄子好上了,说起来,这桩喜事还是你牵的,要真成了,你可得做个证婚人。”

“嗯?”贺成君挑眉,俊脸上惊愕一闪而过。

    昨晚跟姜凛阮一起的,不是他吗,怎么成了贺年?



姜凛阮泡在水里,这才发现白.皙的肌肤上遍布深深浅浅的痕迹。

等她梳洗完换衣下楼,蓦然被眼前的场景惊住了。

客厅里,依次坐着姜老爷子,贺年,姜盐,还有……叠交着长腿,随意翻动报纸的贺成君。

空气里似乎凝结着一层肉眼看不见的冰晶,姜凛阮毛巾擦拭着湿.润的发,小心试探地喊了声爷爷。

“过来,坐下。”老爷子的拐杖又回到手里,点了点左侧的单人躺椅,那布满老年斑的脸,拉得比暖水壶还要长。

姜凛阮余光瞥了眼贺年,他穿着牛仔衣,时尚烫染的发遮住了眉睫,垂头耷脑的,像个挨了骂的孩子。

不自觉地,她目光又瞟向了一旁的贺成君。

他事不关己翻阅着手中的财经报,常年属高岭之花,也看不出是喜是怒。

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贺成君冷不丁地掀起了眼皮。

只一眼,深邃的墨色眼眸犹如能吞噬姜凛阮的心神,她忙不迭避开视线。

快步上前坐在了躺椅上,怀里紧搂着一个叮当猫抱枕。

“小贺,你看这件事怎么办?”姜老爷子开了口,端的是长辈严厉的架子。

贺成君合住了报纸,一丝不苟叠成方块状,放在茶几上,这才冷淡开口,“阮阮大学刚毕业,贺年也还小,结婚不合适。”

“那你的意思是,两个孩子先交往看看?”

“嗯。”贺成君眼底暗沉了几度,余光扫向姜凛阮。

她搂着抱枕的手不消停,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这是不安的表现。

既然这么害怕,为什么要说谎?

“我认为不妥。”姜老爷子眯了眯眼,“我就这么一个宝贝亲孙女,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怎么着,也得给个保证,我看,不如让他们小两口先订个婚,贺年,你说呢?”

贺年抬起头来,隽秀的脸,浓眉桃花眼,笑眯眯道,“全听爷爷安排。”

姜凛阮看了看贺成君,阴沉沉的,似乎随时都有一场暴风雨来袭。

事情落下帷幕,姜凛阮谈不上高兴。

她原本是很喜欢贺成君的,成日里跟在他屁股后“贺哥哥,贺哥哥”的唤着。

可是,上辈子的那两年,对于贺成君的喜欢,已经消磨殆尽。

姜老爷子对外宣布姜家与贺家的婚事,这就安排着两个小辈去定制礼服,筹备订婚事宜。

磨砂黑的帕加尼里,姜凛阮魂不守舍,不知道事情一变,未来又有什么在等着她。

“昨晚,跟你在酒店的是谁?”贺年掌着方向盘,根本没在看姜凛阮。

车载音乐响着鲜明的节奏音律,姜凛阮侧目扫了贺年一眼。

年轻帅气,脖子上挂着铆钉的项链,跟她同龄,23岁。

说起来,贺成君也才二十六,却比贺年要沉稳老练得多,也更狠心冷血!

“没想到你居然配合我演戏。”姜凛阮略显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不是故意把你拖下水的,你谈谈条件,订婚的时候我们双双逃婚。”

“逃婚?”贺年猛然一脚刹车,停在一家婚纱店门口,桃花眼里酿着愠怒,“姜凛阮,你当小爷是什么?随时可以利用的工具人吗!”

他突然这么一吼,姜凛阮呆了呆,旋即抬手拍了拍他的肩,“你魔怔了,敢凶我?”

姜家跟贺家本就是旧识,她跟贺年又是同学,打打闹闹家常便饭。

“别闹!我问你,你到底跟谁……”贺年视线从她下巴瞟到胸口再到腿,神色浮夸,“睡了。”

“这跟你没什么关系,我又不是真的要嫁给你!”

姜凛阮推开了车门,看着橱窗里圣洁高雅的婚纱,心,莫名又疼了一下。

她嫁给贺成君时,也是美丽的新娘子。

可是那一晚,他撕碎了她的婚纱将她压在床上,说她是送上门的风尘女,不要脸。

“谁说我不娶!”贺年下了车,快了两步绕到她面前,“话都放出去了,我要是不娶,那岂不是让人笑话?”

“啊?”

姜凛阮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贺年粗鲁地推着进了婚纱店,“这婚,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反正你答应了!”

当穿着小拖尾的婚纱站在穿衣镜前,姜凛阮还在云里雾里的状态。

她不过将贺年拉来垫背,怎么还惹上事了?

“不错,不错。”贺年大马金刀地反坐在椅子上,下巴颏抵着椅子靠背,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不错什么啊,你脑子该不会进水了吧?”姜凛阮不满地嘟哝,撅起粉润的嘴,两颊鼓鼓的。

虽然只是年轻了三岁而已,却明显感觉更有胶原蛋白。

她懊恼地提着裙摆进更衣室,三年来日日夜夜的折磨,她心态早已不同当初。

匆匆忙忙将自己嫁掉万万不可,怎么说,也该自己闯一闯的。

“嘭。”

突然,更衣室的门从外推开。

姜凛阮正拨开黑长的发,反扣着手,企图抓到颈部的拉链锁头,怎么也够不着。

正好,进来的人捏着拉链扣头下滑,轻松解决了这个问题。

“谢谢。”姜凛阮回头致谢,却不曾想背后的根本不是婚纱店的店员,而是男人阴翳的脸。

“贺成君……唔……”

她惊慌失措,男人温凉的唇瓣突然封住了她的嘴。



姜凛阮泡在水里,这才发现白.皙的肌肤上遍布深深浅浅的痕迹。

等她梳洗完换衣下楼,蓦然被眼前的场景惊住了。

客厅里,依次坐着姜老爷子,贺年,姜盐,还有叠交着长腿,随意翻动报纸的贺成君。

空气里似乎凝结着一层肉眼看不见的冰晶,姜凛阮毛巾擦拭着湿.润的发,小心试探地喊了声爷爷。

过来,坐下。老爷子的拐杖又回到手里,点了点左侧的单人躺椅,那布满老年斑的脸,拉得比暖水壶还要长。

姜凛阮余光瞥了眼贺年,他穿着牛仔衣,时尚烫染的发遮住了眉睫,垂头耷脑的,像个挨了骂的孩子。

不自觉地,她目光又瞟向了一旁的贺成君。

他事不关己翻阅着手中的财经报,常年属高岭之花,也看不出是喜是怒。

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贺成君冷不丁地掀起了眼皮。

只一眼,深邃的墨色眼眸犹如能吞噬姜凛阮的心神,她忙不迭避开视线。

快步上前坐在了躺椅上,怀里紧搂着一个叮当猫抱枕。

小贺,你看这件事怎么办?姜老爷子开了口,端的是长辈严厉的架子。

贺成君合住了报纸,一丝不苟叠成方块状,放在茶几上,这才冷淡开口,阮阮大学刚毕业,贺年也还小,结婚不合适。

那你的意思是,两个孩子先交往看看?

嗯。贺成君眼底暗沉了几度,余光扫向姜凛阮。

她搂着抱枕的手不消停,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这是不安的表现。

既然这么害怕,为什么要说谎?

我认为不妥。姜老爷子眯了眯眼,我就这么一个宝贝亲孙女,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怎么着,也得给个保证,我看,不如让他们小两口先订个婚,贺年,你说呢?

贺年抬起头来,隽秀的脸,浓眉桃花眼,笑眯眯道,全听爷爷安排。

姜凛阮看了看贺成君,阴沉沉的,似乎随时都有一场暴风雨来袭。

事情落下帷幕,姜凛阮谈不上高兴。

她原本是很喜欢贺成君的,成日里跟在他屁股后贺哥哥,贺哥哥的唤着。

可是,上辈子的那两年,对于贺成君的喜欢,已经消磨殆尽。

姜老爷子对外宣布姜家与贺家的婚事,这就安排着两个小辈去定制礼服,筹备订婚事宜。

磨砂黑的帕加尼里,姜凛阮魂不守舍,不知道事情一变,未来又有什么在等着她。

昨晚,跟你在酒店的是谁?贺年掌着方向盘,根本没在看姜凛阮。

车载音乐响着鲜明的节奏音律,姜凛阮侧目扫了贺年一眼。

年轻帅气,脖子上挂着铆钉的项链,跟她同龄,23岁。

说起来,贺成君也才二十六,却比贺年要沉稳老练得多,也更狠心冷血!

没想到你居然配合我演戏。姜凛阮略显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不是故意把你拖下水的,你谈谈条件,订婚的时候我们双双逃婚。

逃婚?贺年猛然一脚刹车,停在一家婚纱店门口,桃花眼里酿着愠怒,姜凛阮,你当小爷是什么?随时可以利用的工具人吗!

他突然这么一吼,姜凛阮呆了呆,旋即抬手拍了拍他的肩,你魔怔了,敢凶我?

姜家跟贺家本就是旧识,她跟贺年又是同学,打打闹闹家常便饭。

别闹!我问你,你到底跟谁贺年视线从她下巴瞟到胸口再到腿,神色浮夸,睡了。

这跟你没什么关系,我又不是真的要嫁给你!

姜凛阮推开了车门,看着橱窗里圣洁高雅的婚纱,心,莫名又疼了一下。

她嫁给贺成君时,也是美丽的新娘子。

可是那一晚,他撕碎了她的婚纱将她压在床上,说她是送上门的风尘女,不要脸。

谁说我不娶!贺年下了车,快了两步绕到她面前,话都放出去了,我要是不娶,那岂不是让人笑话?

啊?

姜凛阮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贺年粗鲁地推着进了婚纱店,这婚,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反正你答应了!

当穿着小拖尾的婚纱站在穿衣镜前,姜凛阮还在云里雾里的状态。

她不过将贺年拉来垫背,怎么还惹上事了?

不错,不错。贺年大马金刀地反坐在椅子上,下巴颏抵着椅子靠背,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不错什么啊,你脑子该不会进水了吧?姜凛阮不满地嘟哝,撅起粉润的嘴,两颊鼓鼓的。

虽然只是年轻了三岁而已,却明显感觉更有胶原蛋白。

她懊恼地提着裙摆进更衣室,三年来日日夜夜的折磨,她心态早已不同当初。

匆匆忙忙将自己嫁掉万万不可,怎么说,也该自己闯一闯的。

嘭。

突然,更衣室的门从外推开。

姜凛阮正拨开黑长的发,反扣着手,企图抓到颈部的拉链锁头,怎么也够不着。

正好,进来的人捏着拉链扣头下滑,轻松解决了这个问题。

谢谢。姜凛阮回头致谢,却不曾想背后的根本不是婚纱店的店员,而是男人阴翳的脸。

贺成君唔

她惊慌失措,男人温凉的唇瓣突然封住了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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