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槐叶珣的其他类型小说《不好了!夫人她要火烧府宅 番外》,由网络作家“萦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台阶上的少年抬起头,眼眸中含着的一汪委屈,在看到姜槐的瞬间变成熠熠的光。他站起身,拍拍白色的衣衫,从台阶上走下来。“你是……纪公子?”姜槐问。姜槐在中秋宴上见过他一面。贺兰纳媞请圣上恩赏她时,一位小公子也跟着附和请赏。她退出大殿后问了内官,才知道附和之人就是纪鹤羽。纪鹤羽笑吟吟:“姜娘子认得我?”姜槐福了下身子:“还没谢过纪公子的举荐。只是你为何坐在门前?”纪鹤羽嘴角垂下,看一眼紧闭的大门和门口铁面的侍卫,控诉道:“我是来找兄长的,但他许是生我的气,不让我进去。”门口侍卫听到这话,面面相觑,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令兄是……叶将军?”“嗯。姜娘子可否带我进去?”纪鹤羽央求。“这……”姜槐有些为难。她只是暂住在这里,不方便带人进去。不过...
《不好了!夫人她要火烧府宅 番外》精彩片段
台阶上的少年抬起头,眼眸中含着的一汪委屈,在看到姜槐的瞬间变成熠熠的光。他站起身,拍拍白色的衣衫,从台阶上走下来。
“你是……纪公子?”姜槐问。
姜槐在中秋宴上见过他一面。贺兰纳媞请圣上恩赏她时,一位小公子也跟着附和请赏。她退出大殿后问了内官,才知道附和之人就是纪鹤羽。
纪鹤羽笑吟吟:“姜娘子认得我?”
姜槐福了下身子:“还没谢过纪公子的举荐。只是你为何坐在门前?”
纪鹤羽嘴角垂下,看一眼紧闭的大门和门口铁面的侍卫,控诉道:“我是来找兄长的,但他许是生我的气,不让我进去。”
门口侍卫听到这话,面面相觑,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令兄是……叶将军?”
“嗯。姜娘子可否带我进去?”纪鹤羽央求。
“这……”姜槐有些为难。
她只是暂住在这里,不方便带人进去。不过他既然叫叶珣兄长,两人关系应该很是亲厚。
更何况这位纪公子刚刚帮过她。虽然献酒非她本意,但到底得了恩赏,还让她借口住进了国公府,暂时得以逃离姑母的逼迫。
姜槐不好拒绝:“那我试试。”她走上台阶,从荷包里取出玉佩,“烦请侍卫大哥通融,这位小公子是我的朋友。”
剔透的美玉坠着绳子轻轻晃动,泛着莹润的光泽。
“这不是兄长的随身玉佩吗?”纪鹤羽瞪大眼睛,视线在玉佩和姜槐的脸之间来回扫了几遍,惊讶的表情逐渐转为意味深长的笑意。
他得意地扬扬下巴,对门口侍卫说道:“看到没?快开门吧。”
侍卫自然认得这块玉佩,能得到叶珣赠玉佩之人,他们可不敢怠慢。
“是。”府门打开,侍卫恭敬地站在一旁。
姜槐没想到侍卫那么轻易就放行,还以为要费些唇舌。她进府后吩咐两名婢女去马车上取食盒,然后往垂玉居的方向走去。
纪鹤羽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
青岚苑和垂玉居本就挨得近,姜槐没在意,直到已经过了青岚苑的大门,纪鹤羽还是跟着她。
她忽地停下脚步,转过身:“纪公子不是来找叶将军的吗?”
纪鹤羽两三步走近她:“姜娘子直接叫我名字吧,我叫纪鹤羽,仙鹤的鹤,羽毛的羽,不是鸡和鱼,别念错了。”
姜槐噗呲一笑,见他年岁与自己相仿,又毫无架子,也大方说道:“那你也直接叫我姜槐吧。只是叶将军的青岚苑方才已经过了。”
纪鹤羽有些心虚地笑笑:“我晚些时候再过去。”又试探道,“兄长估计正气我自作主张,去求皇后娘娘让你过来。”
姜槐心想,果然又是他。
除了手臂上的刀伤,叶珣身体明明康健得很,而且她根本不擅药膳。不过歪打正着,正合她意,便不想深究此事。
纪鹤羽以为姜槐会追问缘由,谁料她一点没反应,只得又道:“你来的时候,兄长有没有为难你?”
“还行。”虽然一开始叶珣并不打算让她留下。
纪鹤羽早前还担心叶珣白费他的苦心,镇国公府可不是可以随意塞人的地方,哪怕是皇后口谕,叶珣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把人打发出去。
前两日他不敢过来,现今看到姜槐不仅住进府中,还拿到叶珣的随身玉佩。
啧啧,两人果然不简单。
纪鹤羽:“我兄长样样都好,文韬武略无一不精通的,就是性子冷些,以后相处久你就知道了,他对自己人还是很温柔的。”
“温柔?”
“是啊!从前我一闯祸,都是求兄长替我收拾烂摊子,他顶多责骂我几句。若换作我爹,估计我早就在祠堂里把膝盖给跪碎了。”
“既然如此,那你怎么还跟着我?”姜槐故意闹他。
纪鹤羽尴尬地摸摸头:“呵,先缓一缓,晚点再过去。”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垂玉居。竹音进屋沏上热茶,偷偷打量这位自家姑娘带回来的陌生公子。
休息了一会,姜槐便开始准备今日的药膳汤。
纪鹤羽没有要走的意思,搬张小马扎,坐在厨房门口。姜槐不好赶人,只能随他,再一次打发掉不放心的赵厨娘。
今日已经不像昨日那般慌手忙脚了。炖汤间隙,两人一起坐在门口,晒着太阳,吃着从锦翠楼带回来的狮蛮栗糕,时不时看一眼碳炉的火势。
木炭缓缓燃烧,汤的香气越来越浓,盈满了整个厨房。
“应该好了。”姜槐起身走进厨房,用布巾裹住两边的锅耳,小心地端起砂锅,放在一旁的榆木长桌上,又拿出两个小碗,盛了汤,“尝尝。”
纪鹤羽闻了一下午的香气,早已垂涎三尺,拿着汤匙舀起汤,用力吹了几下,送入口中。
“姜槐,你的手艺真不错!”他一边喝一边点头称赞。他在皇后面前胡诌姜槐会药膳,没想到居然真的会。
姜槐自己喝了半碗,确定味道无异,将汤盛入瓷盅,又挑了几道锦翠楼带回来的菜重新热了热,一起装进食盒。
她看着埋头认真啃排骨的纪鹤羽:“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纪鹤羽停下动作,苦着脸抬头。
先前已经让竹音打听了叶珣的用膳时间,所以他们去到时,婢女刚巧捧着空盘子从叶珣屋子退出来。
房门敞开着,圆桌上摆着几碟精致菜肴,叶珣独自一人坐在桌旁,正要动筷。
姜槐在门边轻叩两下,提着食盒走进去。
跟在她身后脚步踟蹰的纪鹤羽,深吸口气,若无其事地坐到叶珣对面,看着菜肴故作惊喜道:“有我爱吃的茭白鲈鱼羹!”他朝门外吩咐,“加一副碗筷。哦不,两副!”
叶珣眉梢微微挑起,声音冷淡:“谁放你进来的?”
姜槐摆弄食盒的手顿了顿。
纪鹤羽接过她手上的小碗,盛好汤,捧到叶珣面前,讨好道:“兄长,姜槐做的石斛山药排骨汤鲜美极了,炖了一个多时辰。最近天气干燥容易上火,你多喝些。”
这话说得,跟直接说是姜槐带他进来的有什么分别?
姜槐原本就知道瞒不住,只是没想到纪鹤羽这家伙也不稍微遮掩一下,直接就将她卖了!
姜槐今日穿的衣裙,料子不错,不过款式已是前两年的。
但她肌肤似雪,身段窈窕修长,乌发垂在细窄腰际,勾勒出婀娜线条。素色衣衫遮掩不住少女的动人身姿。
伙计见过各式各样的客人,从穿着打扮上就能大致猜到客人的喜好。见姜槐只是随意略看,不甚感兴趣的模样,他便主动走到一个架子前开始介绍。
“您瞧这条平安如意万字璎珞织金裙,搭配山茶流光缎上衣,屋里看着素雅,屋外那太阳一照,立马波光粼粼!您穿在身上,必定像水中仙子一般!”
“还有这秋香色百花飞蝶软烟罗裙,秋日里穿最是好看!这颜色,简直就跟直接从银杏叶上取下来似的,既温暖又明亮。”
“前几日新回来的雪青色叠云纹玉锦百迭裙也不错,您肤色白皙,气质清雅,这颜色与您最相称了,旁人想穿还穿不来呢!”
不愧是织云坊的伙计,一张嘴把衣裳和人都夸出花儿来。偏生他眼中满是真切,让人明知是买卖话术,却不会因此生厌。
推荐的衣裳样式也像姜槐日常会穿的,素雅却不过分寡淡。
姜槐犹豫一会儿,开口道:“有没有面料独特些,剪裁大方的?”想了想又加一句,“价钱不是问题。”
跟在身后的竹音闻言,不禁捂了捂腰间荷包。
伙计立即明白姜槐的意思——不俗、贵。
京城中的贵人他见过不少,面前这位小娘子容色气质上佳,举止温和有礼,但衣着档次也就中等,不像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
可既然客人提出需求,就要尽力满足,不能让人以为他们织云坊没有好货。
他笑眯眯道:“有的,小娘子请随我来,这边请。”
伙计将她带到一个隔间。隔间里点着淡淡熏香,中间摆一排覆着帷布的架子,墙边立一面巨大铜镜。
伙计缓缓掀开帷布,自豪道:“这些就是本店最贵重最独特的衣裳了,每一件保证都是独一无二的珍品。别说奚霖城,就是全天下都找不出第二件!”
姜槐看着架上的华美衣裙,正如伙计所言,每一件都精妙绝伦,面料、样式都是一等一的,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她轻抚着一套珍珠蓝的裙子,拈起一角,正打算让伙计取下来。
忽而,从旁横插出一只手,扯住裙子的另一端。
“这件我要了!”
姜槐看向来人,女子身着粉衫,俏脸骄傲地扬起,黑白分明的杏眸中带着挑衅。
竟是王语芝。
伙计一怔,连忙哈腰:“侯夫人。”
“侯夫人若喜欢,拿去便是。”姜槐松了手。
王语芝怔愣片刻,轻哼一声,给她身旁的丫鬟递了个眼色。
丫鬟走上前,从架上取下裙子,经过竹音时还故意撞她一下,丢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竹音忿忿:“你……”
姜槐拉住竹音,轻轻摇了摇头。
她与王语芝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只是见过几面。
不难猜到王语芝为何突然对她有如此不加掩饰的敌意。
如叶珣这般人物的风流韵事,自然传播得特别快。当然,也可能是叶珣亲自告诉王语芝的。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在此遇到。
说起来姜槐还觉得有些对不住她,为了自己的私心,恐怕让人家小情侣间产生了不愉快。
那丫鬟学着王语芝的模样,扬起下巴:“这衣裳还是与我家娘子更相配!”随后对着王语芝轻声道,“奴婢伺候娘子更衣吧。”
隔间里有两间更衣室。王语芝斜睨姜槐一眼,同婢女一起走进其中一间。
伙计连忙赔起笑脸,小声道:“小娘子,真是对不住!那位可是忠义侯夫人,小的实在开罪不起。”
“无事,我再看看其它的。”姜槐笑笑。
竹音委屈道:“天子脚下,侯夫人就能仗势欺人吗?明明是我家姑娘先看中的,姑娘真是好脾气。”
伙计眼珠子一转:“小娘子稍等。”
说着走向一旁的高柜,从里面抱出一个镶铜雕花木箱,放在窗边长案上。
他打开木箱,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件云烟裙。
衣裙的山岚之色,徐徐展开,犹如雨前山间缭绕的云雾、飘渺的水青、朦胧的山绿,如梦似幻。彩丝织的缠枝并蒂莲荷纹,在日光下,折出若有似无的光彩。
“小娘子请看。这云烟裙的染料及其难得,染出的面料只够做这一件。《洛神赋》中云,‘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此裙腰身做得极细,因此一直没有找到适合它的主人。”
伙计视线从她身上一掠而过:“小娘子不妨一试。”
竹音也惊叹于这美妙,从伙计手中接过裙子:“姑娘,快试试。这比之前那件还要好看!”
姜槐:“那就试试吧。”
当她走出更衣室时,王语芝穿着那条珍珠蓝的裙子,在铜镜前来回转身欣赏。
“这身太适合您了,看这腰身,细得哟!您可是第一位能穿上这条裙子的客人。”伙计笑眯眯地迎上来,上下打量着姜槐。
姜槐走到铜镜前。那面铜镜约有半丈宽,足够同时把她和王语芝映在镜中。
云烟裙如量身定做般,贴合着女子曼妙的曲线,纤腰若柳,窈窕动人。山岚色的裙身自然散开,随着动作轻轻摇曳,整个人如同笼罩在一片淡青色的云雾之中。
而此时,镜中的王语芝满眼嫉色地盯着她。
“这件裙子我也要了!”王语芝指着姜槐。
“这……”伙计满脸为难,不自觉地瞄一眼王语芝。
王语芝身段匀称饱满,恰到好处,是另一种珠圆玉润之美。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她绝对穿不下这条裙子。
王语芝也意识到了这点,俏脸瞬间涨红,恼羞成怒地将香炉拂到地上:“我就要这件!无论开什么价,我都添一倍!”
伙计低下头,冷汗涔涔,一声不吭。他心里精得很,奚霖城中卧虎藏龙,处处都是权贵,他一介布衣,谁都得罪不起,不如坐山观虎斗。
姜槐将王语芝的骄纵模样看在眼里,心底生出一股巨大的疑惑。
她语调平缓:“若我不让呢。”
张佑鸣年纪小,极少喝这么烈的酒,此时正觉得口干舌燥,拿起柚子就大口吃起来。甘甜冰凉的汁水瞬间缓解了喉咙和胃部的火辣,桌上的果碟很快空了。
王语芝推了推果碟:“喝了那么多酒,你也吃一些吧。”
“我没事,只怕有人今夜是睡不成了。”姜槐狡黠笑笑。
“为什么?”王语芝不解。
姜槐压低声音:“方才他拿来的酒叫露襄饮,酒性烈而燥,而柚子乃寒凉之物。若两者同服,寒热相冲,必定腹泻不止。”
王语芝不可思议地眨眨眼,反应过来后,忍不住夸赞:“姜槐,你真是个人精!”顿了顿又问,“那其他人……”
“他们没事,孙府今日宴席上准备的都是性温的酒,而柚子确有解酒之效。”
主家是不会用露襄饮那样的烈酒来宴客的,张佑鸣想看她出糗,才特意拿了来敬。
生辰宴渐渐进入尾声,宾客陆续散去,姜槐也打算离开。
她站起身,忽觉一阵晕眩,身子摇晃两下,脚下虚浮,朝一旁倒去。
一双结实的手臂及时揽住她的腰,她抬头正要道谢,猝不及防地撞入男人冷若寒潭的眼眸。
叶珣的脸色极为难看,一言不发地凝视着她。
姜槐想要推开,他却反而加重了手臂的力道,如一条坚硬的铁链,牢牢锁住她的腰身。
“姜妹妹……”陆三郎走过来,担忧地看着她,随后转目戒备地盯着叶珣。对于自家妹妹的好友,他觉得自己有看顾的责任,所以才迟迟未走。
一旁的王语芝见状,伸手想拉住姜槐。
叶珣抬眸,只略略扫一眼,两人便定在原地,不敢上前。
厅中其余宾客看到此情此景,发出低低的惊呼。
冷面铁血大将军与醉酒娇美小娘子,大庭广众,搂搂抱抱。传闻是传闻,如今亲眼所见,还是令人瞠目咋舌。
这些惊呼声提醒了姜槐。
她费心留在国公府,不就是想要制造流言蜚语,好让冯家厌弃她吗?
思及此,她一咬牙,回身抱住叶珣,将头埋进他怀中,还似真醉酒般磨蹭了几下。
耳边惊呼声更甚,姜槐的脑袋埋得更深了。
她察觉到正抱着的身躯陡然一僵,像是瞬间拉紧的弓弦。
大约因为喝了酒,两人的体温都异常燥/热,交/融在一起。
姜槐虽不惧流言,但人前如此主动大胆还是头一遭,她实在没有脸面对,更不敢看叶珣的脸色。
直到上了马车。
叶珣低头看结结实实埋在怀中的人儿,只能看到她乌亮的发顶,光洁的额头,以及深红色的耳尖。
“真醉了?”
他嗓音低醇,似仍萦绕在舌/尖的美酒,吐字时胸腔的振动就紧挨在姜槐脸畔。
短短三个字,似乎含着一丝隐约的、看戏般的笑意。
有一瞬间,姜槐甚至怀疑叶珣已经看穿她装醉,故意占他便宜的把戏。
姜槐紧闭双眼,内心翻江倒海,终还是银牙暗咬,无力地推开他。
车厢内昏光晦影,她红霞浮面,眸中含着迷蒙水色,敛在纤长睫羽之下。
“王语芝……我……”姜槐觉得自己意识尚算清明,说话却不受控制地打结。
似乎知道她想说什么,叶珣的脸色黑得仿佛要滴出墨来。
他欺近她,一字一顿:“我最后说一遍。我,与王语芝,毫无私情。鹿江边那回,只是有事商谈。”他黑眸眯起,“明白了吗?”
姜槐背脊发凉:“明白了。”
以叶珣的脾性,实在没有必要在她面前抵赖。
“发生何事?”纪鹤羽急切的声音响起。
他见公主和叶珣二人不在席间,本想跟过来看热闹,却听到这边有打斗的动静。
另一边,一队巡逻的禁军也闻声赶到。
“有两名刺客。”叶珣松了架势。
“刺客往承德殿方向逃了。通知各宫门戒严,非要员不得出宫。加强各宫防卫,全面搜查皇宫,追捕刺客,留活口。”
“是!”为首的禁军应道,迅速带人分头而去。
贺兰纳媞心有余悸,从叶珣身后走出来:“那两人,似乎是冲着我来的。”
黑衣人一现身便来势汹汹,长剑直指贺兰纳媞。
“有人想要我的命。”若不是叶珣及时推开她……
“而且必须死在皇宫里。”叶珣字字清晰。
黑衣人甘冒奇险,混入戒备森严的皇宫动手,必是意在让贺兰纳媞命丧宫中,而不是更容易下手的宫外。
纪鹤羽一怔,很快会意:“乌律公主死在大祁皇宫之中,大祁怎么都脱不了干系,两国必定烽烟再起。”
叶珣与纪鹤羽对视一眼,彼此眼中皆是肃然。
“鹤羽,你先送公主回驿站。”叶珣道。
纪鹤羽正想问叶珣为何要自己送,却看到叶珣灰蓝衣袍上,手臂处被鲜血染红了一片。方才情况紧急,此处光线又暗,谁都没注意到他受了伤。
“兄长,你受伤了!”纪鹤羽大叫一声,急忙凑近,查看他手臂伤势。
叶珣后退一步,拧眉,一脸嫌弃:“无事,一点小伤。”
战场上刀剑无眼,叶珣受过的伤何其多。
只不过他曾为纪鹤羽挡过一剑,那一剑差点刺中心肺,让他足足躺了一个多月。此后纪鹤羽就变得格外紧张他的身体。
贺兰纳媞也焦急地凑过来,自责道:“一定是将我推开之时受的伤。”
叶珣睇着围住他手臂左瞧右看、面色戚戚的两人,耐着性子:“只是点皮肉伤,不碍事,你们先回去。”
“那兄长呢?”
“我还有事。
沈晗掰开沈昭环在她肩膀的手臂:“当然可以,少主不拘这些,我差人到府上把人接过来便是了。还有,姜娘子以后直接叫我们的名字就好。”
沈昭也大大咧咧附和:“是了是了,叫我沈昭就行。”
这两兄妹,哥哥开朗潇洒,妹妹倒是更内敛沉稳一些,总之感觉都比叶珣好相处得多。
一想到那人,姜槐便觉得头突突地疼。
宫中花园,叶珣阴恻恻地吓唬她,好不容易应付过去,以为往后也没什么见面可能。谁曾想只隔一日,她就直接住进了人家家里。
接近黄昏时分,竹音来了。
“姑娘,这院子好大!比我们家院子还大呢!”
“姑娘,这屋子布置得真好看,您看这玉兰鹦鹉镏金屏!”
“姑娘,这描金的妆奁,是用大红酸枝做的吧!”
……
竹音在院中叽叽喳喳地东瞧瞧西看看,倒不是姜府多么寒酸,而是镇国公府太过富丽。即便是角落一个不起眼的小摆件,都精巧无比。
叶府婢女看竹音连连惊呼的模样,也只是低下头善意笑笑。
姜槐坐在书案前,翻阅从姜府带过来的两本书,一本《饮膳正要》,一本《食疗本草》。
边上放着几张字迹歪扭,混着错字和图画的纸。是竹音照着厨娘说的记下的,她识得几个字但不多,看得出已是尽力。
“姑娘明日要开始做药膳了?”竹音摸了摸桌上的高山流水砚台。
“嗯,看起来不是太难。”姜槐手指在书册上轻轻划动,忽地停下,“就做一道汤吧。”
她在家中也会做一些简单的吃食,但正儿八经的菜就没怎么做过。
姜槐扯过一张竹纸,举起狼毫笔,蘸上墨,按着书上的方子写下需要的几样食材。
她把单子递给竹音:“交给厨房采买的,让他们明日一早买回来。”想了想又站起身,“我们去小厨房看看。”
小厨房上方炊烟袅袅,厨娘正在准备晚膳。
赵厨娘一边在锅里烧着鱼,一边在案板上切着藕片,手中菜刀快速起落,一片片薄厚匀称的藕片整齐码在案板上。
见姜槐进来,赵厨娘忙放下菜刀:“小娘子小心,可别污了衣裙。”
姜槐停下脚步,环视一周,厨房各处干净整洁,打理得井井有条。
“小娘子可是饿了?还有两道菜,很快就好,要不您还是先回屋吧。”赵厨娘被热气熏红的脸漾出笑容,见姜槐没再往里走,把切好的藕摆在一旁,又拿出几根葱花切起来。
姜槐看了看架子上的炊具:“赵厨娘,这里可有煲汤用的紫砂锅?我明日要用。”
赵厨娘只听说姜槐是来府上做客的,诧异道:“小娘子是要亲自下厨?”
“嗯,明日我想做一道汤,要用紫砂锅。”
“有的有的!晚点儿奴婢去库房领一个新的回来。”赵厨娘嘴上答话,手上却不停,香喷喷的鱼起锅了。
姜槐道了谢,又驻足看了一阵,才回屋子。
第二日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姜槐把床幔扯开一个角,茫茫然看着四周陌生的摆设,最后目光停在窗台那株轻轻摆动的文心兰上。
这才意识到,她已经住进了镇国公府。
竹音走过来,边挽床幔边道:“姑娘竟睡得这样好,奴婢还担心您会不习惯呢。”
她平日里虽没有早起的习惯,不过今日比往常起得更晚些。大约是不用担心姑母突然找上门,整个人松懈下来。
“单子上的东西都备齐了吗?”
竹音答:“奴婢去厨房清点过了,都备齐了。那只白羽乌鸡,也已经交代了赵厨娘,午休后就把它宰好。”
姜槐起身梳洗,吃了竹音留的早饭,又坐在书案前翻看那两本药膳书。
药膳,乃是将药材与食材巧妙融合,以各种烹饪形式将其调理成补品。药借食力,食助药功,二者相辅相成,进而达到最佳的治疗养生效果。
其中,药膳汤看起来最不易失手,所以她打算从汤做起,晚膳时给叶珣添一道汤,往后再慢慢学习其它的。
午休过后,姜槐进了小厨房,赵厨娘先是劝说了几句,后来见姜槐坚持要自己动手,只好不放心地守在旁边。
因为不熟练,姜槐手忙脚乱折腾了许久,赵厨娘在一旁哎哟哎哟的比她还着急。再加上需要文火慢炖两个时辰,等汤出锅时,太阳已经落山。
她把盛着汤的瓷盅放在红漆描金食盒里,提着食盒往青岚苑走去。
叶珣的屋子里亮着灯,轻叩房门,开门的是沈昭。他朝屋内报了一声:“少主,是姜娘子。”
“让她进来。”
叶珣坐在紫檀螭龙纹罗汉榻上,伸手将一件石青外衫披在寝衣外。他的头发用发带随意束着,发梢还有些许湿润,像是刚沐浴完。
沈昭将小几上的药瓶和脏污的纱布收拾好,掩门退了出去。
叶珣低低开口:“你来做什么?”
姜槐将食盒放在桌上,端出瓷盅,又取出食盒下层的葵花琉璃小碗,盛上汤。
“来给将军送汤。”她将小碗捧到榻上的小几上。
金色的鸡汤在碗中冒出白气,香味缓缓四溢。
姜槐站在榻边,微微垂首:“这乌鸡汤里加了人参、黄芪、当归、玉竹和红枣,可以滋养气血。”
叶珣看一眼那碗鸡汤:“我已经用过晚膳了。”
姜槐伸手将小碗又往他面前推了推,带着歉意道:“今日是我没准备好,迟了些。将军还是喝一碗吧,炖了两个时辰呢。明日我一定晚膳时候就送过来。”
叶珣看着她推碗的素手,白净的手背上有一道半寸长的红痕,颇为扎眼。
他眉头微敛:“手怎么伤了?”
姜槐缩回手,不在意道:“不小心碰到了砂锅,没事。”
叶珣盯着她看了片刻,端起碗用汤匙喝起来。
姜槐满心期待等着他的点评。这可是她第一次做鸡汤,先前她自己尝了半碗,味道还不错。
一小碗汤很快见底,叶珣抬头对上她的视线:“好喝。”
下厨之人都有的期许一下子被满足,姜槐笑嘻嘻:“是吧,那将军再喝一碗。”
见他没有拒绝,便拿过空碗再盛。
叶珣忽道:“公主今日已经离开奚霖,启程回乌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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