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直到后来娘死了,一切才真相大白。
自腊八节后爹手中闲钱越来越多,他整日红光满面喝酒吃肉,可娘的脸色却越来越差。
我问娘她是不是病了,她安慰我说没什么大碍,只是冬日里人爱犯懒看着没精神罢了。
可娘好像越来越怕冷,她开始穿长袖衫子,就算是夏日里也捂的严严实实,一点多余的皮肤都不漏出来,而我也被娘送到临街的苗家。
苗家姐姐比我大几岁,打小就跟着娘学绣花,算是娘的徒弟。
她不仅人长的美心眼也好,赚了钱会买麦芽糖给我吃,那甜甜的滋味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离家前娘嘱咐我。
“汝汝,要好好听苗姐姐的话,好好学绣活。”
我抱着娘的脖子不愿撒手,小嘴一瘪就要掉泪。
娘变戏法般从怀里拿出一块柿饼,塞进我的嘴里。
柿饼上面的糖霜融化在舌尖,甜丝丝的味道让我暂时遗忘了要和娘分开的事实,我吃着柿饼牵着苗姐姐的手回了苗家。
走之前娘答应我,“只要汝汝学好绣活,娘就接你回来。”
苗姐姐对我很好,会给我买好看的衣服,还会给我梳好看的发髻,教我绣花的时候也很温柔,就算我有听不懂的地方她也不会不耐烦。
我看着苗姐姐手里绣着的荷包,问她这是绣的什么图样我怎么没见过,苗姐姐闻言羞红了脸,说这叫鸳鸯戏水,待我日后有了定亲的人家,也要绣一个荷包送给情郎。
我在心里偷偷想,我才不要送情郎,我要绣个荷包送给娘。
苗姐姐对我真的很好,可夜里我总忍不住会想娘。
要是娘的眼睛没坏,她就能亲自教我绣花,我就不用去苗姐姐家。
我开始默默的恨爹,都是因为他才让我和娘分开。
在苗家学习绣活的日子很快乐,我再也不用担心吃了上顿没下顿,偶尔还能接济一下阿狗和毛豆。
除此之外的时间,我发了疯地学习绣活,天真的以为只要学好绣活,娘就会接我回家。
可我的绣活越做越好,绣的蝴蝶比苗姐姐还灵动,娘却一直没来接我,我坐在苗家门口的石阶上等了又等,娘的身影始终没出现在巷子口。
4又到腊八节,我偷偷跑回家去看娘。
我推开屋门扑在娘怀里撒娇,可娘却手脚慌乱地一把推开我,我看见娘的手背上长满了红色的