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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时节,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气息。明棠趴在石桌上,百无聊赖地戳弄着茶筅,那小巧的茶筅在她手中如同不听话的孩子。季临渊捧着新采的明前茶,步履匆匆地经过时,衣角突然被她用力拽住:“教我点茶!”
“小姐该练字了。”他无奈地放下手中的青瓷罐,试图转身离开,然而衣袖却被泼溅的茶水染深了一大片。明棠见状,趁机一把抢过茶罐,却意外发现罐底用朱砂画着一只歪扭的小兔——正是她去年淘气时刻下的杰作。
茶香在四周氤氲开来,季临渊不得不握着她纤细的手腕,耐心地调整着击拂的角度。他指腹的茧子不经意间磨得她的肌肤阵阵发痒,就在这时,忽听得廊下婢女们忍不住窃笑:“倒像新妇挽发画眉呢。”
明棠的耳尖瞬间发烫,像熟透的樱桃,手一抖,竟打翻了面前的茶盏。季临渊毫不犹豫地徒手去接那滚烫的滚水,手背顿时红了一片,让人看着心疼。她慌乱地翻出药膏时,意外发现他腰间香囊里塞着晒干的茶花——正是上月被她失手剪坏的并蒂莲。
上元夜,整个城市灯火辉煌,热闹非凡。明棠兴奋地挤在灯市的人潮里,脸上洋溢着喜悦的光芒。季临渊小心翼翼地护着她,避开人群的推搡。突然,她被一只精美的兔子灯吸引,扯住了季临渊的袖口:“我要那个兔子灯!”
卖灯的老妪笑出满脸褶皱,声音沙哑地说道:“小娘子好眼光,这是最后一盏...”话音未落,一个狡猾的扒手趁机割落了老妪的钱袋。季临渊眼神一凛,迅速掷出铜钱,准确地击倒了贼人。他转身的瞬间,却见明棠踮起脚尖,将花灯往他手里塞,脸上带着俏皮的笑容:“赔你去年被烧坏的剑穗。”
此时,焰火在夜空中炸开,璀璨夺目。她腕间的银铃与灯架铜片相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季临渊望着琉璃灯罩上映出的重叠身影,恍惚间想起了北疆的篝火夜——母亲也曾这样往父亲手里塞过狼牙坠,那温馨的画面在记忆中依然清晰。
归途上,天空飘起了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