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吟正在天牢当中,难不成她真是孤煞命格?
他紧拧眉关,总隐隐觉得有何处不对,细想下去又头痛不已。
隆隆雷声,震得众神耳膜发颤。
千年来他们都没见过这般恐怖的景象,徐长明也只能强撑着安抚:“众神不必惊慌,先在明光殿中等候!”
也不知过去多久,雷声终于停下。
云雾却还久久不散。
徐长泽紧攥着手,掌心不知何时已满是冷汗。
身侧玉竹察觉到他不对,柔声问道:“长泽,你可还好?”
“本君……”
徐长泽才开口,众神突然爆出阵阵惊叹声:“那是什么?!”
他猛然抬眸,就见天牢边金光乍破,如晨曦光芒照耀整个天界。
云雾当中,有道身影缓缓显现。
她清冷的眉目低敛,银发披散在半空当中,身上羽裳华贵无比。
站在明光殿的众神脸上血色顿失,不知是谁先开始下跪,齐声高呼——
“恭迎阙月上神,渡劫归来!”
一声一声,如滚滚江水愈发浩大。
众神姿态谦卑的伏跪在地,就连徐长明也变了神色。
唯有徐长泽。
他脊背挺得笔直,仰头怔怔望着天边神女。
那清冷淡漠的眉眼,总隐隐透着几分似曾相识,好似他曾看过这张脸无数遍……
可到底是在哪儿,又是什么时候?
徐长泽都想不起来,心头愈发焦躁。
恰在此时,神女忽地抬眸,没有半分感情的眸子从众神身上扫过。
她未曾言语,用神力幻化了身形离开。
云雾彻底散开。
众神心绪未平,原本鸾凤和鸣的明光殿骤然冷静了下来。
忽有人猛地回神,失声惊呼:“天象异变原是阙月上神在渡劫,那岂不是跟时吟无甚关系?!”
听到这话,徐长泽心头莫名一紧。
他张口欲言,却听徐长明先下令:“本君自会去处理,今日众神也累了,且先各自回去吧。”
天帝都这般说了,众神自然不敢有所异议。
眼见原本盛大的婚宴瞬间凋零,玉竹满腹憋屈。
她朝徐长泽急声道:“长泽,那我们今日这亲……”
话未尽,便被徐长泽沉声打断:“日后再说。”
语罢,他抬脚朝不远处的徐长明走去。
玉竹被丢在原地,回神便见徐长泽已走远,五官都气得有些扭曲。
费劲心思才走到今天这步,竟在这紧要关头出了岔子,叫她怎能不气?
天宫,藏书阁内。
稀薄日光透过窗棂照进。
徐长明推开门,激起灰尘晃荡。
他在丛丛书架里寻找,顺势问身后徐长泽:“你已跟我一路,想问什么说便是。”
徐长泽闻言,眸光一沉。
他自小就不喜欢这个只会温和笑着的哥哥,此刻又不得不问他:“天界何时有位阙月上神,为何我从未听说?”
听到这句话,徐长明也只是轻笑.
他抬手拿下一本上古神书,漫不经心地翻阅着:“阙月上神渡情劫渡了一千年,你从前也未见过她也不蹊跷。”
“这很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