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吟脑中懵然,字字发颤:“你为何要这样做?”
玉竹讽笑:“还不是因渡劫失败神脉受损,本想汲取徐长泽身上灵气,没想到他竟寻遍九州为我疗伤。”
“长泽心底或许有你,但现在只有我。”
看着玉竹眼底的得意,时吟不敢相信,徐长泽会爱上这样的人。
她想做些什么,却又无能为力。
恰在此时,一道神光乍现,徐长泽倏地出现。
他将玉竹护在身后,警惕地盯着时吟:“你又想对玉竹做什么?”
时吟怔住,她无从辩解,却听玉竹娇弱道:“长泽,你怎么来了?”
徐长泽并未解释,只搂着她转身,留给时吟一道背影。
她耳边传来徐长泽冰冷的话声——
“往后少来此地。”
望着他们亲昵远去,时吟心如刀割。
是夜。
明光殿内忽然吵闹起来。
时吟还不明状况,房门便被人猛地撞开。
她抬眸,撞上徐长泽通红的眼眸。
转耳听见他嘶哑低沉的声音:“玉竹命危,你本为凝仙草,千年修为可治百病,即便不足也能入药,跟我走!”
时吟一瞬僵在原地,眸中写满不可置信:“你养我当真就是为了给玉竹入药?”
这句问话叫徐长泽一愣,只片刻,嗓音又如常冷漠:“不然你还有何用处?”
短短几字却有摧枯拉朽之力,将时吟彻底逼入绝境。
她哽塞发问:“玉竹的命是命,我的命便不是吗?”
然而徐长泽已无心跟她纠缠。
他目光愈发凌冽,缓缓抬手,一阵刺眼光亮闪过。
只见徐长泽手持长剑,目似点漆:“不走,本君现在就要你的命!”
时吟张口无言,眼泪倒是率先涌出。
徐长泽头次见她落泪,神情微怔,但还是紧拽着时吟往外走去。
大婚将至,玉竹的病情耽搁不得。
一路跌跌撞撞,时吟手腕被徐长泽攥得生疼。
她还想挣扎,周遭突然风声大作。
黑云迅速侵蚀了白昼,天界弥漫着一股难言的死寂。
时吟脸色一瞬苍白。
天象异变,此乃不祥之兆!
她惊惶看向徐长泽冷峻的背影,竭力挣脱着他的禁锢:“徐长泽,恐有大劫将至!你快去找天帝!”
前方徐长泽脚步一顿,抬头看向黑云汹涌的天色。
可不过片刻,他沉了沉眸色:“将你入药后再去查探,都还来得及。”
语毕,他攥着时吟继续往前。
时吟被拉得踉跄,眸中俱是愕然:“徐长泽,难道如今天下苍生,还敌不过玉竹卧病在榻吗?!”
神之所以谓神,是因他们手眼通天仍怜悯世间众人。
而徐长泽如今却将玉竹摆在了天下苍生之前。
时吟满心苍凉,却又无能为力。
恰在此时,一道银光乍现,徐长明身影骤然出现。
时吟还未回神,就被徐长明拉到怀中!
耳畔传来他难得冷冽的声音:“徐长泽,你再急着为玉竹炼药,也该有个限度。”
时吟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徐长明直接带走。
天宫内。
时吟堪堪站稳,就抬手推开了徐长明。
她眼睫颤动,张了张唇瓣:“所以帝君也知道,长泽养我是想拿我的命……去换玉竹?”
徐长明不置可否,只是避开了她的视线。
时吟瞬间了然。
徐长泽的每句未到时候、玉竹每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还有众神对她的怜悯和鄙夷——
就在此刻都有了答案。ʟʐ
时吟胸腔里的心如被撕裂,痛得她张口难言:“知道了,从始至终只有我被蒙在鼓里。”
这群神看着她修成有血有肉的人,又轻贱她的生命。
他们当真是神吗?
而徐长明没再多言,将她留在正殿后的耳房:“别再想这些,好好休息便是。”
语毕,他便去赶忙处理不祥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