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何尝不是呢。
可他问我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
路是我们自己选的,怨不了别人。
我从背后抱住他。
我告诉他:「我会永远陪着你。」
别骗我,他说。
我没说话,江郁冉突然发了狠似的吻我。
我身上带着伤,他想临阵脱逃。
我没让。
他第一次碰我的时候,也是这么小心翼翼。
那晚我陪他出门谈了单生意,大生意。
他喝了很多酒,整个人燥得慌。
他说我身上冷,像块冰,便凑上来要暖我。
酒味熏人,连带着我都有些醉了。
窗外有风吹进来,吹得我发冷。
他看清了我有些地方的伤。
我扯动唇角,忽然觉得无地自容。
「阿冉,已经不疼了。」
他拧着眉,说不清的痛苦跃然于他的眼底。
他让我别说了。
我突然生出一种错觉。
他的脸如同清晨薄薄的雾霭。
我一触碰,就会烟消云散、尸骨无存。
我只轻声唤他:「阿冉,阿冉……」
这么多年啊,我都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地活着。
直到这一刻,我才真正有了温度。
他的眼泪滚烫,烫得我也落下泪来。
江郁冉吻去我脸上的泪珠,期期艾艾地说道:「茉茉别哭了,我出去,别哭了。」
那副模样,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很久没见过他这样。
怪新奇的。
我在医院休养了大半个月,等回到寨子的时候,小意的院子空了。
不只是她,江郁冉的其他女人都不见了踪影。
他说比起恨我,他更怕抓不住我。
更怕,留不住这些好时光。
「茉茉,我们结婚吧。」
这是一句迟到了很多很多年的请求。
我哭着说好。
江郁冉是真的打算弥补我。
也不管我需不需要,玉石珠宝堆了满屋。
我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若是对于他来说难办了点,撒个娇也就行了。
江郁冉不喜欢我那么懂事。
我就在他的允许范围之内作一作。
这么些年,我察言观色的本事长进不少,晓得看人脸色。
作得过头了,我就收一收。
所以我们很少吵架。
相爱都来不及,哪有这么多时间浪费呢。
他在寨子里开了间咖啡厅,让我当老板娘。
咖啡厅里永远铺满鲜花。
他怕咖啡厅太冷清,还让手下轮流过来点单。
听说还做了排班表。
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人,竟然也会有这种柔情。
像过家家似的。
手下人叫苦不迭,向我吐槽:「嫂子,咱们都是大老粗,喝酒还差不多,哪能喝咖啡这么精贵的东西,我昨晚喝了一杯,又睁着眼躺了半宿!」
我轻轻柔柔地笑,细细地磨着咖啡豆。
咖啡的香气飘得远,寨子里的孩子们循着香味到了我的店门前。
他们局促地站在外边,几双眼睛却不安分地往里头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