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赵志刚崔建国的其他类型小说《我为穿越者送物资全文》,由网络作家“阿亚山流浪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此后的路上大家都是相安无事,守卫只在傍晚时分送进来一筐土豆和一些清水,然后车门又被重新关闭。我敏锐的发现,不知道什么原因,这次守卫并没有再次将车门用铁丝锁死,只是将卡扣搭上,这让我心中又燃起了逃脱的念头。火车持续行进着,距离上次送来食物和清水已经过了一夜,守卫却始终未曾再次打开车门。我早已将分配到的两个凉土豆吃完,肚子饿得咕咕叫,开始发起抗议。我挪到车门旁,竭力朝车外张望,期盼能看到守卫的身影。在这一举动的掩护下,我用感知悄悄探查车门外的锁具。车门仅被一个搭扣卡住,没有加固的迹象,这让我心中暗喜。只要能找到一根合适的木棍,就能从门缝中挑开搭扣。但此刻,车厢内众人都紧紧盯着我,一旦我有逃跑的意图,他们肯定会一拥而上将我制服,全然不会在...
《我为穿越者送物资全文》精彩片段
此后的路上大家都是相安无事,守卫只在傍晚时分送进来一筐土豆和一些清水,然后车门又被重新关闭。
我敏锐的发现,不知道什么原因,这次守卫并没有再次将车门用铁丝锁死,只是将卡扣搭上,这让我心中又燃起了逃脱的念头。
火车持续行进着,距离上次送来食物和清水已经过了一夜,守卫却始终未曾再次打开车门。我早已将分配到的两个凉土豆吃完,肚子饿得咕咕叫,开始发起抗议。我挪到车门旁,竭力朝车外张望,期盼能看到守卫的身影。
在这一举动的掩护下,我用感知悄悄探查车门外的锁具。车门仅被一个搭扣卡住,没有加固的迹象,这让我心中暗喜。只要能找到一根合适的木棍,就能从门缝中挑开搭扣。但此刻,车厢内众人都紧紧盯着我,一旦我有逃跑的意图,他们肯定会一拥而上将我制服,全然不会在意我之前的说辞。
我轻叹了口气,装作失望地回到原来的位置。众人见我这般,眼中的警惕也慢慢褪去,开始三三两两地闲聊起来。从他们的交谈中,我得知这些人大多是些街头混混、地痞流氓,因为犯了事,被判处发配到西伯利亚劳改营。其中那个老谢苗,据说是红场市某个盗窃集团的头目,这次被手下出卖,才落得如此下场。
我心里琢磨着要不要找老谢苗聊聊,可一想到之前他那冷漠甚至带点敌意的态度,我就有些犹豫,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僵局。
时间一点点过去,人群中有人陆续起身,走到车门处解决生理需求。我这才明白为什么我之前选的这个角落没人打扰。我原本还想着趁老谢苗去方便的时候和他搭句话,可这老头稳如泰山,一晚上都没挪窝。
拂晓的微光洒在大地上,火车缓缓驶入一个小站。我正低着头,在疲惫与无奈中闭目养神,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如同一道曙光穿透了这沉闷的空气:“就是这列火车,强子肯定在上面!”
我像被电击了一般,猛地站起身来,全然不顾车门处刺鼻的气味,双手用尽全力拍打那厚重的车门,大声呼喊着:“我在这儿!沈元,我在这儿!”
车门缓缓打开,沈元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旁边站着的是黄队长,哦不,现在应该是黄中校了。看到我安然无恙,他们明显松了一口气,沈元的脸上更是写满了后怕。毕竟,如果不是俱乐部外的闭路电视及时发现异常,事情的发展恐怕难以预料。
我跳下火车,长时间的乘坐火车和食物短缺让我显得有些狼狈不堪,但内心的激动却难以抑制。一位毛熊工作人员走上前,剪开了我手上的束缚。我一边揉着麻木的双手,一边略带抱怨地说:“你们可算来了,我都快以为自己要在这儿挖一辈子土豆了。”
还没等沈元开口,黄涛中校便上前解释道:“你可别埋怨沈元,他这次可是被揍得够呛,事后连医院都没去,马不停蹄地跟着线索追查。多亏你在车站的一些举动,给旅客留下了印象,这才让我们能这么快锁定你的位置。”
说着,他侧身让开,手指向不远处一辆静静停着的汽车。“这次能这么顺利,还得靠丽达的内务部身份,咱们在这边没有调查权,不然真不知道要费多少周折。”
我开始将铐着的双手往怀里收,卡住手铐后,右手腕翻转两下卡死链条,暗暗用力,尝试拧断它。
多亏被带走时我主动配合,且我体格不如他们高大,手铐只是铐在身前,若采用背铐,恐怕就没这么轻松了。
就在链条连接处开始出现细微裂缝时,我被吆喝起身,被推搡着下了车。
士兵与一名看似车站工作人员的人交谈着,像是在办理交接手续。
果不其然,我很快被这些工作人员带走,朝一节火车车厢走去。不幸的是,在此之前他们给我换了手铐。我大声呼喊,企图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好让沈元他们能追寻到我的踪迹。
然而车站的旅客只是瞥我一眼,便默默低头离开,为首的车站工作人员嗤笑一声,鄙夷地说:“华夏人,省省力气吧,西伯利亚的土豆可不会让你一直这么有活力。”
眼见火车车厢渐近,我开始扭动身体,试图挣脱身边人的控制。
突然,一股劲风从身后袭来,我迅速弯腰,一根粗大的木棒带着风声从我头顶掠过,这让我心头一紧,这帮毛子可真彪。
虽然没有击中我,但见我已停止动作,放弃抵抗,工作人员便没再动手,只是用木棍捅了捅我,指向车厢示意我赶紧过去。
无奈现实逼人,我只能低头,乖乖照做。
车厢是普通的封闭货厢,厚重的铁门已被拉开,上车前他们取掉了我的手铐。我揉着被勒出痕迹的手腕,打量四周,探寻逃脱的可能性,但车旁荷枪实弹的守卫让我彻底绝望,打消了这个愚蠢的念头。
车厢内已有不少人,一个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
我爬上车厢,上面的守卫立刻用粗铁丝紧紧捆住我的双手,这让我逃脱的希望更加渺茫。
此刻我心灰意冷。
随着我的到来,火车似乎即将出发,守卫离开后,厚重的车门被紧紧关闭,外面传来铁丝绑死车门的声响。
我不敢靠近车厢内的众人,寻了个空隙,倚靠在车门上,举起双手仔细查看捆缚的铁丝。这帮家伙肯定用这种方法束缚过许多人,手法娴熟,若不借助工具,想要松开双手绝非易事。
见我仍妄图逃走,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
“埃文基朋友,别白费力气了,这么粗的铁丝,挣脱不了的,还是好好休息吧,后面的路程可不好熬。”
我朝声音方向看去,一位倚靠在车厢上的老人引起我的注意。
虽车厢内光线不佳,且老人满脸污垢,但我发现他竟是黄种人,急忙凑上前,用普通话打招呼。
“老乡你好,你也是华夏人吗?我是华夏的外事人员,因误会被带到这儿,你能帮我跟他们解释一下吗?”
老人似乎不太明白我一连串的问题,我放慢语速又说了一遍。
听到我提及华夏人,老人脸色骤变,原本和蔼的面容瞬间变得嫌弃,仍用俄语告诫我:
“华夏人,别想着逃走,按规矩,若这车厢有人逃走,车厢内所有泽克(罪犯)都将就地枪决,所以大家都会盯着你,一旦你有逃走迹象,不用守卫动手,这些人就会把你撕了。”说完便闭上双眼,不愿再与我交流。
我只好悻悻退回,在车门处蹲下。
透过车厢门缝,我看到车站工作人员指挥人群远离火车,柱子上的高音喇叭播放着即将开车的信息,车厢也开始缓缓震动。此时车厢内一阵细碎的耳语引起我的警觉。
此时的红场,已被白雪覆盖,新年的装饰随处可见。街头行人裹着厚重的衣物,行色匆匆,然而他们的眼神中却充满了希望。百货商店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新年的气息弥漫在城市的每个角落。
我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闲逛,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思绪渐渐飘远。按照沈元的计划,开春后我们将前往毛熊国南方。听闻那里气候宜人,夏日的海滩上满是比基尼美女,与这里人们的严实包裹截然不同。
只是有一事让我心生担忧。沈元在南方的人脉与一位叫达丽雅的毛妹有关。上次俱乐部的纠纷,竟然是沈元事先蓄意设计,只为接近这位在南方势力庞大家族的大小姐。谁料,他刚冲进去就被大小姐的男伴制服。而我,因后续的一些作为给大小姐留下了深刻印象,却也被安排了一场特殊的“流放之旅”。
这段时间,我发觉自己对诸事越发淡漠,仿佛内心被一层薄纱所笼罩,任何事情都难以激起心中的波澜。我已许久未曾思念过家乡的亲人,不知这是岁月磨砺后的成熟,还是内心深处某种变化的开端。我的感知能力仿佛失控一般,无时无刻不在向外扩散,各种嘈杂的声响不断涌入脑海。起初,我有些难以适应,但渐渐地,我竟能在这纷扰中寻得一丝宁静,甚至产生一种与周围空间和世界微微脱离的奇异感觉。
当我站在广场,眺望不远处的大教堂时,一辆轿车悄然停在我身旁。我正沉浸于思考,并未太过在意,直到一声招呼传来,才猛地回过神。
“赵,真巧,竟在此处遇见你。”
我转身望去,只见车内坐着的是丽达,这让我有些意外,平日里她很少主动与我搭话。
“丽达小姐,您好,我也没想到会碰到您。”
丽达伸手打开车门,挪了挪身子,示意我上车。
“赵,上车,我有些事想和你聊聊。”
我满心疑惑,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见周围行人纷纷投来目光,我也不便推辞,便弯腰坐进了车里。
车门关闭,车子缓缓启动。丽达与我并排坐在后排,她那丰盈的身躯离我比较近,浓郁的香水味扑鼻而来,让我有些局促不安。丽达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紧张,轻轻笑了笑,出言安慰道:“赵,你来这儿也有段时间了,我们仅在第一天的家庭聚会上简单聊过几句。你在这儿生活还习惯吗?”
“嗯,没什么不习惯的。我只是跟着沈总,平日按照他的安排在农场做事。”我谨慎地回答着,心中暗自揣测她的意图。
丽达微微眯眼,嘴角上扬,似乎看穿了我的戒备。
“赵,别紧张,我没别的意思。虽说在公司股份的事情上我和尤里有些分歧,但私下我们还是好朋友。我刚邀请尤里过两天一起去基辅度假,毕竟谢廖沙要去欧洲,临行前要和我父亲见个面。不知你是否愿意一同前往?”
“哦,我还没收到沈总的行程安排,不太清楚是否要一起去。”
丽达听后,知道我所言属实,毕竟这事儿也是她和沈元刚敲定的。随后,她话锋一转,聊起了我在农场的工作。
“想来尤里还没来得及通知你。赵,我听说卫国农场的大小事务一直是你在负责,对吧?”
“是的,沈总事务繁忙,农场的事就都交给我了。”
“什么?”
“你竟然在路上见到志刚了?”
“他还活着?
“他现在怎么样了?”
本以为牺牲在战场上的大儿子竟还活着,老妈瞬间将其他事抛诸脑后,急切地拉着我问事情经过。
我向老妈讲述了在火车上遇见大哥的情形,为免她担忧,我有意略过了密信之事。
崔建国把高建设不着痕迹地拉到一旁,毫无保留地低声说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高建设也深感事情的离奇。当年赵志刚出事时,他就在现场,若不是赵志刚扑向偷袭者,他与其他几名战士恐怕都已粉身碎骨。
虽然事后没找到赵志刚的尸首,但以当时那种威力的爆炸,甚至冲击波都波及到山崖上,会有人在这种爆炸下存活吗?
此外,就算他幸存下来,为什么这些年没有出现?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隐秘?现在从事刑警的高建设虽然不愿意相信赵志刚是坏人,但是自身的职业习惯还是让他想得更多。
尤其是崔建国还提到准备武器的事,这是打算干什么?在祖国腹地来一场小规模战斗?这个事情可不是小事,高建设有点犹豫了,自己要不要加以阻止?
崔建国敏锐地捕捉到老领导的神色变化,心里“咯噔”一下:坏了,这老小子要当蒲志高。
崔家嫂子从厨房探出头看到众人还都站在外面,心里恼怒自家男人不知礼数,不由得喊了一嗓子。
“建国,还不赶紧把大伙招呼进屋里,天这么冷还让大伙站在院子里说话。”
“好好,我马上。”
待到众人在正厅坐下,崔建国热情的给大家倒上热水,还朝茶壶里面抓了一大把白糖。并且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些馓子用来给客人佐茶。
崔家嫂子也从厨房端上来一些蓼花糖,圆滚滚的摆放在搪瓷盘里。老妈见状也忙将提包打开,取出带来的花生和饴糖。
不大点的桌子上顿时堆满了食物,大家不由得哈哈笑了起来,气氛顿轻松了下来。
老妈拉住崔家嫂子的手,让她不要继续忙活,一起坐下来拉拉家常,等到饭点她们再一起去做饭。
崔建国也是一旁附和着,出声安抚自家媳妇。
“听婶子的话,坐下来大家聊会天吧,都没有外人,来,大家尝尝这撒子,这可是我媳妇自己做的,听说你们那边兴待客吃这个。”
崔家嫂子才扭捏着坐了下来,也低声招呼大家尝尝自己的手艺。
“我从小离家来到这边,也是胡乱学着做,也不知道和老家的味道有没有区别。”
这种馓子不像普通炸的金黄色那种,反而看着略显发白,崔家嫂子拿出茶碗,将馓子放到里面,随后浇上热水,很快蓬松的馓子软塌下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油香。
大家都尝了一口,纷纷夸赞崔家嫂子的手艺。
老妈一边吃着,一边竖起了拇指。
“真不错,就是老家的味道,建国媳妇就是手巧,离家这么长时间还能记得这个东西的做法。”
崔家嫂子倒是一脸不好意思,连忙解释道:“哪里是我手巧,是从前有位回民街坊会做,我嘴馋,便悄悄跟着学了。”
大家又继续笑了起来,不过经过这么几次,崔家嫂子倒是放开了不少,慢慢的也和老妈熟络了起来。
我倒是没有关心大人们的闲谈,只是低头吃着桌上的点心,这些平日里可是稀罕物。
见我只是默不作声吃东西,老妈刚压下的怒火又“噌”地冒起,一巴掌拍向我脑后。“吃吃吃,就知道吃,这回闯祸还有功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恰好打在我脑袋的伤口处。
虽说经过多日调养,伤势已好了大半,但脑后仍有一大块血肿。
我“嗷”地一声跳起,抱着头不停哀嚎。
老妈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反应惊得一怔,抬手瞧着自己的手掌,暗自思忖:“我也没有太用力啊”随即不由得怒火更盛,大声呵斥道:“你个小兔崽子,还敢跟老娘装样,看我不打死你。”
崔家嫂子连忙拉住老妈,崔建国也上前帮着解释道:“婶子别急,强子之前脑袋上受点伤,估计是伤口还没好利索。”
高建设则是跑过来抱住我的脑袋,扒拉着查看伤势。
我心里清楚脑后的伤势其实没有他们想象的严重,只不过这次闯了这么大的祸,不表现得惨一点,估计回去了,老妈还会找旧账,所以她一动手,我顺势惨叫出来,想着博取点同情。
高建设从军多年,对于外伤见得多了,所以他一眼就看出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根本没有我表现得那么严重,但是他也没有直接揭穿,反而是一脸的急切。
“哎呦,这看着确实很严重,你这是怎么搞得?”
我听完一愣,这老小子还挺识趣,看样子以后要对他尊重点了。
老妈听到我脑后有伤,更听到高建设说情况很严重,顿时慌了神,起身推开高建设,将我紧紧搂入怀中,仔细查看伤口。一见那偌大的肿块,心中一阵刺痛,泪水夺眶而出。
我从老妈怀中探出头,瞧见众人皆一副似笑非笑、仿佛在说“你就继续装吧”的神情,不禁脸颊一热,忙反抱住老妈,安慰道:“没事,没事,刚刚就是装的,根本没有多痛。”
老妈这才放下心来,轻轻朝伤口吹着气,仿佛这样就能让伤口不疼。
待到大家再次坐好,老妈抹了抹脸上的泪痕,略带羞涩地朝大家笑笑,而后严厉地看向我。
“老实说,你这脑袋上怎么弄得?”
我把目光朝高建设望去,见他轻轻摇头,看来是还没顾得上跟老妈说。我就将事情原委又讲了一遍。
老妈听完事情经过,长叹了一口气,脸上满是后怕。“你这孩子,可真是不让人省心,差点把妈吓死。”说着,又轻轻拍了下我的肩膀,眼神里的严厉已经减去了大半,更多流露出来的是庆幸之色 。
我低着头,小声嘟囔着:“妈,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大家在崔家小院热闹了两天,终于到了要离别的日子。
高建设把一个信封迅速塞进崔建国怀中,随即用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胸口。未等崔建国开口推辞,高建设便用严厉的眼神制止了他。
老妈与崔家嫂子相处得情同母女,临行时,两人眼中都噙满了泪花。我满心的不解,又不是生死离别,何必弄成这个样子?却未曾料到,下次与他们相见,已是许久之后的事情。
在火车上,我趴在窗边向外张望,窗外的景色不时引得我发出惊叹。此时才有闲暇欣赏沿途风景,来的时候匆忙,都未曾仔细看过,这次回去,一定可以在小伙伴面前好好炫耀一番。
高建设与老妈在铺位上低声商议着什么。突然,老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起身朝我走来,向我伸出了手。我一脸茫然地望着她,不明白她的意图。
“家里的钱是不是被你带出来了?赶紧拿出来,难道你还想私藏不成?”老妈说道。
我这才恍然大悟,急忙从挎包里取出那沓钞票。老妈瞪了我一眼,转身回去仔细数了数,接着猛地站起,怒视着我。
“小兔崽子,这一趟出来,你竟然花了一百多?”
我支支吾吾,不肯说出钱的去向。高建设赶忙帮我解释:“强子不是乱花钱的孩子,这次出来,时间又紧,不会在外面乱花钱的,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记错了?”
“不可能,出事前我刚取了二百块钱,那是给他交学费的。这兔崽子不老实,看我不好好收拾他。”说着,老妈便要动手。
我连忙缩起身子,双手捂住耳朵。高建设一把拉住盛怒的老妈,连声劝慰:“别着急,在火车上打孩子会引人笑话的。我去帮你问问。”
在高建设平静的目光注视下,我默不作声。没想到,他竟伸手从我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
我惊愕地望着他,心中纳闷:我不是把钱塞到床铺下了吗?怎么会在口袋里?
高建设冲我得意一笑,小声说:“你小子是不是把钱塞到建国家了?”
我迟疑地点点头。
“崔大哥两口子为了我的事,好几天都没有出摊挣钱,以后说不定还会为我哥的事继续耽搁。我就想着给他们塞点钱,原本想着把钱都留下,又怕我妈生气,所以就只塞了一半。”
高建设脸上露出欣慰的神情,但转瞬又变为嘲讽。
“你小子以为建国看不出来?人家可是当过侦查兵的,你这点小把戏,太嫩了。临走时,他给你拥抱,顺手就把钱塞回来了,你都没察觉?”
说罢,他转身向老妈晃了晃手中的钞票,走回去跟她小声解释。
我则一脸难以置信地呆坐在座位上。
老妈接过钱又数了数,知道是自己误会了儿子,抬头看了我一眼,却是没有再说话。
在航班客舱那略显局促的空间里,我正悠然自得地品味着中华烟,我半眯着眼,沉浸在尼古丁带来的微妙眩晕之中,思绪也有些飘散。
就在这时,黄涛队长的身影突兀地闯入了我的视野。他迈着看似轻松的步伐,在轻微颠簸的过道中晃悠而来。他的出现本来就令人诧异,更别提他这公然违反条例的行为了。要知道,此次任务在身,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引发意想不到的后果,而与熟人在这狭小的客舱内搭讪,无疑是将自己暴露在危险边缘的愚蠢行为。
我和沈元迅速交换了一个充满疑惑与紧张的眼神,身体也不自觉地微微紧绷起来。然而,黄队长却仿若未察,他镇定自若地与我们邻座的乘客低语了几句。紧接着,便见他利落地调换了座位,稳稳地坐在了我们身旁。
目睹我俩那如临大敌般的紧张神色,黄队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安抚性的笑容,轻声说道:“不必这么紧张,这次我也是临时受命前往毛熊大使馆出任武官一职,后续也会成为你们在这边的联络人,正巧与你们同乘这班飞机前往。”
听闻此言,我和沈元才恍然大悟,心中紧绷的那根弦这才稍稍松开了些。虽说沈元此次以衙内身份半路加入考察团,其行程与考察任务并无实质性关联,对外界而言不过是走个过场镀镀金,顺带处理些个人小买卖,保密等级相较而言不算严苛,甚至偶尔还需高调行事以作掩护。但出门在外,谨慎始终是我们心中高悬的一把剑,时刻提醒着我们不可掉以轻心。
这架伊尔 - 62 客机在浩瀚无垠的蓝天中奋力穿梭,机舱内却仿若一个嘈杂的集市。那发动机持续不断的轰鸣声,犹如汹涌澎湃的波涛,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我的耳膜;各种机械设备运行时发出的嘎吱嘎吱声、嗡嗡声,交织成一首毫无韵律的怪异乐章;再加上乘客们此起彼伏的交谈声、偶尔的咳嗽声、座椅的挪动声,以及空姐推车走过时那轮子与地面摩擦发出的辘辘声,所有声音汇聚在一起,让我的脑袋开始隐隐作痛,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轻轻刺着神经。
与此同时,舱内各种气味也随着航程的行进,肆意地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食物的香气、乘客身上散发的汗味、香水味,还有那不知从何处飘来的一丝淡淡的燃油味,相互缠绕、混合,形成了一种极为独特却又令人几欲作呕的气味,不断地钻进我的鼻腔,愈发加剧了我对这趟飞行的不适之感,心情也随之变得烦闷焦躁起来。
我紧紧地闭上眼睛,试图运用自己的能力去屏蔽这一切外界的纷扰,可那感知却像是脱缰的野马,根本不听使唤,无论我如何努力,都无法将其驯服。无奈之下,我只能强忍着这一切,在这煎熬中苦苦支撑,心中不禁暗自叹息,这看似神奇的能力,此刻却成了我的累赘,暴露出其巨大的弊端。
好在这漫长的航程终有尽头,当夕阳的余晖温柔地洒在大地上时,飞机缓缓地降低了速度,开始朝着目的地徐徐降落。
踏出飞机舱门的那一刻,一股陌生而又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我下意识地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时针指向下午 5 点的位置。然而,当我的目光扫向天空时,却不禁愣住了。只见那一轮红日依旧高悬于天际,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我满心疑惑地站在原地,还未及反应过来,便敏锐地察觉到周围投来的一道道异样目光,如同芒刺在背。那些目光中,有好奇、有疑惑、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我心中猛地一紧,下意识地低头审视自己,却并未发现有任何不妥之处。
就在我满心狐疑之时,脑海中突然闪过飞机上那若有若无的关于调表的细微低语,瞬间恍然大悟,原来是时差的原因。我连忙手忙脚乱地调整起手表时间,周围那一道道如探照灯般的目光这才渐渐散去。
沈元见状,大笑着一把揽住我的肩膀,脸上满是戏谑:“可以啊,兄弟!这反应速度够快的,我还以为你会像个土包子一样惊讶得大叫起来呢。”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不由埋怨道:“你这家伙,可真不够意思,事先也不跟我透露半句,就等着看我出丑吧?”
沈元连忙高高举起双手,做出一副无辜的模样,辩解道:“这可是给第一次出国的人准备的保留节目,我哪能提前给你通风报信呢?等以后你出国次数多了,自然就见怪不怪了。”
我诧异地盯着他,心中暗自思忖,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不是第一次出国,看来他身上还有不少我不知晓的秘密。
沈元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急事,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急匆匆地朝着行李提取处走去。我们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梭,不多时便取到了行李,随后马不停蹄地跟随着考察团的大部队朝着机场外走去。
机场外,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当地大使馆的工作人员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他们身着笔挺的制服,眼神中透着一丝疲惫却又不失专注。其中一人高高地举起一块大大的牌子,那牌子在微风中轻轻晃动,格外醒目。
考察团中一位面容干练的中年男子迅速迎了上去,他与大使馆的工作人员显然是旧相识,两人热情地拥抱在一起,随后便低声交谈起来,开始了细致的交接工作。
我和沈元站在一旁,并未参与其中。片刻之后,黄队长与考察团的众人一同乘车前往大使馆,而我们则另有安排。
此时的红场,阳光洒满每一个角落,给这座古老而又充满历史底蕴的城市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那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却没有国内夏日的那般酷热难耐,而是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舒适与惬意。
我和沈元拖着行李,慢悠悠地走到机场路边的一个小摊前,买了两支冰淇淋,然后蹲在路边,旁若无人地吃了起来。那冰淇淋的凉意与甜味在舌尖散开,暂时驱散了旅途的疲惫。
然而,我们这略显散漫的行为很快引起了考察团中部分人的不满,一位神情严肃的老者皱着眉头,正欲开口呵斥,却被身旁的一位年轻人轻轻拉住了胳膊,低声劝阻了几句。老者虽心有不甘,但最终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我虽对沈元的这般肆意行为感到颇为费解,但见他那副胸有成竹、镇定自若的模样,心中的疑惑便又咽了回去,选择了默默陪他在路边等候。
这份难得的悠闲并未持续太久,突然,一阵尖锐急促的刹车声如同一把利刃,划破了周围的宁静。一辆略显破旧的拉达车如同一头失控的野兽,裹挟着漫天的尘土,猛地停在了我们面前。那扬起的尘土如同一片灰色的幕布,瞬间将我们笼罩其中,我愣愣地看着手中那原本美味的冰淇淋,此刻却已沾满了尘土,心中满是无奈。
沈元却仿若未闻那刺耳的刹车声,他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兴奋地朝着车子冲了过去。车门打开,从车上下来一个身材高大,一副斯拉夫模样的年轻人。沈元见状,毫不犹豫地将脸凑了上去,在对方崭新的 T 恤上蹭来蹭去,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兄弟,可算见到你了!”
“沈元,你个二货,把我新 T 恤弄脏了!”年轻人原本张开双臂,满心欢喜地准备迎接沈元的拥抱,却没想到沈元会做出如此举动,看着那 T 恤上大大的奶渍和灰尘印,他的脸上满是无奈与哭笑不得。
沈元对此却毫不在意,他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转身招呼我:“强子,快上车!”说罢,自己率先打开车门,一屁股坐了进去。
我拖着行李,有些拘谨地走到车旁,沈元从车窗探出头来,笑着介绍道:“这是我在这边的好哥们贾思洋,大家都叫他假洋鬼子。这是我在国内的铁兄弟赵志强,你叫他强子就行,这次他是来帮我的。”
贾思洋一边驾驶汽车离开,一边笑着骂道:“沈元,你个王八犊子,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现在叫谢廖沙,别老叫我假洋鬼子!”一边腾出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敲了敲沈元的脑袋。
随后,他扭过头来,冲我露出一个阳光般灿烂的笑容,用略带口音的中文说道:“别听沈元瞎扯,你好,我是谢廖沙·贾·伊万诺维奇,你叫我谢廖沙就好,很高兴认识你,我和沈元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
我看着车内因两人的打闹而微微晃动的车身,心中不禁有些紧张,脸色也微微发白。但出于礼貌,我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应道:“你好,我叫赵志强,是沈元国内的同学,很高兴认识你。”
沈元揉着被敲的脑袋,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假洋鬼子,你可别瞎折腾了,好好开车,我可不想刚下飞机就出车祸。”
话音未落,一辆汽车如同一道闪电般从我们车旁飞速穿过,那呼啸而过的风声和强大的气流令我们的车身猛地一晃。谢廖沙顿时脸色一变,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与专注。他迅速地转动方向盘,脚下也不停地调整着油门和刹车,试图稳住车身。
我们的车在马路上如同一条受惊的蛇,开始左右摇摆起来,那惊险的场景令我和沈元惊恐万分。我们紧紧地抓住座位旁的扶手,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随着车身的晃动而摇晃,心中默默祈祷着千万不要出事。
谢廖沙好不容易将车稳住,他一边长舒了一口气,一边从车窗探出脑袋,朝着远去的那辆车的方向大声骂道:“你个傻逼,开这么快赶着去投胎啊!”
待车辆恢复正常行驶后,谢廖沙才有些歉意地回过头来,对我们解释道:“真是不好意思,刚刚那家伙开车太疯狂了,不是我的驾驶技术不行。你们放心,我肯定会把你们安全送到目的地的。”
经此一吓,我和沈元再也不敢随意出声打扰他的驾驶,毕竟谁也不想在这异国他乡的土地上,刚踏上旅程就遭遇不幸,狼狈地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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